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衣霎時睜大雙眼,氣惱地猛捶他,「你——可惡!你還說出這種話,如果我還想當什麼古月國的太子妃,剛才根本不會和你……」
蝶衣雙拳緊握,氣得說不出話來。又羞又怒的她猛然一起身——
「不!別走!」他迅速攔住她,由背後將她環抱起來,「對不起……我是被嫉妒沖昏頭了!才會說出那樣的話……」他扳起她的臉蛋,讓她看清自己眼底的堅毅及霸道。
「我要你!我要馬上帶你走!我絕不准你去嫁給那該死的宇燕飛!」
兩朵粉雲飛上她的容顏,「你……終於對我說這種話了……你不是一直說女人是個大麻煩,避我唯恐不及嗎?」
「以前的我真是一個大笨蛋!」大手輕撫著她柔軟細緻的臉頰,歐浩文憐惜道:
「蝶衣,相信我一件事——縱然我再風流花心,以前有過數不清的女人;但我從還未對一個女孩說過「我愛你」這三個字。因為那句話是一種責任,代表我對她這一生的負責、我要她!」
輕啄了下她嫣紅的唇,他繼續道:
「我並非不知道你對我的一往情深,但在沒有把握還你相同感情之前,我實在沒有勇氣接受你的感情。更何況……還有另一個更重要的原因——我一再告訴你,我不是這個時代的人,我不能在奪取你的真心後,不知在哪一天突然不告而別……
「但在你答應嫁給宇燕飛後,我感到前所未有的痛苦與掙扎,我才明白,你對我是多麼重要!」他環抱著蝶衣,額頭與她相抵,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我愛你!蝶衣。除了我,你這輩子休想嫁給別人,我絕不許你去宇燕飛身邊!」
歐浩文由頸間掏出一樣東西——蝶衣的玉珮,他俊俏剛毅的臉上竟有一絲靦腆,「坦白說,在二十一世紀時,我並不相信「緣分、宿命」這些東西……但在發生這麼多事後,我不得不信了……如果不是穿越一千多年的奇緣,我又怎會在冥冥中去唐高祖的陵寢撿拾你的玉珮,而穿越時空來與你相戀?」
「你一直把我的玉珮帶在身上?」蝶衣的瞳眸中溢滿驚喜,她主動撲入歐浩文懷裡,抱住他道:「你再也甩不開我了!我要賴定你一輩子,不管將來你說什麼也無法把我趕走。如果有一天你真的必須回到另一個世界……我也不怕!因為我一定要和你同去!」
蝶衣清晰而堅定地說著,清麗的小臉煥發著無比美麗的光采。
有幾個男人能抵擋這麼執著深情的誓言?歐浩文雙臂一收縮,將她摟得更緊。他沙啞問道:
「你真的頗意隨我至另一世界?」
「願意?」沒有半秒的遲疑,蝶衣堅定道:「你是我的全部!不管你去哪,我都要跟去!」
那澄澈清亮的雙瞳底有股奇異而堅若盤石的光彩,將蝶衣清麗的臉蛋映照得更加燦麗動人、懾人心魄!歐浩文低吼一聲,俯下臉,再度以強悍而纏綿的吻來封住她的唇……
沉醉在旖旎情焰中的兩人完全沒聽到屋外傳來的聲音。
渾身濕透的宇沁瑤騎著馬向柴房奔來,「歐大哥?蝶衣?你們在哪裡?」
沁瑤聽到兩人雙雙失蹤的消息後,不顧滂沱的大雨,騎著馬就往樹林內尋找。
前面有一間柴房,沁瑤拉住馬的韁繩,他們會在裡面躲雨嗎?
沁瑤下了馬,在走近柴房木門時不知為何竟有一絲恐懼,她一咬牙,用力推開木門——
她看見了,在烈火邊,那對緊緊相擁、吻得纏綿如醉的情人……
※※※
行館內。
蝶衣躲在迴廊後,緊張地望著站在水池邊的一對男女。
歐浩文和宇沁瑤。
昨天晚上,她和歐浩文相擁的畫面被宇沁瑤撞見後,失聲尖叫的她慘白了臉,瘋了似地跑回行館。歐浩文和蝶衣被隨後尋獲的侍衛接回行館內,一整天都沒看見沁瑤,一直到今天黃昏時,她才請人送口信過來,要歐浩文至後花園等她。
歐浩文要蝶衣別擔心,他去和字沁瑤懇切地談談就回來,但蝶衣怎能不擔心呢?她有預感——以宇沁瑤那敢愛敢恨、恩怨分明的烈性子,不知會做出什麼事來?
憤怒中,沁瑤冷艷絕倫的臉上有一股懾人的寒意,「為什麼?」她緊盯著歐浩文尖銳地開口,「為什麼是韓蝶衣?我以為你是為我而來古月國,為什麼你和她……」
「對不起,沁瑤。」迎接宇沁瑤冰冷怨恨的目光,歐浩文誠懇而坦率道:
「如果以前的我,言行舉止有令你誤解的地方,我向你鄭重致歉。能得到你的青睞是我最大的榮幸……,但很抱歉,我這一生只能愛一個女人——就是蝶衣!」
「韓蝶衣?不可能!」沁瑤憤怒地嘶吼,「你們瘋了?難道你不知道韓蝶衣為什麼會來古月國?她馬上就是我王兄的太子妃!」
「她不會成為古月國的太子妃!」歐浩文平靜而篤定道:「這件事情我們會親自向令兄致歉,取得他的諒解後,我要帶蝶衣回大唐!」
沁瑤雙拳緊握,身子不由自主地發抖,她扭曲著臉狂喊:「歐浩文,你毀約背情,你該死!你以為這樣就能擺脫掉我嗎?休想——」
猝不及防地,她抽出腰間的寶石匕首、冰冷的刀面在暮色中映照出陰森駭人的光芒,一如宇沁瑤眼底的重重恨意!
「在我們古月國,男女間若有人毀約背情,必須心甘情願受另一人一刀——否則被拋棄的另一方將會日日夜夜糾纏負心者,要他永無寧日!歐浩文——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只要你現在對我發誓永不再見韓蝶衣,和她一刀兩斷,我會馬上原諒你。否則……休怪我手下無情!」
「你出手吧!也許這一刀是我應得的懲罰。」歐浩文神色未變地淡然道:「今生今世,我歐浩文絕不會辜負蝶衣!」
「歐浩文!你混帳——」沁瑤的聲音變得顫抖兩高亢,她的雙眸迸出凌厲而教人發麻的寒光,高舉手中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