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經玩了很多次了。」他堅決不改立場。
「那你什麼時候會再陪我過來?」
黑眸瞬間一閃,他意味深長的笑道:「這就要看你什麼時候願意再跟我出來「約會』了。」
「就說了道不是約會!」她臉紅反駁,實在沒見過比他還會打蛇隨棍上的男人,為了掩飾心中的羞澀和彆扭,她一馬當先走出遊樂場,哪裡還敢再厚著臉皮纏著他玩遊戲,哪知道他三、兩步就追上了她。
「我有沒有說過,剛剛你一拳把SSB機台打到當機時迷人得要命?」離開喧囂的世界,他的聲音就像在天空突然爆炸的煙火,狠狠撞擊了她的耳膜。
「什麼?」她詫異轉身。
「還有你一槌把大槌王敲到爆表時,那興奮歡喜的笑容也讓我覺得很可愛,我很高興你帶我進入你的世界,你粗魯不羈、瘋狂幼稚,還有好強不服輸的模樣都讓我深深著迷,我想,我又再一次愛上你了。」
他微笑看著她,不管今晚她是為了什麼目的帶他來這兒,他都很高興她能在他面前恣意展現自己。
「你……」她不敢置信地睜大眼。
她曾悲觀地想或許他不能接受她的這一面,也曾樂觀地想或許他能姑且接受,就是沒想過他會說出這宛如情詩般的動人台詞——
就在全世界將她和粗暴、幼稚、好動、瘋狂畫上等號時,他卻愛上了這樣的她。
心房就像剛開瓶的彈珠汽水,瞬間浮出數十顆甜滋滋、活跳跳的小氣泡,嗶嗶啵啵交織出心動的旋律,可惜還沒來得及好好感動,眼前突然衝來一名壯漢,二話不說、掄著拳頭往秦戈臉上揍。
瞳眸驟縮間,基於長年習武的本能反應,她眼明手快擋到秦戈面前隔開那殺氣騰騰的拳頭,並用一個中段踢技外加一記直拳就把人K.O。
砰!
前後不過兩秒鐘,男人才剛華麗的登場,瞬間就帥氣的跌倒,一臉難以置信地搗著鼻血坐在地上瞪著她。
「你是誰,為什麼偷襲秦戈?」暖暖瞪回去,生平最討厭的就是暗箭傷人的小人,沒想到這就讓她遇到一個。
「暖暖,別靠這個人太近,小心他身上有刀!」被英雌救美的秦戈這時候才反應過來,連忙將暖暖擋在自己身後。
雖然玩遊戲時他總是戰無不勝,攻無不克,但遊戲靠的是戰略和技巧,真正的拳腳功夫靠的卻是實力和經驗,剛剛這男人衝到他面前時,他終究反應不及,還是慢了暖暖好幾拍。
他一個大男人竟然被一個小女人保護,這還真是……
不過換個角度想,剛剛她那一拳還真是乾淨俐落,凌厲漂亮。
「有刀?!」暖暖緊張兮兮地揚高音調。
「既然如此你幹麼還擋在我前面?我空手道黑帶才不怕他,我保護你,你別怕!」話還沒說完,又把他迅速拉回身後。
秦戈哭笑不得,不得不承認自己愛上的小女人真的很特別這輩子,他很確定他再也遇不到像她這樣勇敢正義、帥氣迷人的女人了。
「你這個王八蛋,有本事搞大我老婆的肚子,出了事卻躲在女人身後,你還是不是男人?你這個孬種!」跌坐在地的男人突襲不成,不禁憤怒的大聲咆哮,因為過度激動,鼻血流得更厲害了。
「抱歉,我不懂你在說什麼,也不認識你,你恐怕是認錯人了。」秦戈彬彬有禮的從暖暖身後走出來,再次將她擋到背後,面對男人的偷襲和指控沒有絲毫的憤怒,只是一貫的漠然和疏離。
「我才沒認錯人,就是你,就是你搞大了我老婆的肚子,害我戴了綠帽,我老婆都承認了,你還不承認?」男人瘋狂的咆哮,同時也掙扎著自地上起身,那猙獰的表情讓人有些不寒而慄。
因為已晚上十一點多,遊樂場附屬的停車場內正好沒有任何人車進出,而裡頭的賓客則被震耳欲聾的音效聲屏蔽了觀察力和注意力,除了路邊一隻路過的野貓,沒有任何人發現秦戈和暖暖遇到了麻煩。
「我想你應該是喝醉了。」秦戈神情漠然的看著男人,對於諸多社會亂象早已麻痺,因此對於男人荒謬的指控並不覺得有什麼稀奇。
「為什麼最近喝醉的人那麼多?」暖暖小聲咕噥,並不相信男人的瘋言瘋語,甚至對秦戈有種同病相憐的感受,今天中午她才被醉漢「暗算」,沒想到秦戈晚上也跟著中獎。
雖然剛剛她只和這男人有過一拳一腳的接觸,但足以讓她聞到他身上濃厚的酒臭。
「就是你,就是你,為什麼我每天辛辛苦苦出去賺錢,我老婆卻背著我紅杏出牆,現在連孩子都有了,我卻連仇都不能報,你這該死的姘夫,我詆咒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啊!」前一秒還瘋狂咆哮的男人,下一秒卻突然呼天搶地的哭了起來,那淒厲的哭聲足以媲美孝女白琴。
暖暖嘖嘖稱奇,實在不得不佩服男人的變臉之快。
「這男人該不會是個神經病吧?」她小聲的在秦戈耳邊咕噥。
秦戈皺眉不語,對男人的狀況完全不想評論,直接握住她的小手,帶著她邁向自己的休旅車,打算來個明哲保身、眼不見為淨。
「別理他,我先開車送你回去。」
「不用報警嗎?」暖暖邊問邊回頭,即使與男人已有一段距離仍舊保持戒備,幸虧男人只顧著埋天怨地,似乎沒有追上來的跡象。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要是真的鬧進警局只會讓這男人留下案底,得饒人處且饒人,算了。」秦戈搖頭。
暖暖不可思議的看著他。「不會吧,這根本就不像你。」
「什麼意思?」
「當初我和阿丙他們不過才遲到十分鐘,你就辟哩啪啦把我們念了好久,你都不知道你有多咄咄逼人,現在你都被人當作姘夫了,你卻說得饒人處且饒人,你什麼時候轉性了?」
「我還真不知道你這麼愛記仇。」他似笑非笑的點了下她的鼻頭,雖然只是個小小的動作,卻是難以言喻的親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