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約中明白地強調了兩人的僱傭關係,然後對麥兆城單方面提出諸多條件。
他看過很多份合約,只匆匆地掃一眼,就知道這次的合作可以給他帶來多大的利益,但這次……他一眼都不用看,因為這次的利益很明顯,並且很誘人!
被勝利的喜悅沖昏頭腦的麥兆城產生了一個錯誤的認知,從而簽下了這份不平等條約。不過他很快就為這次的錯誤付出了代價。
麥兆城看著手裡的塑膠杯子,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不過是和蘇妙安簽了個合約,然後怎麼就跑到醫院來做檢查了呢?而且還是這種讓人頭疼到不行的不孕症檢查。大
麥兆城哭笑不得的看著蘇妙安,「你不相信我?」
「檢查一下比較保險。」蘇妙安無所謂地聳肩,看他一眼,「難道你心虛了?」
「沒有。」此事關係到男性自尊,麥兆城難得正色。
「好吧。」她環著手臂瞟了眼他手裡的杯子,蹙眉,「他們怎麼給了你最小號的杯子?」
「什麼!」麥兆城表情變化更大。
「難得見你這樣欸.」蘇妙安露出個很愉悅的表情,「開玩笑的。」
麥兆城忍不住沉下臉色。
「我在哪個電視劇看到過這個橋段的?」蘇妙安坐回到醫院裡的椅子上,摸著下巴陷入沉思,想了半分鐘後才抬起頭,表情裡隱著不耐,「你還在等什麼?」
麥兆城轉了轉手裡的杯子,「等你結束這個荒謬的檢查。」
蘇妙安微微一笑,「恐怕我不能。」
說完抽出旁邊架子上的一本雜誌,隨意地翻開來看。
麥兆城額上的青筋一跳,但為了不讓自己一直以來的努力白費,他還是忍辱負重地拿著杯子,朝護士指定的房間走過去。
在進去前,護士還貼心提醒,「精液充滿杯子的三分之一就可以了,房間內還為你準備了色情雜誌以作協助,如果不喜歡可以隨時告知,我會為你替換。」
麥兆城無語了,這個護士是不是有調戲他的嫌疑?
他沒回答,面無表情地關上了門。
第4章(2)
四十分鐘之後,麥兆城臉色不善地走出來,把手中的容器交給護士,然後走出去,看見了還在沙發上看醫學雜誌的蘇妙安。
當他龐大的身影籠罩在蘇妙安身上的時候,她一開始沒什麼反應,又看了一會之後才抬起頭,感歎地說「現在才發現醫學也是個很奇妙的東西。」
麥兆城沉默地看著她,現在好像不是說這個時候吧……
蘇妙安合上雜誌,「怎麼這麼久?你手臂不酸嗎?」
麥兆城心想,為什麼今天的所有人都在調戲他!
蘇妙安從沙發上站起來,把醫學雜誌隨手一扔,好像完全忘記了自己剛剛還在感歎醫學的奇妙。
她拿起包包,撥了撥胸前的直髮,狀似無意地提到了另外一件事,「我想你也在合約裡看到了,這件事是比較急的,所以我們的時間不多,必須要提早行動。」
麥兆城沉默地看著她,她想說什麼?
蘇妙安聳肩,「剛剛醫生說,檢查結果明天就出來了。」
麥兆城還是沉默,靜等著她的下文。
蘇妙安繼續說「我希望在結果出來之後,立刻就……採取行動。」
麥兆城的眼睛亮了一下,好像是個他感興趣的話題。
蘇妙安這次的停頓長了一些,「但是因為要逼我回家相親,我老爸已經把我租的房子退掉了,可是我今天又不想回家,要不然明天出來找你等結果比較麻煩。」
她忽然加快了語速,「所以我們今晚就住在你家好了。」說完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麥兆城愣在了原地。
一分鐘後,他輕輕地抽了口氣,他家?
如果讓蘇妙安看到他那個奢侈到不行的家……那後果不堪設想!
麥兆城可不想飽嘗「煮熟的鴨子飛了」的苦澀感,所以在開車離開之前,麥兆城以去洗手間為由,溜出去打了個電話給河澤,然後在完全忽視對方意願的情況下,強行制定了一個計劃,接著就掛斷了電話,即便河澤還有話沒說完。
在將蘇妙安往河澤公寓帶的時候,麥兆城的心只放下一半,另一半還懸著,那是因為他根本沒有公寓鑰匙。
不過很快麥兆城的心就完全放下了。
在公寓面前,麥兆城照原計劃摸了一遍口袋,然後說出計劃好的台詞,「鑰匙好像不見了?!」
蘇妙安露出一副「真是什麼都指望不上你」的表情,說「再找找。」麥兆城依言又翻了翻口袋,低頭時目光卻是往四周掃去,然後在瞄到那個身影時候才鬆了口氣。
那人從走廊那頭走過來,穿了身藍色底有黃色小老虎圖樣的睡衣,頭髮有些亂,手裡提著個塑膠袋,好像是要去倒垃圾,他靠近後,貌似詫異地看了眼麥兆城,「嘿,阿兆。」
麥兆城聞聲直起腰,對他露出個生疏客套的笑,「河澤,幸虧你在。」
河澤露出個很誇張的表情,語調微揚,「怎麼了,你有事需要我幫忙嗎?」 麥兆城好像很苦惱,「是的,我是不是有把備用鑰匙放在你那?我的那把找不到了。」
河澤恍然大悟地點點頭,然後二話不說就從睡衣口袋裡掏出一串鑰匙,然後卸下其中一把交給麥兆城。
蘇妙安側頭看了看他,眉眼淡淡地說「你為什麼會把別人的公寓鑰匙,串在自己的鑰匙環上?而且你怎麼倒個垃圾還帶著鑰匙?」
麥兆城和河澤兩個人對視一眼。
河澤眼珠轉了轉,然後哈哈一笑,「我這個人就是這麼奇怪。」
蘇妙安看了看他身上的睡衣,忽然覺得滿有道理,竟然就沒再繼續問。
麥兆城用鑰匙打開公寓的門,將蘇妙安讓進公寓,然後告訴她自己要去和河澤道個謝,接著就闔上門,轉向河澤,直接把自己的車鑰匙扔給他,「開車去我家,衣櫃裡的衣服隨你選。」
河澤表情一亮,「我要住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