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福星禍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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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頁

 

  她眼底有著震驚、惱恨,還有……失望,像是受到了什麼不可承受的創傷般。

  他心頭一震,原本破碎的記憶瞬間重組——他想起老匡那晚急急忙忙跑來敲他房門,打斷他跟綠湖的好事,然後說杜書淵帶著黑丸駕車離開行館……

  當時他還想不通她為何突然離開,這會兒他恍然大悟,她就是因為看見他跟綠湖在一起,才會氣得駕車出城,然後使得時間再次返轉吧?

  他直覺反應的將綠湖拉開,衝著廊道那頭喊著,「杜書淵!」

  他一喊,她嚇了一跳,轉身拔腿就跑。

  「杜書淵,我可不准你再給我來一次!」他心想著,邁開步子追了上去。

  見他追來,杜書淵拔腿就跑,像是身後有什麼可怕的野獸般。

  「杜書淵!站住!」

  此時,他大步的緊追在後。

  從他的聲音,她可以判斷他已經在她身後了。她的心臟咚咚咚地跳得好用力、好響亮、好急促。

  突然,她整個人被一股力量扯住——

  「啊!」她嚇得驚呼一聲,身體失去重心的往後一仰,然後倒進了一個結實又溫熱的胸懷裡。

  一股火熱竄上了她的臉頰,教她臉兒發燙。

  「叫你別跑,你還跑?」樓冬濤的勁臂自身後一把將她扣住,高度恰巧勾住她的脖子,教她動彈不得、逃脫無門。

  她羞惱得跳腳,「放開我!」

  「不放。」他濃眉一蹙,霸道地道:「你哪裡都不能去,給我乖乖待在行館。」

  「你憑什麼限制我的行動?」她費勁的想掰開他的手臂,卻是白費力氣。

  「憑我是驃騎將軍。」

  「我又不是你的部屬!」她氣惱。

  「那……憑我是你的未婚夫。」他真沒想到自己會說出這句話。

  未婚夫?他不是一心想跟她解除婚約嗎?如今卻想用未婚夫的身份控她、約束她。

  「什麼未婚夫?」因為跑步、因為掙扎,她說話有點喘,「你一點都沒有身為未婚夫的自覺吧?」

  她雖身份地位都不及他,面對他時卻沒有半點卑微心虛,這讓他覺得有趣。

  「未婚夫該有什麼自覺?」他興味地問。

  「跟未婚妻身處在同一個屋簷下,絕不拈花惹草的自覺。」她說。

  這時,剛才遭到樓冬濤拒絕的綠湖慢悠悠地走了過來。經過時,她特意停下腳步。

  「將軍,綠湖先走了。」她說話的時候,兩隻眼睛看著的不是樓冬濤,而是她尚不知其身份的杜書淵。

  看樓冬濤一瞥見這女人就立即丟下她並追了過來,此刻,還自身後牢牢的圈著她,綠湖雖不知其真正身份,也猜得到她的身份絕不尋常。

  是哪家的新姑娘嗎?還是……她想問,但她不能失了身份,不能丟臉。

  於是,她抬頭挺胸,甚至有點趾高氣揚地對著杜書淵一笑,然後翩然離去。

  剛才遠遠地見不著綠湖的樣子,杜書淵只知道她是個纖瘦高挑的女子,但她一走近,甚至停下腳步說話,這才覷清綠湖的模樣。

  老天,是個不折不扣、貨真價實的絕世美女呀!

  可,綠湖剛才那臨去的一笑是什麼意思?明明是對著樓冬濤說話,為何卻是看著她?

  那挑釁、彷彿勝利者般的姿態及笑容,實在讓她太火大了。

  不能對著綠湖發火,她只好將滿腔的怒氣全轉移……喔不,是集中火力衝著樓冬濤而去——

  她抓著他扣著她脖子的手臂,狠狠的咬了一口。

  「該死。」這一抓,不偏不倚的碰到了他的傷口。

  他鬆開手低聲咒罵一聲,兩隻眼睛像發火的老虎般瞪著她,她速速的往前兩步,轉過身氣惱的直視著他,毫不畏懼。

  「你咬我?」他簡直不敢相信她竟敢張口咬他。

  「你自找的。」她不甘示弱地說:「就一個逮到未婚夫偷腥的未婚妻來說,我算客氣了。」

  迎上她嬌悍的黑眸,他不知怎地心頭一悸。

  他下意識地想摸自己悸動的胸口,又覺得那麼做很蠢。話說回來,現在可不是惹她生氣的時候,要是她又跑了,發生了什麼意外,整件事又得重來一遍。

  於是,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試著緩和自己的情緒。

  樓冬濤,好好說話。他在心裡對著自己說。

  「我沒偷腥。」他直視著她。

  她秀眉一擰,「我明明看見你們熱情相擁。」

  「相擁?」他哼地一笑,「你看見我擁抱她了?」

  她微頓,回想了一下。剛才好像是那女人先撲上去,然後……不管,管他們誰抱誰,總之他們就是黏在一起了。

  「是她抱我,我沒抱她。」他說。

  「她是誰?幹麼沒事抱你?」她像是捉到男友偷吃的正牌女友般質問他,「別跟我說什麼她跌倒那種鬼話,我看得一清二楚。」

  他沒想到她會如此在乎,又如此激動的質問他。他以為她就算撞見什麼也只能摸摸鼻子走開,敢怒不敢言,卻沒想到……不得不說,他越來越覺得她有趣。

  「她是城裡沐春樓的綠湖姑娘。」他說。

  她愣了一下。沐春樓?姑娘?難道是……

  「你說的沐春樓該不是那種男人尋歡作樂的地方吧?」

  「正是。」他深深一笑。

  一知道他居然是那種會泡在溫柔鄉的男人,她立刻露出嫌惡的表情,氣呼呼的瞪著他,「原來你也是色胚。」

  色胚?她居然罵他是色胚?他幾乎要笑出來,但卻忍住了。

  「你堂堂一位驃騎將軍卻出入那種聲色犬馬之地,根本不知潔身自好,我還以為你是正經人,原來……」她說著,本能地上下打量了他一回,用發現「髒東西」的眼神看著他。

  「我不知潔身自好?」他不以為然地勾唇一笑,一雙深沉又銳利的黑眸直視著她,「直到你來,我才知道這門親事還在,我孤家寡人身在北疆,戰事也不是天天有,總有精力過剩之時……」

  精力過剩?呴!他還真敢說!

  她脹紅著臉,羞惱地瞪著他,「精力過剩不會去跑步嗎?繞著城牆跑兩圈,包你累得跟狗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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