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晚,下人將杜書淵的東西全都移至文修苑。雖沒張燈結綵,可也在各處貼上了雙喜字花,多少增添一點喜氣。
用過晚膳,杜書淵洗了個香香的澡,穿上特地熏過香的衫裙在房裡等著樓冬濤,不久,樓冬濤沐浴更衣後回到房間,見她坐在床沿,他先是一頓,然後朝她走了過來。
她偷偷瞄了他一眼,又害羞的低下頭。她感覺到自己的手在發抖……喔不,她根本是全身上下連頭髮都在顫抖。
鎮定一點,杜書淵。她在心裡對自己說。
當他走到她面前並停下時,她忍不住憋住了呼吸。
「你……」樓冬濤開口了,「要睡哪裡?」
「咦?」她一愣,疑惑地抬頭看他。睡哪裡?當然是睡房裡、睡床上呀!怎麼他這問題像是要她選擇睡屋裡還是門外,床上或是地上呢?
「我是說……」樓冬濤指著那張大床,「你要睡裡面還是床側?」
她猛地回神,下意識地看了一下,想也沒多想地說:「裡、裡面吧。」
「嗯。」他一笑,「那還不過去一點?」
「喔!」她趕緊地脫了鞋,爬到裡面去,然後拉起被子就定位。
樓冬濤在床邊坐下,逕自的脫了外褂及鞋,然後上床。
這時,他們兩人都在床上了。杜書淵倒抽了一口氣,心跳加速。
她的腦子裡有各種的想像及演練,教她臉紅心跳。她想,接下來他就會像電視上演的那樣靠過來,親吻她、撫模她、脫去她的衣服,接著再親吻她、撫摸她,然後……
樓冬濤拉了被,直挺挺的躺下,「睡吧!」
「欸?!」她一愣。他說的是真睡?還是……她迷惘地看著他,露出困惑的表情。
他瞄了她一眼,若無其事地道:「怎麼不睡下?」
「……喔。」她頓了頓,慢動作的躺下,拉被。
就這樣,他們兩人直挺挺的躺在床上,而他沒有任何的下一步動作。
這是怎麼一回事?他就要滿二十八歲了,再不趕快跟她結合,可是會出人命的,那麼,他為什麼不撲過來?
他該不會是……不會吧?不可能,他跟沐春樓的綠湖姑娘都不知道好過多少回了,怎可能不諳人事?
那他是害羞?不,他才不是那種會害羞的人呢!
既然不是不懂,也不是內向害羞,那麼他為何還不靠近她、佔有她?莫非……
第10章(2)
你若愛,就愛個真男人。
一個像只飢渴的猛獸般,把目光集中在你身上的男人。
一個像會在黑夜裡迷失在你眼底的男人。
一個將你視如世上獨一無二,絕無僅有的男人。
一個即使眼前手邊只有紙筆,也會努力為你蓋座城堡的裡人。
不知怎地,她突然想起這首近代的情詩。
像只飢渴的猛獸般把目光集中在自己的女人身上,不是最基本的嗎?情慾不是人類最基本、最單純的欲求嗎?怎麼他……不為所動、無動於衷?
難道說她激不起他一丁點的慾望?他對她一點性趣都沒有?
想著,她突然覺得好沮喪。
杜書淵,別管他要不要,你撲上去就是了!她在心裡這麼鼓勵著自己。
事不宜遲,攸關性命的事可是拖延不得呀!
她鼓起勇氣移動手,偷偷地用小指頭碰了他的手臂一下。
他無動於衷,閉著眼睛,像是正準備進入夢鄉。
於是,她用兩根手指頭碰他、三根手指頭碰他、四根手指頭碰他、五根手指頭碰他……他都沒反應。
不會吧?她轉頭瞪著他沉靜的側臉。她碰得太小力嗎?否則他怎麼會沒感覺?
她越來越急,越急越惱,伸手去握了他的手,甚至與他十指緊扣。
這會兒,他該明白了、醒了,就算沒靠過來也該睜開眼看她吧?
她滿懷期待地等著他轉頭看她……結果,希望落空,他依然閉著眼睛,睡著了似的。
怎麼可能呢?她有這麼缺乏魅力嗎?她正值嬌艷欲滴的十七歲,只要是男人都會心動吧?他……慢著!他該不會沒呼吸了吧?
她心裡一驚,急急忙忙地伸手去探他的呼吸。有啊,他在呼吸呀!
再摸他的胸口,也有心跳。這是怎麼一回事?
不知怎地,她氣了。
她一個翻身跨坐到他身上,兩手扯住他的衣襟,「喂!樓冬濤!」
這會兒,他慢慢地睜開眼睛,懶洋洋地看著跨坐在自己身上的她,「怎麼了?你不睡?」
「你……」她氣怒地瞪著他,以命令的口氣對他說:「快跟我那個!」
他微微挑眉,聲線緩慢慵懶,「什麼那個?」
「就是那個啊!」她情緒激動地說:「你到底懂不懂?」
「什麼?」他濃眉微擰,一臉迷惑。
「你!」她氣得在他胸口槌了一記,「少騙人了!你明明跟綠湖姑娘睡過,別說你不懂!」
樓冬濤頓了一下,「我還是不明白……」
她覺得他在裝傻。他怎麼可能不會?怎麼可能不懂不知道?他是不是不想要她?可是,怎麼可能?這一路上,他明明對她是有感覺的。
不管,她一定要在他二十八歲之前跟他結合!他不懂,她教他;他不要,她就硬來!
想著,她扯開他的衣服趴在他身上,捧著他的臉有點粗暴魯莽的強吻他。
「唔!」他小小的掙扎。
「不准動!」她不知哪來的力氣抓住了他的手,兩隻眼睛惡狠狠的注視著他。
她想起從前聽女同學說過男人也有敏感帶,就是那種一碰到、一摸到,男人就會崩潰、投降的地方。
雖然很害羞,她還是伸手去撫摸他胸上的兩點突出。
結果,他咯咯的笑起來,「你幹麼?別搔我癢。」
搔癢?她在挑逗他、愛撫他,他居然以為她在搔他癢?
好!既然如此,她可要放大絕了!
鼓起勇氣,她把手往下一探往他的重要部位,可手還沒到,已經被他攔截。
「做什麼?」他問她。
她覺得很窘、很丟臉、很……不知為何,她忽地覺得委屈,她這麼擔心他,可他卻寧死都不想碰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