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會把腿上的帶子弄髒,還是不要進去了。」
他往她白皙的小腿看去,走回頭,蹲下身,不由分說動手解開纏繞在她小腿上的帶子……
她惶恐,屏息,臉紅了又紅,心悸得厲害,他輕巧的手指隱約碰到她的小腿,她忘不了在昨晚……同樣是他的手指,也是如此溫柔地愛撫過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膚,在她的身子留下美妙的印記。
「那個……你還要學舞嗎?」她得說話沖淡內心的躁動。
他並沒想過這問題,何況在當下這時候更沒空認真去想,他面對她性感動人的雙腿,得努力保持心無邪念,全心全意地服務她好讓她能進屋洗手。
「抬腳。」好不容易解開了腿上的帶子,他握住她纖細的足踝,脫去她的鞋,壓抑慾念不去看她雪白的腳趾頭,直到兩腳都光溜溜的,他立起身,目光瞬過她紅透的小臉。
「你剛剛說什麼?」她害羞的樣子害得他心煩意亂,也需要說點話,化解自己心裡的煩擾。
「我是說……你還要學舞嗎?」她暈眩地瞅著他問。
「不用了,我另請高明。」他絕不讓她那個學長因此接近她。
「那……明天我把學費退給你。」她深深地感到失望。
「送到辦公室就可以。」他面無表情地說,不願在她面前表現出對她還有企圖心,他走進屋,到鑰匙櫃裡拿車鑰匙,不再理她。
她腳步沉重地進了他的屋裡,到客廳後的客用洗手間洗手,照了鏡子才看見臉上有道黑痕,他一定看到了,竟然沒告訴她,他對她到底是善是惡,她都分不清了。
她打開水龍頭,把手沾濕,抹了肥皂洗手,洗去手上的油漬後,再把臉洗淨了。都弄好後,她走到客廳,他人已等在門外,獨自抽著煙,看見她,話也不說地捻熄煙,走向車庫。
她趕緊出去,關好門,跟上他,坐上他的車。
車開出院子,上了車道,一路上安靜無聲,她的內心卻有很多雜音,要是明天還學費沒見到他的話,這次就是他們最後一次見面了吧!她的一念之差,搞砸了他們的關係,他們注定無緣了。
她的愛情總是那麼失敗。
要是將來,她再有愛上的人,絕不再犯同樣的錯,她要勇敢去愛,哪怕最後還是失敗,她也不讓愛情稍縱即逝。
半個鐘頭後,舞蹈教室到了,他放慢速度,平穩地停車。
「無論如何……謝謝你……幫我不少忙。」她說,在幽暗的車內看不清他的表情,也等不到他的響應,只見他默然點了頭。
她難過地下了車,疲倦地上樓去。
他看著她,盯著她上樓,等她進了室內,聽到關門的聲音才踩油門離開。
他雖沉默,但心裡並不是沒有想法,他很想弄懂是什麼原因讓她在他面前脆弱地掉淚?
要是他們的關係真如她說的那麼淺薄,她絕不會哭。
還有,她夜半開著那輛老爺車,一個人在他家附近的山路繞是做什麼?
他陪她在路上等拖吊車就是想看她是不是約了人,結果並不是,這太奇怪了。
給他時間,他要找出原因,不想輕易地對她罷手,他還不想太快地放了她。
第7章(1)
中午,巴可蕾趁著沒有上課的空檔,搭著公交車去了項仕鴻的公司,她記掛著要把學費送到他的辦公室。
「秘書小姐,請幫我把這個信封袋交給項先生。」巴可蕾心情忐忑地把裝錢的袋子交給門口櫃檯的秘書小姐,她不知項仕鴻是否在辦公室,也沒有多問,雖然只隔著一道大門,但她猜,他並不想再見到她。
「這是什麼?」秘書小姐拿著信封袋問她。
「退還給他的學費,我先走了。」巴可蕾淡淡地帶過,轉身就要離去。
「等等,我問一下,我不知道有這筆費用呢,你等一下喔!」秘書小姐謹慎地叫住她,按了對講機問:「項先生,巴小姐來了,說要退還一筆學費給你……」
「請她進來。」
巴可蕾清楚地聽見項仕鴻的聲音從對講機裡傳出,當下一陣心悸。
他還願意見到她?還以為他不會想再理她這個人了……
「巴小姐,項先生請你進去。」秘書小姐盡責地說道,把信封袋再交還給她。
巴可蕾拎著信封袋,看著那道厚重的門,心跳更猛烈了。
她整天心裡都想著他,現在只要推開這道門,就可以再見到他。
就再看他一眼吧!即使只是見一面,都可以滿足她空虛又難受的心。
她並沒有對他死心,她還為他心緒激盪,昨晚他為她所做的一切,還讓她對他抱持著幻想。
她穩住心情,伸手推開他的辦公室大門,跨進裡頭一步,整個人僵住了,裡面不只有他一人,有個美麗的年輕女子正坐在他的椅臂上,兩人有說有笑。
看著他對那女子綻開笑顏,她的心就像朵枯萎的花,瞬間凋零了。
就說嘛!他天生多情,很快又有新戀情了,哪裡會對她認真?
不過他換女友的動作也太快了點,快到令人生氣。
「你來了。」他慢條斯理地調過頭來瞧她,深不可測的雙眼還留有剛才的笑意,而那位坐在他椅臂上的女子也揚著晶亮的大眼睛朝她看來。
「我……送學費給你,請你點收。」巴可蕾眼神暗淡地走向他,送上信封袋,不等他響應,立刻就走,她深怕自己會失控,表現出吃醋的樣子,那她會下不了台。
她匆促地關上辦公室的門,這一刻,她心底的幻想破滅了,除了逃走這意念外,她的腦袋一片茫然。
「這麼快就走了,有空常聯絡喔!」門外的秘書小姐客套地說。
「好……」巴可蕾啞聲說,走向電梯,狂顫的手指按了下樓的鍵。
她仰著頭祈禱電梯快來,她一刻也不想留在這裡。
當!電梯門開了,她走進去。
「等等……等等啊!」有人匆匆地按住電梯鍵,跑了進來,是剛才在項仕鴻辦公室那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