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窮神與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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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頁

 

  她軟軟枕臥,在他肩窩喘氣,香息吁吁,像是耗盡氣力的頑童,再也使不了壞、作不了亂,渾身軟如糖飴。

  暖燙的吐納,短而急促,貼著他的頸脈輕吁,撩弄每根寒毛直豎。

  她仍緊緊圈裡著他的一部分,濕潤且溫暖,隨其喘著息,嬌軀無法避免輕顫,連帶牽動他的沉狺。

  他閉著眼,感官加倍敏銳,屬於她的氣息和甜香、唇間呵出的嚶嚀,變得清晰且明顯,難以忽視,就連她鋪散在他胸口,更勝墨緞細柔的長髮,重量極其輕微,更像是沉壓胸臆的石,無法當作不存在。

  這一刻,天地俱靜,似乎僅剩兩人呼吸聲,響徹許久的金鈴,也終於止歇了下來。

  突然金鈴又響了響,她抬起手,忙碌了好一陣,比起他金髮遭人撩動,梳成一束,唰地給俐落鉸下,他更清楚感覺她與他相貼的肌膚,愛呢且磨人的摩挲。

  她一臉歡快,把鉸下的金髮繫在自己青絲間,十指梳戲好幾回,戀戀不捨,直到滿意了,才躺回原位,賴在他身上不走。

  她饜足合眼,倦得昏昏欲睡,換那對金燦沉眸緩緩打開。

  氣力逐漸回來了,不再只能受人擺佈,可血脈間流竄的熱意與貪婪,絲毫未曾消減,依舊洶湧,依舊澎湃,依舊飢渴叫囂著。

  他在她體內重新復甦,微疼的撐脹感引來她驚喘,不及瞠眸詢問,一陣天翻地覆,她已被壓進竹蓆上,薄軟衣裳慘遭扯毀,玲瓏曲線無從遮掩,才記起該要掙扎抵抗,但也為時已晚。

  伏在她身上的男人,單掌箝制她的雙腕,唇吮在她纖白頸際,牙齒甚至加諸啃咬力道,為雪嫩肌膚染上鮮紅咂痕,毫無憐香惜玉之意,撫弄她身軀的手勁也稱不上溫柔,遑論身下交纏的攻勢,同樣不管不顧她能否承受。

  當他睚眥必報,在她肩頸處咬得狠了,她嚷著疼,卻將深處的他,絞得更緊。

  此時此刻,他順從渴望,耽溺貪歡,腦中想對她做盡的那些荒唐,全數實現,迫使她為他敞開,吐露晶瑩芬芳,滋潤他蠻橫的侵略。

  方纔她如何在他身上探索嬉戲,他加倍奉還;方才只能等候她給予賞賜,現在他重奪主權,以他痛快的方式對待她。

  藥性仍在,阻不了男人力氣,腦子或許是昏懵的,卻無比清楚索求身下嬌軀的柔媚回應,她還想念叨的嘴,被牢牢封住,哺喂唇舌的糾纏,不允許她囉嗦妨礙。

  纏綿的金鈴聲,再度連串玎玎,相較前次,更加凌亂躁動,一如他給予的、掠奪的,那般強勢、那般不容她逃避。

  是她先招惹他,是她將他變成這樣,她玩的火,要由她來滅。

  她被他吻得昏沉,更在他撼動之下,不能自已,隨其浮沉,腦袋像鍋糊粥,早就無法思考,也毋須思考,他做的這件事,本是她對他的算計,多一回少一回都無妨,她只是有些意外,他竟也會主動……

  看來霉神下的藥量,很強呀。

  他長髮溢漫而下,美麗炫目,教人無法直視,那樣純粹的金,輝映他鬢邊晶瑩汗珠,在他臉龐鑲上一層淡淡金煌,而他的眉與眼,渲染濃烈情慾,不似以往冷淡,望向她時,眸中蘊火,熊熊燃燒。

  在虛境中的他;挑眉冷嘲人的他;呵著熱息,替她融去睫上淚冰的他;此時此刻的他……失控的、難耐的、癲狂的……種種面貌,每一樣都清晰。

  每一樣,都不討厭。

  「鎏金……」喘息之際,她失神輕喃他的名,很快吞沒在他唇間,密密封鎖,僅剩偶爾幾聲嚶嚀悄溢,似泣似喃、若隱若現的綿細口申吟,更顯曖昧,落入他耳內,變成撩火的油,助長焚心烈焰,緊鎖她腰際的手勁,強橫地又增添幾分,在白玉雪膚間,烙下指掌痕跡。

  一遍又一遍,迫使她妖嬈迎合,為他,極盡艷媚,纖腰款擺。

  她側著顏,半張臉埋進柔軟枕面,枕上兩人的發,猶如兩匹絲綢交纏披散,他的金髮,她的黑髮,摻和在一塊,她紅艷的芙頰,襯托其間,媚眸如絲,浸潤於汪汪清泉一般,貝齒咬唇,唇心帶些緋紅濕潤,是他吻紅吻腫,而她自己情動之際,又不自覺地折騰出來的成果。

  他拇指撫過她紅唇,要她鬆開牙齒對下唇的凌虐,她似乎瞧懂他的意思,乖乖啟唇,任他以指腹摩挲她唇間的紅印子。

  他眸光仍帶迷濛,不甚清醒,她卻很明白,他知道自己擁抱的人,是誰,他看著她的眼神,與虛境時並無差異,恨鐵不成鋼裡,又有些……縱容。

  她無聲嬌笑,雙臂環過他頸後,柔媚且輕喘,問他:「鎏金,你想知道我的名字嗎?」

  「想。」這聲回答,伴隨身下一記沉入,再撒出,復又沉入:「很想。」

  她微喘,氣息無法平穩,抱他抱得更緊,他聲音很沉,貼在她耳鬢徘徊:「名字。」邊問,動作卻未曾止下,有一種「我想聽你說,但又不想讓你好好說」的惡意趣味。

  她無法回答,等待這場推折身心的狂風暴雨停歇,等待他的索求饜滿。

  在此之前,只能緊緊摟著他,隨他沉淪。

  等到她能回答那個問題,時間、地點、氛圍,全都汰換了一輪又一輪。

  要愛呢沒愛呢,要心情沒心情,要甜蜜沒甜蜜,感覺好像告訴了他姓名,他也不屑一顧。

  俗話說,穿上衣裳不認人,應該就是此時此景此刻此傢伙了吧。

  顯然地,比起她不值一提的名字,他更想問的,是另外一件事——

  「為什麼對我下藥?!」

  著畢衣物的男人,藥性已退,恢復成踢壞她家門板、拍壞她家舊桌,那副冷顏冷眸的討債模樣……

  明明下床之前,兩人還纏在一塊,彼此渾身上下都沾滿對方的氣息和體溫。

  她裡著被,仍覺得有些冷,將被子攏得更密實,才慵懶回道:

  「也沒什麼,你知道我們窮神一脈單傳,到我就絕後了,我爹早幾十年便催著我生第四代,我覺得,有個財神本領的窮神挺不錯、挺獨特的,剛好你是財神一脈,長相又順了我的眼,孩子有你一半模樣,想想不算差,重點是我喜歡你的髮色,第四代窮神若也有頭金髮,站出去多威風凜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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