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爺兒露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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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頁

 

  「夫人,咱們已派出所有能派出的人手,甚至還張貼了懸賞告示,可就是沒有人聽過聖誕禮物這東西,您能不能再多給點線索,咱們也好有個方向尋找。」曹方瞟了眼面前神色冷峻的夫人,莫名的覺得那神情有點神似自家主子。

  說來也怪,在尋找聖誕禮物這件事上,一向不管事的夫人竟比主子還更關心,時常召他詢問進展,奇的是,主子競也囑咐他,道件事全聽夫人的吩咐。

  更讓他詫異的是,主子這段時日竟與夫人、小姐異常親近起來,不若往日那般冷淡疏離。

  他心中很納罕,不明白是怎麼回事,曾私下裡向青眉打探,不想青眉也一樣毫無頭緒。

  盛明封臉色陰沉,他自個兒都不知那是什麼東西,如何能給曹方什麼線索。這一切的起因皆是那場荒誕離奇的夢,但這段時間無論他再如何努力,都未能再夢見那家奇怪的店和那名詭異的女子。

  「我沒什麼線索可以給你,你繼續讓他們找,告示多貼幾處。」他煩躁的揮手讓曹方退下,待曹方轉身要離開時,他陡然再叫住他,「等等,我想到一件事,你派人打聽看看,有沒有人見過一家叫人生販賣店的鋪子。」

  「人蔘販賣店?是蔘藥鋪嗎?」

  「不是蔘藥鋪,字是這麼寫的。」桌上剛好擺了一套筆墨,他提筆在紙上寫下當初在夢裡見過的那幾個字,寫完,他將紙順手遞給曹方。

  曹方頷首接過,出去時盯著那紙上的字,有些訝異,夫人這字怎麼這麼像主子寫的?因顧著看那字,倒教他一時沒注意到剛進門的胡蘭悅,因此也沒行禮,就這麼走了出去。

  胡蘭悅倒是瞥見了他拿在手上的那張字條,和他臉上那抹驚訝的表情,她稍加思索就明白過來,怕是因為字跡的緣故。

  曹方服侍盛明封多年,自然識得他的字,如今見著「胡蘭悅」的字跡竟與他這麼相像,自是吃驚,不過這事倒也不難解釋,只消說她在臨摹盛明封的字即可。

  抬頭,覷見盛明封愁眉深鎖,知他是在擔憂萬一期限到了,仍找不到聖誕禮物,他就一輩子換不回自個兒的身子了。

  眼下這副身子她是很滿意,可讓他委屈的待在她那副病狹殃的身子裡,她也於心不忍。

  將女兒抱到床榻上,為她仔細蓋上被褥後,她走過去安撫道:「二爺莫急,還有幾天的時間,說不得很快便能找到,且那女子說是要許你一個願望,結果卻將咱們倆給互換了身子,這事我怎麼想都像是……」

  見她話說了一半就打住,盛明封追問:「像是什麼?」

  「像是在捉弄你。」

  他何嘗不知那女子是在捉弄他,可即使知道又能如何,眼下連人都找不著,他就怕那女子吃了枰砣鐵了心,不找到聖誕禮物,便當真不將兩人給換回來。

  第5章(2)

  又過了數日,依然沒有任何好消息傳來。

  眼見距離期限已越來越近,盛明封幾乎死心了,聽完曹方的回稟後,他臉色鐵青的揮手讓他退下。

  心緒起伏過大,令他胸口陡然一陣抽痛,那痛提醒了他現下禁不起大悲大怒,他不得不抑住悒憤的情緒,將臉埋進雙手裡,讓過於激動的心緒慢慢平復下來。

  見他這般,胡蘭悅心中難受,兩手從他的身後圈抱住他,勸道:「別放棄,還有希望。」

  他頹然搖頭,「怕是換不回來了……」

  她抱緊自個兒那副孱弱的身子,想給予他一些溫暖,「不到最後一刻,怎麼知道呢?」

  盛明封沉默半晌,眼見期限已逼到眼前,他不得不收拾心情,開始為之後的事做籌謀,轉過身正色說道:「我當初是以突染風寒為由,擬了奏本向聖上告假一個月,雖然我早已將此次奉命出京所辦的事寫好奏本,一併送進宮裡呈給聖上,不過這一個月的期限一到,仍須回京覆旨。現下我這模樣是萬不可能進宮面聖,得由你代我去面見聖上。之後,你便找個借口把官給辭了。」

  她不熟稔官場的事,讓她進宮面聖,他委實放不下心,可事已至此,在沒有其他辦法之下,只能讓她進宮一趟。

  「你要辭官?!」胡蘭悅詫道,她知曉他為官以來一直盡心盡力,加上出色的才幹而得到聖上的器重,短短幾年便接連陞官,她還聽說,比起戶部尚書,聖上更加倚重他這個侍郎,許多重要的差事都交代給他去辦。

  這番成就得來不易,且以聖上對他的器重,他尚有大好前途,未來成為一品大員都未可說,若就此辭官,她都忍不住要為他感到惋惜。

  盛明封苦笑,「我現下變成了你,難道還能把這離奇的事稟告聖上嗎?」

  「你真的甘願辭官嗎,要不,我可以暫時頂替你,說不得事情會有轉機。」她不忍心他先前一切的努力就這樣化為烏有。

  他搖頭,「官場上的事十分複雜,官員們彼此爾虞我詐、勾心鬥角之事層出不窮,稍有不慎,就可能惹來殺身之禍,你不諳官場之事,還是盡早辭官為宜。我今晚會擬好辭官的摺子,你面聖時再帶進宮裡,呈給皇上。」他不想讓她涉險,即使心有不甘,也只能忍下,因為相比起來,她的性命更加重要。

  知他心意已決,她也沒再多勸,「那二爺打算以什麼理由辭官?」

  他望向她問:「你有沒有什麼法子能讓身子看起來像是染了重病?」

  她略一思忖,便明白他是想以此為由來辭官,想了想說道:「我知道有味藥,服下後會令人脈象細沉,看起來看是得了重病。」

  「這藥對身子可有損傷?」盛明封問。

  「倒是沒有,不過服下後第二天身子會排出惡臭。」

  「那麼你明日進宮前,便先服下這藥。」

  她頷首答應,「剛好我這裡有藥材,我晚點就去配藥。」

  這晚,兩人睡在不同的床榻上,卻同樣輾轉難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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