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嘛,婚前再荒唐,娶妻之後自然也就漸漸收了心。
在柳悠悠出嫁後的第六天,關舜華的親事也定了下來,對方只是一個孑然一身的清貧舉子,這樁婚事一出,引來不少人的嘩然。
而唐忠信在去相府喝過訂親喜酒後,回來摟著妻子問:「你老實說,那日在清味軒他們兩個是不是就已經那個了?」
柳悠悠白了他一眼。
唐忠信不禁嘖嘖兩聲,湊到妻子耳邊道,「沒想到那個書獃子倒是比我的手腳還要快,真是人不可貌相。」
柳悠悠笑著在他胸口捶了兩下。
唐忠信感慨道:「說起來我也是要謝謝他的,要不是因為這個,恐怕我們的婚期也沒辦法提早。」他說著又把聲音壓得更低了些,「我又怎麼能每天把你弄得這麼快活呢,你說是不是,嗯?」
這是他們婚後第一次在白日行房,感覺又是不同。
處在新婚期,又是剛剛開葷沒多久,唐忠信簡直恨不得整個人就此黏在妻子身上,可惜,他表面上在五城兵司掛了個閒職,無所事事,實則身為皇帝密探的首領,手裡有不少的事要忙,沒辦法終日沉浸在男歡女愛中。
「還記得小蘋嗎?」
「嗯,她怎麼了?」
唐忠信一邊輕撫著她光滑的音脊,一邊懶洋洋地道:「我打算將她安排進院子伺候你。」
柳悠悠看著他調侃地笑道:「這是刺激我這個新歡嗎?」
唐忠信笑著在她唇上親了一口,「舊愛新歡不都是你嗎,吃什麼醋。」
柳悠悠拍他,他抓住她的手放到嘴邊親吻。
她看著他的目光柔和而深情,他將她摟到胸前,俯在她耳邊道:「小悠,做我的賢內助,好不好?」
「好。」
「你這一身的本領若是只做個深宅婦人,真是浪費了。」
柳悠悠似真還假地看著他笑道:「用來捉姦的話,你會很倒霉哦。」
唐忠信湊在她耳邊壞笑,「自己捉自己,會不會很麻煩?」
他突然發現小悠易容的那一手本領實在是太好用了,她可以化身成任何一個跟他牽扯不清的女人,既能瞞過府中奸細,也能跟他親親愛愛的。
柳悠悠伸手在他腰上擰了一個麻花出來讓他爽。
唐忠信陰惻惻地說:「你小心,我可是會報復回去的。」
「哼。」難道她會怕?
唐忠信變臉一般又笑了起來,調笑地恐嚇她說:「你會知道自己男人的腰力有多可怕的!」
柳悠悠在他嘴上親了一口,貼著他的唇道:「隨時候教。」
「我會讓你滿意的。」
聽到外面傳來的小廝聲音,唐忠信吐了口氣,略有不甘地伸手捏了捏妻子的臉頰,道:「我有事出去,晚上不用等我用飯。」
「嗯。」
兩個人從床上起身,柳悠悠幫他收拾整齊,然後目送他離開。
柳悠悠一個人在桌前坐了一會兒,然後喊了丫鬟進來收拾屋子。
收拾屋子的是唐府裡的一個丫鬟,原先並不是在唐忠信院子裡服侍的,成親之前唐三公子的院子裡清一色的男僕,娶了妻子,這才放了幾個丫婆子進來。
看看床上的狼藉,再想想方才唐忠信離開時臉上的慍色和嘴間含糊不清地鄙夷話語——「還不是一樣躺著讓我折騰,跟雲娘有什麼不一樣」,丫鬟心中不禁對柳悠悠多了些同情。
三公子這分明是把三少夫人當青樓女子看待啊。
柳悠悠在那個丫鬟離開後半躺回了床上,閉目養神。
嫁進門沒多久她就發現了,將軍府裡也不是那麼乾淨,而夫君果然也找機會跟她說清了情況。
康王已經是個明擺的靶子,可蕭王卻仍是隱在暗處的野獸,此時還不能打草驚蛇,所以他們還得耐心地演一對不和的夫妻給別人看,也是麻煩。
第8章(1)
匾額上長樂寺三個字,依舊是那樣的蒼勁而古樸。
再次來到這裡,抑悠悠心裡頗有幾分複雜,上回來時,她跟關舜華還覺得前途茫茫,如今卻算是各自圓滿,不禁讓人感慨。
想著,她又想到不知今日能不能見到方丈,她一直覺得長樂寺的方丈是個高深莫測的人,可是卻又不會讓人覺得有什麼危險。
「三少夫人?」
聽到丫鬟帶著疑惑的聲音,柳悠悠收回思緒,抬朏繼褲向前走去,直接跨過了山門。
不知不覺,她嫁為人婦也快一個月了。
將軍府裡的女眷今日出門來長樂寺進香,她便也跟著一道來了。
不過,她並沒有什麼賞景的興致,昨天夜裡被男人收拾得有點兒狠,她今天的精神其實並不太好,想著等等找個地方瞇一會兒。
跟著大夥兒一起上香捐香油錢,然後就各自行動了。
柳悠悠帶著兩個貼身丫鬟小蘋和小果往清幽的地方走,在走到一處清靜的臨水小榭後,柳悠悠便不想再走了,直接靠坐到了小榭臨水的欄杆前。
清風徐來,吹起耳畔散落的幾根髮絲,這絲毫沒有影響已經陷入淺眠的柳悠悠,小果和小蘋兩個人也靠坐在不遠處,兩顆腦袋直點著。
看到這一幕的男人不由得驚艷。
那臨水支頤闔目小憩的少婦側顏看上去十分的寧靜而美麗,讓人怦然心跳。
他走近幾步想細看,卻不料因驚醒了小蘋,她著一雙圓滾滾的眼睛警戒地看著這個闖入這片寧靜天地的人。
小蘋小心地朝自家少夫人看了一眼,在確認沒有驚醒她之後,這才又轉向面前這個陌生的俊美男人,壓低聲響請他離去。
男子微笑頷首,他可沒那般厚臉皮,被人當場抓住還繼續接近。
看他舉步退開,小蘋這才放下心來。
卻不料,此時柳悠悠支頤的手突然一軟,然後她整個人便瞬間清醒了過來。
她睜開眼睛本能地朝四下看了看,就看到不遠處多了一個陌生的男人。
那是一個非常漂亮俊美的男子,漂亮得無論女人是否有心上人,恐怕都會忍不住多看兩眼。
柳悠悠是個尋常女人,所以她也難免多看了兩眼,真的是個非常好看的男人啊,隨意一站,便如同一幅引人入勝的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