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宛如將他送的這瓶香水當寶貝似的,在她心中的份量,與她常年掛在胸前的長命鎖同等價值。
她想,他對她是不是也有什麼特別感覺?否則不需要為了一瓶香水,出動他的私人飛機帶她直飛法國巴黎。
看著他送給她的特殊禮物,認為是他對她存有情意的明確表示,她感到幸福洋溢,整個人飄飄然的。
她雖一度想抹去內心對他萌生的情愫,卻因他在她最困窘時出面替她解危,替大鉅集團攬下棘手問題,不惜用個人資產資助集團得以繼續營運,還收留她在他宅邸暫住,更積極代她協尋她父親下落。
這段時日,他待她極好,不若一開始會刻意與她針鋒相對,或藉機使喚她,她猶如他的貴客,在他的宅邸生活得自由自在。
她因他種種作為,對他不僅感謝,更多了欣賞,而且愈來愈喜歡他。
甚至,可能有一點點愛上他了……
而日前,嚴世爵已跟她父親取得聯絡,由於一些原因,父親尚未讓人得知他的行蹤,留在迦納一間偏遠的小醫院繼續做治療。
父親確實發生意外受重傷,昏迷數日才清醒,而父親會發生意外,極可能是被人蓄意傷害。
父親因此更警覺,刻意隱瞞他的行蹤,直到嚴世爵透過層層管道打聽到他的消息,父親信任嚴世爵,在與他取得聯繫後,甚至要求嚴世爵協助,替他找出陷害他的集團內奸。
她其實很想跟父親聯絡,很想去探望受傷的父親,嚴世爵卻要她別打草驚蛇,只讓她看了父親近況照片,再三向她保證她父親已無生命危險,而他會在適當時間安排她父親返回上海。
她全然相信嚴世爵,也相信如他所言,再過不了多久,就能好好跟父親重逢見面。
她心情因而更釋懷,不再因父親狀況不明而忐忑不安。
此刻,當她再度噴灑他送的香水,沉浸在一股甜甜的氛圍中,不經意從手機看到一則網路八卦訊息,倏地神情一詫,心情瞬間從雲端墜落。
帝都財團總裁嚴世爵有意與麗莎飯店集團千金麗莎聯姻,帝都財團旗下的帝都連鎖飯店若與麗莎飯店合併經營,將成為全美第一連鎖飯店……
嚴世爵要與麗莎飯店集團千金聯姻?!
幾行報導,分析起兩方聯姻的廣大商機,劉樂璇只盯著標題,眼睛刺痛,心口刺痛。
什麼時候決定的事?為什麼她完全沒聽嚴世爵提過?
既然他跟麗莎的喜事將近,為何又大費周章送她特製香水?害她誤以為他對她有著特殊感情……
她抿抿唇瓣,感到一陣難堪,心頭更湧上一股怒意。
她太嫩了,竟因他帶她去巴黎,送她一瓶特製香水就心花怒放,以為他待她特別,輕易就任自己陷入他編織的甜膩羅網。
她怎麼會忘了,他是情場殺手,也從來不會對女人認真。
她又想起那晚去舊金山找他,在他下榻的總統套房看見穿著浴袍、美艷性感的麗莎……
她愈想愈覺得難堪,氣自己愚蠢,輕易就被他撩撥心弦。
她揚高手臂,衝動地想將這瓶一度珍愛不已的香水瓶往地上用力砸碎,她卻遲遲下不了手,反倒緊緊握著。
她要找他當面問清楚!
帝都財團總公司,三十二樓會議廳。
底特正在報告昨天已順利地以比預期更低價買下GR Hotel的經營權,將著手與帝都飯店進行整合計劃。
「相關業務及分配工作都交給底特負責。」嚴世爵很滿意他的辦事效率和能力,要求飯店負責人一併擬定行銷計劃,接著他轉而詢問航空部門經理,「帝都航空預計增添的兩條新航線,進行得如何?」
「報告總裁,目前順利進行中,已與相關單位持續接洽,估計明年年中可通航,我會將飯店與機票做配搭方案。」
航空部門經理正要詳加報告內容,嚴世爵放在桌面上的手機卻突然開始震動,他拿起手機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有些意外,直接接聽——
「我在開會,有什麼急事?」他微壓低聲音問道,奇怪劉樂璇怎麼會在這個時間打電話給他。
「我在你公司大廳,你的會議幾點結朿?結束後撥出十分鐘,不,五分鐘就可以,我有重要的私人事情要問你。」手機那頭,劉樂璇聲音悶悶的說。
「你跟櫃檯說一聲,直接到頂樓我的辦公室等,我五分鐘後就上去。」距離會議結束還有半小時,卻因聽到她人已到公司,且聲音聽起來悶悶的,擔心她真有什麼急事,他不介意暫放下重要會議,先聽她訴說。
結束通話,嚴世爵先向一幹幹部簡言交代幾句,宣佈會議暫停二十分鐘,讓大家先休息喝杯咖啡,稍後再繼續。
說罷,他隨即起身,匆匆步出會議廳,朝專用電梯那方步去。
會議廳內,季曼凝再度因總裁失常作為而訝然。
看來她得將今天總裁又一樁失常之舉,再次向也很關注他感情事的未婚夫報告。
嚴世爵推開總裁辦公室的門柄,就看見劉樂璇坐在沙發上,而且臉色很不對勁,他擔心的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劉樂璇一看到他,一陣氣惱,從隨身包包掏出香水瓶,站起身,咬牙切齒地道:「這個還你!」說著,將香水瓶用力往他身上丟去。
他難掩錯愕,但身體快速反應過來,適時接住了朝他丟來的香水瓶,免於它落地而破碎。
「怎麼,它招惹你了?」他提著香水瓶,不明白她為什麼這麼生氣。
「既然它獨一無二,你拿去送給你的未婚妻啊!」她負氣道。
「未婚妻?我哪來的未婚妻?」嚴世爵這下子更困惑了。
「你不是要跟那個麗莎飯店集團千金聯姻?那就別再亂對其它女人獻慇勤!」她拎著肩背包,悻悻然要離開。
「等等,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他上前捉住她手臂,阻止她倉促離去。
「你別碰我。」她氣憤地甩開他的手,眼神含怒瞪視他,宛如當他是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