終於,洛桑轉身走了,不再拿他那雙像是神一樣的眼神兜著她轉。
到了晚上,護士小姐通知她,她明天一早就可以出院了,霍先生會派人過來接她。
所以,他不來?
他是在生她的氣,還是真的打算以後不再理她?
她其實可以不必在醫院住那麼久,她的腳傷早就好了,手臂也只要定時回來換藥就好,可是霍東齊不讓她出院,足足讓她在醫院待了半個月,她也足足胖了兩公斤。
這段時間,霍東齊一次都沒來看過她,她也沒開口問過他一句,兩人的關係像是比她跟洛桑還不如。
「我討厭你,真心的討厭你了!」
「就不要理我了吧,我現在不想跟你說話……不、不對,以後我都不想再看見你了,等我哪天想見你,我會出現在你面前的,所以從現在開始,請你不要再理我了……」
她想起那一天她對霍東齊說的話。
她想,那一天的她是瘋了……
是因為太委屈太無助又太難過,才這樣歇斯底里的對他吼叫……
只是,她的心是想著他的,想到那一天她是如何傷了他的心,她的心也會跟著痛。
她不是真心的!絕對不是真心想傷害他的!可是她或許是真的有點討厭他了,不喜歡他那想把她的心牢牢拴在身上,卻又不能放下一切真心擁抱她的自私……
如果,他說愛她,一切都會不同吧?
她其實還是愛著他的,比喜歡那個原火還要多……絕對是如此。
可他不愛她……他不能屬於她……
他已是其他女人的老公,每到夜裡,他擁在懷中的是另一個女人……
這是事實,無法改變的事實。
她不想再如此愛著他了……也是事實。
這段日子的每日每夜,她也惦記著原火。
他來找過她嗎?他知道她受傷住院了嗎?還是他根本就不在紐約了?永永遠遠地離開,在她再也找不著、見不著的地方?
與其說她在想念他,不如說她對他的擔憂比想念多更多。
擔憂掛念是不是也是一種愛?
她不知道。
可她知道她絕對在意他的死活,想再看看他,親眼確定他平安無事……
第4章(2)
霍東齊比她早一步見到原火。
他到機場堵人,機場裡人來人往,頭戴鴨舌帽的原火看見他,唇角似笑非笑的勾起。
「你的消息倒靈通。」他到中東一個多月了,能掌握到他今日出沒在紐約機場的行蹤,可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得到。
霍東齊冷冷一笑。「這不是你早該知道的事嗎?關於落雪的能力。」
原火輕哼了一聲,提到那位背棄帝國只跟著眼前這位主子的男人不是很喜歡,身為X的首領,他竟到現在都還不知落雪是何方神聖,說出去可能真要被人笑死……所以他更不喜歡提到那個人。
「找我幹什麼?你決定要接掌X帝國了嗎?」他隨口問一句,卻有點心不在焉,一雙黑眸四處掃,像是在等人還是找人。
「是啊。」
嗄?原火被他這句話驚嚇到,頭馬上轉過來瞇眸瞧著他。
「真的?」他不是專程來機場耍他的吧?
「怎麼?捨不得?」霍東齊挑高了眉。「原來你之前都是在作戲給大家看的嗎?那我收回——」
「誰准你收回了?」原火叱道,率先往前走。「找個地方聊聊吧,站在這裡招人眼,我們是大帥哥,知道吧?被人看久了終會惹是非的——你不會一個人來吧?」
「是一個人。」
「真是瘋子!就不怕我幹掉你?」竟敢單槍匹馬來見他這個連是不是敵人都分不清的人。
「那也得你打得過我才行。」霍東齊笑著。「才剛出海關,難道身上還能有槍不成?」
沒有槍,徒手搏擊,誰勝誰負還很難說。
原火突然停住腳步轉過身。「想幹一架?」
「有何不可?」
「你很少皮癢的……還是你轉了性子?」一向皮在癢的人是他,小時候每次都要纏著夜焰跟他打。
霍東齊淡笑著,突然往他左後方瞧去,斂了眼。「你被人跟蹤了?」
咦,被發現啦?
原火點點頭,佯裝不經意的瞇眼,左顧右盼著。「嗯,我得除掉他。你看見那人的模樣了?高矮胖瘦?」
「一七五左右,瘦的。」
原火點點頭,問道:「是不是有一頭黑色鬈發,皮膚偏黃、東方人,年紀約二十七、八的男人?」
霍東齊讚賞的看他一眼。「你早就注意到了?」
「我注意到好幾個人,不是非常確定,這回終於被我逮住了,你出現得倒是時候,不過可能連累到你。」
霍東齊抿唇。「這是遲早的事,從你剛開始接觸我的那一刻開始,它就注定會發生了。」
原火嗤笑一聲。「你可以掉頭走開就沒你的事。」
霍東齊卻拿了一個公文包遞給他——
「什麼?」原火手一提,感覺內容物很是沒份量。
「炸彈。」
原火笑得超開心。「是嗎?正好可以拿來用呢。」
霍東齊端正起面容,道:「是落雪送的禮物,最先進的小型貼身手槍,還兼具高畫素攝影對焦功能。」
原火一愕,接過。「他改行賣軍火啊?」
「他賣什麼我不清楚,但我清楚一點,就是不要得罪那小子,否則可能會死得神不知鬼不覺。」
「你這是在警告我?」
「對,聽說你最近在查慕悠晚?」
原火看向他,斂了笑,不語。
看來是查到落雪頭上去了,否則他單獨要流蘇做的事,怎麼可能會被人知曉?
「你不必再調查她了。」
「為什麼?」
「因為她將跟你一點關係也沒有了。」霍東齊冷言道。「快點解決你自己的事,我會再找你。」
他要走,原火倏地伸手拉住他——
「你什麼意思?她出了什麼事嗎?」
「如果要她不出事,你就離她遠一點。」霍東齊輕拍掉他的手,優雅的走開。
為了不讓他們兩個在一起,可以做的他都會做……
就算她恐怕一輩子都要恨著他,他也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