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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頁

 

  可就在他即將擒住那吸引他所有目光的雙唇時,門口傳來一個擾人的聲音,「小姐,你看玉邊給卓公子做的鞋……」

  兩個人快速地分開,神色間卻都露出些窘迫來。

  是玉板,她手裡拿著一隻鞋子,臉上掛著笑掀簾子進來,看到夏奕也在,嚇了一跳,連忙收斂心神,恭聲問候道:「給世子爺請安,奴婢不知道世子爺也在。」

  「找你家小姐有事?」夏奕沒有追究她的過失,隨口問了一句。

  「嗯。」玉板下意識地點頭,隨即又搖頭,「沒事,沒什麼事。」說著,還把手上的鞋子直往身後藏。因為小姐說過,世子爺不喜歡她給卓公子做鞋子,以後在世子爺面前都不要提這事。

  李金秋知道夏奕不喜歡她給卓月明做鞋,她之前也解釋過了,玉板現在這樣遮遮掩掩的只會讓夏奕更生氣,於是便笑著說:「世子爺又不是外人,還藏什麼呢?拿出來吧。」玉板怯怯地瞄了一眼夏奕,這才慢吞吞地將鞋子拿出來。

  很明顯,李金秋那句「不是外人」取悅了夏奕,他神色間帶上了幾分愉悅,饒有興趣地說:「給我也瞧瞧。」

  玉板看了李金秋一眼,見她點頭,便將鞋子遞給夏奕。

  夏奕接過鞋子打量了一下,這只鞋子已經做好了,就是白天的時候李金秋做的那隻。只是仔細看,卻能發現,鞋子縫合峙有一段的收針手法跟前面略有不同,針腳不如前面的密實,排列也沒有前面的美觀,後面那部分應該是玉邊做的吧。

  「做得很好。」夏奕隨口讚了一句,將鞋還給玉板。

  「世子爺也覺得好嗎?」聽到夏奕的話,玉板很是開心,「我也覺得玉邊做得很好。我看了半天都沒看出來,哪是她做的,哪是小姐做的,我就跟她說做得很好,她還不信。」

  那細微的不同,如果不是心細眼尖的人,確實很難發現,也不怪神經比大腿粗的玉板眼拙看不出來。

  「去告訴玉邊,就說我說的,她做得比你們家小姐做的還好,以後卓公子的鞋,都由她做了。」夏奕幾不可察的勾起嘴角,心情好到不能再好。

  「是。」玉板簡直開心的想要蹦起來,她從來沒發現,原來世子爺人挺好相處的嘛,「世子爺、小姐,奴婢這就去跟玉邊說。」

  李金秋無奈地笑了笑,點頭應允,也不知道夏奕今天是怎麼了,居然這麼和顏悅色,一點都不像他的風格。

  玉板開心地趕著去給玉邊報喜,還沒出門又被夏奕叫住了,「等等。」

  玉板回身,一臉好奇地道:「世子爺,還有什麼事嗎?」

  「你家小姐嫁到侯府已經三個多月了,你們這稱呼是不是也該改改了?」

  啊?玉板一時沒反應過來,奇怪地看看夏奕,又去看李金秋。她從小到大都是叫小姐的啊,不叫小姐叫什麼?

  「叫少夫人。」夏奕給出了標準答案。

  聞言,李金秋快速轉過身,偷偷地擦了一下眼。按理來說,她嫁過來的第一天,玉邊、玉板就該改口了,只是沒人在意,所以也沒人要求她們改口,現在夏奕想起這事了,隨口提醒一下而已,這是很自然的事不是嗎?可為什麼她有種錯覺,今晚的夏奕彷彿愛上了自己似的,言行舉止都很異常,雖然明知道這不太可能,可她心裡還是洋溢著感動與幸福。

  從那天夏奕離開之後,梁婧媛只要醒著就會坐在窗前,呆呆地望著那片竹林,期待著夏奕會不會突然從竹林深處走出來,再次出現在她面前,然後告訴她,他那天說的話都是開玩笑的,都是騙她的。

  可是,日子已經過了三天,夏奕卻再也沒有出現。

  梁婧媛的貼身丫鬟敲門進來,小心翼翼地稟告道:「小姐,您吩咐的事,奴婢都讓人查清楚了。」

  梁婧媛面無表情地望著窗外,也不知道有沒有聽見丫鬟的話。

  那丫鬟接著說:「李金秋,年十六,四品左僉都御史李蘊的女兒,自幼喪母,無兄弟姐妹,祖籍臨安府,十歲入京。從小到大,平平無奇,既無過人之處,也無過失之處。

  去年年底,南寧侯府到李家提親,本來李家已經一口回絕了,誰料到南寧侯府第二次上門後,李家又突然改口同意了這門親事。年後不久,李金秋就嫁入了南寧侯府。

  據說,李金秋嫁入南寧侯府後,每日晨昏定省,恪守本分,南寧侯夫人對她十分滿意。南寧侯府的下人說,李金秋和夏奕從成親到現在,幾乎沒有拌過一句嘴,關係看起來十分和睦……」

  不等丫鬟把話說完,梁婧媛突然回頭瞪著她,目光銳利得像刀子一般,「三天時間,就只給我查出這些沒用的東西?」

  「有件事,興許小姐會感興趣。」那丫鬟哆嗦了一下,連忙說:「前些日子,有個陌生男子在李府住了幾日,打探消息的下人留了個心眼,便去打探了一下那男子的來歷。原來那男子叫卓月明,乃是餘杭總兵卓遠峰大人家的公子,而那李金秋入京以前住在臨安城,當時和李家毗鄰而居的便是現在的餘杭總兵卓遠峰一家。」

  梁婧媛饒有興趣的插了一句,「這麼說,那個卓月明和李金秋是青梅竹馬羅?」跟她和夏奕一樣。

  「是,後來李家和卓家又一起入京,關係十分親近。直到卓遠峰出任餘杭總兵,兩家也沒有斷了往來,這中間還夾雜著一件外人不知道的事。據說,卓家曾口頭上向李家提過親,但是被李家拒絕了。」

  「還有這事?」梁婧媛這回是真的來了興致,「這事既然沒成,依著兩家人的關係,照理說,外人應該不知道啊,你們是怎麼打探到的?」

  「這事是從卓家下人嘴裡傳出來的。卓總兵攜卓府上下赴餘杭任上,只留了兩個人看守京都的宅子,那兩個人心裡多少都有些怨言,奴婢托人使了些銀子請那兩個人喝酒,把人灌醉了,這才套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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