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晨玄是發自內心憐惜向幼菡,想著不可逼迫太急,卻又時不時親暱一番,想著讓她慢慢習慣,再圓了夫妻之實、這樣耐心等著守著,看在別人眼裡真正是新婚燕爾,深厚纏綿。
再說起府中其它人,慕晨玄的娘親去世得早,幾個姨娘都要仰仗他生活,原本沒怎麼看得起向幼菡,可眼下兩人的親密卻讓她們吃驚得很,下意識就討好著新媳婦,自然不敢做出一些事情,再加上慕老爹對這個兒媳婦是千萬滿意的,見夫妻兩個金童玉女情意綿綿越發高興,對兒媳也是寵愛有加。
如此一來,這府裡的地位自然無人可比。
雖然新婚前少爺的態度冷漠,僕人們都看得出少爺的不用心,可過了這幾日,就算他們再傻也都看出來端倪,什麼叫不用心,少爺對新婚娘子簡直就是百依百順。
且不說對她的悉心安排,就說原本身邊侍候的幾個大丫鬟,平日裡在府裡誰敢小瞧,比得上半個主子,可聽說她們只是新婚之夜對新娘子不甚恭敬,竟然就給慕晨玄降了身份去客廳侍候,讓人不得不對這新夫人產生幾分敬畏之心,想著必然是個高手段的主兒。
可半個月侍候下來,卻覺得不是那麼回事,這新夫人別說是心機,簡直就是個菩薩,整日笑呵呵的,心無城府,瞧著都讓人開心。
更別說那傾城的容貌,誰能不喜歡。
這麼一來,府裡喜歡向幼菡的人越來越多,瞧著這新婚小夫妻簡直就是金童玉女。
這樣的情況是有些出乎向幼菡意料之外的,她從來沒想到自己嫁人後的生活會那麼順遂,可眼前卻不得不滿足的歎息。
只有一件事,來身邊侍候的小丫頭們年紀輕,平日裡說話也都沒什麼顧忌,高興起來說得停不住,竟讓夙玉打聽出一些不好的消息。
府裡原本受寵的幾個大丫鬟,竟都傾心於慕晨玄。
對於這個消息,向幼菡有些失落,想想這段日子那些人對自己的冷言冷語,心裡有些不舒坦,尤其是想到她們也許和慕晨玄……心底那股酸澀就越發濃重,心情都低落下來。
可轉念一想,慕晨玄是一個這麼優秀的年輕男子,難免身邊的丫鬟愛慕,只要他沒別的想法,自己也無需庸人自擾,只是有了心結停留心中,竟不時黯然神傷起來。
她沒想到,不過新婚,慕晨玄的一切會讓自己這麼反覆無常,至於理由,更是想不明白。
等到這婚事的後續徹底落幕,恰逢府裡生意大忙,看著那個男人出現的身影越來越少,夜裡回來的時候也晚了很多,自然不能像往日一樣相談甚歡,親親膩膩,原本的安逸竟然消失殆盡,腦海中只有他的身影,一時一刻看不到都覺得煎熬。
自己這是怎麼了?向幼菡有些搞不清楚,又無法說出口,一時鬱結。
只因慕晨玄生意也實在太忙,也顧不得後院很多,察覺到她的失落也沒時間多問,想著趕緊忙完安撫自己的妻子,倒是夙玉,本就十分瞭解向幼菡,哪裡猜不出她的心思。
趁著在入夜在花園遊玩的時候,忍不住開口勸說:「小姐,你這模樣,我瞧著怎麼有點怪。」
「我怎麼了?」向幼菡無精打采的回應。
「你怎麼了,這話說來可就長了。」夙玉一點不含糊,賊笑一番湊過去,「要說以往,我可從來沒見過小姐你悶悶不樂的模樣,整天傻乎乎的,倒像個傻大姊,可如今你瞧瞧,憂思煩悶多了,愁眉不展的時候也多了不少,再說這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剛剛昏睡時候,我明明就聽見你叫一個名字。」
怎麼也沒想到話題會說到這裡,向幼菡臉色微變,「我說了什麼?」
「也沒聽著怎麼清楚,好像是慕什麼什麼的,總之我也聽得不是很清楚。」看她紅了臉,夙玉嘻嘻一笑,「瞧你,額頭都有冷汗了,我騙你呢,你剛剛沒說什麼話。」
「臭丫頭。」平白受到這一番驚嚇,向幼菡只覺得一顆心起起落落,不滿嬌嗔輕拍丫鬟兩下。
「這有什麼不好說的,瞧你這小家子氣。」夙玉倒不覺得怎麼的,還是嘻嘻哈哈的模樣,「要說姑爺人品模樣都是萬里挑一,惹得眾多姑娘們春心萌動可是在所難免的,你心裡不舒服我瞭解,可防範外人倒不如守好家門,只要你能抓住爺心思,到時候還愁別人勾引嗎?」
「誰說我怕。」這樣的話說出來實在是有些不成體統,向幼菡再說大剌剌,也還禁不住這樣的調笑。
「好好好,你不怕,那是我這丫鬟想爺了,山不來咱們就往山去,不就得了,走,咱們去書房瞧瞧去。」
眼珠轉個幾下,向幼菡垂下眼眸。
這段日子,她何嘗察覺不到自己的古怪,可是,為什麼會這樣呢?她實在是搞不懂。
在以前的十六年裡,她從來是別人寵愛的掌上明珠,自在開心,可自從見了慕晨玄,彷彿一切都有些不一樣了,其實這些古怪她自己都不習慣,何況夙玉。
好,就去瞧瞧,反正心裡的想念是不能否認的,自己又何必躲讓,還是說,這就是喜歡一個人的感覺,直恨不得日日見面。
活了十六年,第一次好似喜歡上一個人,此時此刻,還不明白情為何物!
第4章(1)
也許是為了方便與自己見面,新婚後慕晨玄的書房都搬到了後院,而不是之前的前院,雖然他一再解釋一直想要這樣做,只因後院很安靜,適合忙一些事情,她卻更願意聽信自己猜測的理由,雖然那有些自作多情。
帶上夙玉,拎著裝這幾樣點心的食盒,向幼菡穿過廊簷靠近書房的位置。
她向來懶得理會商場這些事情,雖然在父親的熏陶下,對這些事情並不是一無所知,來到這邊後卻一直懶洋洋的,真正成了無所事事的閒人,這也是讓一些丫鬟們不滿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