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他伸出手,才碰了下她肩膀,她就嚇得「啊」一聲,整個人瑟縮了一下。
他吁了口氣,收回手。「先起來吃點東西。」
「喔……」自己被「放過」了,任婕宜隱約鬆了口氣,慶幸或失望,各自都有一點,據說第一次……很疼的。
思及此,她抖了一下。
兩人叫了客房服務,窗外天色已黑,她睡了整個下午,加上在同學的婚宴上幾乎沒吃,確實餓了。
高為棠點選的料理口味清淡,十分順口,香檳果味芬芳,香氣濃郁,氣泡像在舌尖上跳動,她才喝一口,雙眼立即放光。「這什麼?好好喝喔!」
「嗯,多喝點。」他依舊淡淡的。
任婕宜也沒多心,一口變成一杯,一杯變成一瓶……喝到後來,她有些醺醺然,他才說:「好了,別喝了。」
「喔。」她即使醉了,也很聽話。她放下杯子,憨憨地笑,吃撐了,喝多了,整個人輕飄飄的,如在雲端,好幸福喔。
她呵呵呵呵地笑個不停,香檳喝著順口,後勁卻不小,她半醉半醒,被高為棠一把抱起。「去洗澡。」
「好。」她非常聽話,四肢牢牢地攀在他身上,一邊笑著,一邊親人家,她臉紅撲撲的,眉眼微彎,笑得既甜蜜又討喜。
高為棠心裡起了波瀾,熱潮湧現,表面上仍維持往常不鹹不淡的樣子。
他把她抱進浴室,給她脫了衣服,她皮膚白,如同她的娃娃臉,也是嬰兒一般地柔軟粉嫩,浴室裡熱氣氤氳,在她膚上蒸出一片潤紅之色,十分誘人。
空氣裡飄蕩精油香氣,任婕宜暈呼呼的,感官放鬆。她一下子被剝光,放進浴池裡,熱水溫度剛好,她舒服地吟歎,再度昏昏欲睡。
他見狀,好氣又好笑地捏了把她的臉。「別又睡著了。」
她竭力抬眼,一片迷濛裡,她看見高為棠脫了衣服。他膚色偏白,卻比她稍深一些,他應該是穿衣服比較顯瘦的類型,體格精壯,肌理結實,線條流暢。
還沒看過癮,他便走過來,推了推她。「坐過去點。」
「喔。」她乖乖讓位。其實浴池空間很大,容納兩個成年人綽綽有餘,他卻從背後抱住她,兩人呈現背貼胸的姿勢,緊密相偎。
她被食物、酒精、熱氣模糊了知覺,一時搞不明白眼下情況,只覺身後的逐步動作,像在給她洗浴,又像在……做點別的什麼。
她分不清,神魂顛倒之際看見他俊氣秀逸的臉俯近,同時心口上的敏感處被觸摸了,她的驚呼一下子被吞進了他嘴裡,全身泛現一股強烈的酸麻,自腰椎蔓延。
在碰觸的過程裡,高為棠動著唇舌,在她軟潤濕熱的口腔裡畫著地盤,她四肢發麻,小腹抽緊,腦子像要被燒乾了。
他手裡抹了肥皂,很仔細地清洗著她的身體,她徹底癱軟,在他懷裡動彈不得,只能感覺他靈巧的手指一遍一遍撫過了她的肌膚,分明溫柔到了極點,卻又令她渾身滾燙,近乎發疼。
她忍不住縮起身子,不知是要還是不要,矛盾地挨近了他,這時才清晰地感知到兩人全身赤裸,正緊密熨貼。
股間那份堅硬灼燙的觸感實在太過鮮明,男人寬大的手逐漸從她的膝蓋撫觸而上,她一陣哆嗦,聽見他濕熱的嗓音貼在耳邊,伴隨一陣濃重的歎息。
「婕宜……打開。」
「……」
「不打開,我洗不到。」
任婕宜不敢動,眼眸緊閉,羞恥到快哭出來。
在顫動著的昏暗裡,他的唇瓣再度壓上來,這回的吻隱約有些急躁,用力地將她的嘴吸痛了。
她發覺自己現在更需要這種強而有力的佔取,最好能把她的神魂吸過去,滿心滿眼,只能是他。
一陣猛烈的糾纏吮吸,她鬆開了身體,他摩挲進來,她尖聲呼喊,從沒產生過的強烈悸動自腿根處蔓延上來,直衝腦際,她不知所措地掙動起來,偏偏高為棠動作溫柔,卻很強硬,不容置疑。
她最終只能用力地抱緊他手臂,眼角逼出淚來,低聲嗚咽。好可怕,好羞恥,又……好喜歡,她已經不知自己真正的感受為何,唯有迎合。
在幾乎要使人魂飛魄散的激潮裡,他終於把她洗乾淨了,她被無力地翻轉過來,兩個人面對面,他火熱的勃發抵住她,她渾身一僵,下意識想逃,他事先扶住了她的腰,不讓她有機會後退。
然後……一寸一寸,開始侵進。
這過程太艱難,她迷亂了,過分的滿脹使她承受不住,她暈暈的,疼得哭了出來,直喊:「不要……不要了……」
高為棠顯然也不好受,他咬著牙,熱汗自他額角滴落,聚積在尖細的下巴上。
他稍微停頓下來,在她臉上、身上一遍遍落下親吻,哄誘道:「不一次做完,會更痛……」
任婕宜嚶嚶地哭。
他把她抱入懷裡,輕撫她溽濕的後腦勺,大掌偶爾在她背部溫柔滑過,他沒多說什麼,只是重複這般動作,甚至……在她耳邊,哼唱起歌。「我的寶貝、寶貝……」
他翻來覆去,就是這一句。
她哭著哭著,就笑了。
她懂,他是真的把她當成了世界上,獨一無二的寶貝。
她想著,心軟到了不行,都快化開了。在心底徹底接納的同時,身體也做到了承接,各種感觸匯聚,她仰著頭,勉力呼吸,適才喝下的酒精在她體內發酵,緩和了感知,痛還是痛,但……沒有想像中的難過。
一個小小動作,卻做得萬分漫長,高為棠稍稍一挺動,她就亂了呼吸,叫出聲來。
他很克制,但抽送裡仍帶了不容她脫逃的強悍,任婕宜抓緊他的背,整個人在撞擊之下顯得迷亂,低吟尖細微弱,像只還沒斷奶的貓兒。
「為棠……高為棠……」
不知不覺,就喊了男人的名字。
他一頓,應和她的呼喚,親吻她臉上各處,她在混亂裡貼吻上去,從親到咬,從咬到親,只是下意識地重複,覺得這麼做就能紓解身體刺麻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