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東齊淡笑。「可你還是很關心她。」
「我當然關心,沒有她,X就毀了一半,就像你失去落雪一樣。」
「可你卻讓她攤在陽光下?」
「當然沒有,她的身份在X中只有我和小孟知道,大家都當她只是每天糾纏我的小丫頭,她進來X時還未滿二十歲,甜甜的笑是她的招牌,看起來就一副天真無害的模樣……」原火邊說邊從房門縫中看進去,擔憂的皺眉。「她會醒來吧?她好像睡太久了。」
「懷孕的女人總是會貪睡些。」霍東齊也看了病房內的女人一眼,回頭見到原火見鬼似的看著他,他才輕咳了一聲。「這是醫生說的。」
原火笑笑,沒說什麼。
「你的傷沒事吧?」霍東齊轉而關心他。
「小傷。」原火揮揮手臂,笑著,眼底卻帶著一股陰寒之氣。「就是嚇著了紐約市民,現在所有電視台都在轉播下午的槍戰,警方也介入調查了,累得我得躲一陣子充當一下善良老百姓,煩。」
「放心,我會解決這件事。」霍東齊又看了病房內的女人一眼,才道:「她就麻煩你了,我有空會再來看她。」
說完,霍東齊轉身離去。
「喂,關於你之前提的那件事——」
霍東齊頓住了腳步,沒有回過身。
「我們公平競爭吧,如果她愛上我,我就要她,如果她始終沒愛上我,我就放手……」
終究是,要彼此傷害到盡頭才行是吧?
霍東齊不語,邁開步伐離去。
新聞快報——
光天化日之下,紐約近郊一家鄉村酒館疑似幫派械鬥,流彈四射,數人受傷,多人死亡,警方正全力介入調查中……
下班回到家,慕悠晚打開電視,每一台都播放同樣的頭條新聞,新聞中有很多血腥畫面都是事發後的傷者照片,店家所提供的錄像帶則是事發前及事發當時坐在落地窗前的客人被子彈攻擊的畫面——
畫面被連續定格播放了好幾次,讓本來不是很仔細看電視的慕悠晚也注意到了畫面中那似乎有些熟悉的身影!因為其中一個坐在窗邊的男人,正好面對店家櫃檯的方向,雖然臉部看得不是非常清楚,但依稀可以看得出那相似的輪廓及高大的身形。
還有,當子彈破窗而入時的那一剎那間,對方靈活的身手及掏槍回擊的一連串動作,都讓她不得不將那人和某個混組織的人聯想在一起……
拿著遙控器的手在抖,她不自主地轉換著各台頻道,追蹤有關這則新聞的報導,希望可以看見更有力的證據證明電視畫面裡的那個人不是原火,可是大部分的畫面都是相同的,她根本找不到蛛絲馬跡……
不行!她不能再這樣安靜的待在這裡!
前陣子原火在餐廳訂位時雖然有留下手機號碼,可是這陣子她打過不下十次,手機永遠在關機中,好像那支手機只是專門用來訂位而已,根本沒有在使用似的!所以她根本找不到他!
當他一直出現在眼前時,她從沒想過要打電話找他,當他消失了一陣子後,她才發現自己的思念,要找人卻有如大海撈針……
她一點他的訊息也沒有,如果不是這樣,她也不必問霍大哥,如果不問他,也就不會有接下來亂七八糟的事……
可就算如此,在這個時間點上,她也只能打電話問霍東齊,偏偏霍東齊的手機也沒人接聽,她只好碰碰運氣,再次試撥那個近日來打了十幾通卻無法接通的電話號碼,沒想到,手機竟然接通了——
「喂——」接電話的是一個粗聲粗氣的男人。
那頭的聲音很吵雜,好像有人在飆髒話,也有人在呻吟。
「喂,你他媽的打電話來就給我講話!你誰啊?」
被對方這一吼,慕悠晚這才開了口。「我找原火。」
「找原……你誰?」
「慕悠晚。」
「啊,是慕小姐,我是小孟,上次綁架你的那位。」說完,只聽他在那頭對旁人噓了半天,叫那堆人安靜,這才又接話。「不好意思,現在這裡很忙,很多人受了傷,那個——」
慕悠晚皺眉,直接問重點。「原火呢?他現在在哪裡?我馬上要見到他!」
「馬上?BOSS現在在XX醫院,恐怕沒法子過去見你——喂,慕小姐?慕小姐?」小孟在那頭鬼叫半天,已經沒有響應。
因為慕悠晚心急如焚,抓了錢包便衝了出去——
慕悠晚本來以為到醫院找個病人很容易,沒想到她到櫃檯詢問的結果,竟是沒這個人。或許,他用的不是本名?還是他平常使用的不是本名?
「那請問……有沒有今天下午受傷送來急救的病患?」
「小姐,現在是半夜,禁止訪客。」
「我知道,可是我很急……我必須確定他沒事,請你幫我查一下好嗎?就算不能會客,至少讓我瞭解一下他目前的狀況、住在幾號病房,我可以明天再過來看他,拜託你,小姐。」
櫃檯小姐看她一眼,見她一臉擔憂的神情,終於還是打開檔案夾幫她尋找今天下午送進來的病人。
「受什麼傷知道嗎?」
「應該是……槍傷。」
小姐皺眉,低頭瞄了一眼檔案——
「男的女的?」櫃檯小姐不確定的又向她問了一次。
「男的。」
「你該不會是要找鄉村酒館裡被流彈傷到的傷員吧?」
嗄?「是,我是要找——」
「他們大部分都在另一間XX醫院喔,我們這裡只有送來一位女性傷者,應該沒有你要找的那位叫原火的先生。」
咦?一名從另外一棟樓過來辦事的VIP病房護士看了站在櫃檯前的慕悠晚一眼,陡問:「你找原先生?」
慕悠晚望向她,趕緊點頭。「是,我找一個叫原火的男人,身高一八五以上,有一頭黑色的鬈發,年齡應該二十八、九歲左右,也許更老,我不是很確定——」
護士突然笑了。「應該是原先生沒錯。」
櫃檯小姐看著這位護士。「你說的,該不會是那位說話幽默風趣、又對自己懷孕的未婚妻溫柔體貼的男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