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續絃的對象聽說是隨安侯的義女,不過我怎麼都沒聽說過隨安侯還有個義女?」
「隨安侯不是只有三子兩女嗎,哪時候又冒出一個義女來?」
「該不會這個義女其實是他外室生的吧?」有人揣測。
「隨安侯夫人賢良淑德,親自為隨安侯納了兩名側室、三名小妾,他何必在外頭養外室,直接帶回府裡就成了,他夫人還敢不讓人進門嗎?」
蔣疏靜在茶館裡聽了一耳朵的閒言閒語,心忖他爹這回為了幫魏遐之,可真是連名聲都毀了。
為了自家父親的臉面,他起身想去找魏遐之索要個賠償,順便去看看嫂子。
借屍還魂這種稀奇事兒都能讓她給碰上,委實太神奇了。
領著兩個隨從,蔣疏靜剛下了樓,卻不巧遇上金三小姐金玉雲,他想躲開已來不及,被她給看見了。
金玉雲滿臉欣喜的迎上前來,嬌嬌柔柔的喊了聲,「疏靜哥哥。」
思及金家為貪眛金二小姐母親留給她的嫁妝,而對外佯稱她溺死,他對金家人已沒了好感,不願與她多糾纏,微微頷首示意,便說有事要先走。
難得在此相遇,金玉雲哪肯讓他就這麼走了,急忙拽住他的衣袖,面帶微笑,熱絡的問道:「疏靜哥哥要去哪裡?我這會兒也沒什麼事,可以陪你一塊去。」
擔心他覺得她太不知羞臊,她接著輕蹙秀眉,哀戚的補了幾句話,「自二姊過世之後,我一直很傷心呢,今日才出來散散心,沒想到會在這裡遇上疏靜哥哥。」
她傷心個鬼!但她一個姑娘家,蔣疏靜不好不給她留點臉面,撥開她拽著他袖子的手,給她提了個意見,「既然如此,三小姐不如去道觀給令姊做場法事,也好超度令姊的亡魂,我還有事……」
他話未說完,就見金玉雲整個人摔進他懷裡:「哎喲,我頭好暈,對不起,疏靜哥哥,能不能勞煩你送我回家?」
蔣疏靜額角一抽,倘若先前不知金家對金二小姐所做的事,他還有可能送她回家,如今他壓根不想再上金家的門,他直接將她推到她侍女的身上,表明態度,「你二姊已死,咱們無親無故,我不方便送你回去,剛好你身邊帶著侍女,還是讓她送你回去吧。」說完,他不再多留,快步離開。
金玉雲氣得半死。「他怎麼敢這樣對我?」大姊已經快要嫁進二皇子府為側妃,但她與蔣家的親事卻仍沒有著落,都快愁死她了,今日好不容易遇上他,他卻絲毫不憐香惜玉,竟這般對她。
她身邊的侍女見狀,給她出了個主意,「三小姐,我聽說蔣世子與丞相極是親厚,而今丞相即將成親,他那未婚妻子還是隨安侯的義女,三小姐不如去見見她,看能不能請她作媒,撮合你和蔣世子。」
「這隨安侯什麼時候多了個義女?」金玉雨不解的問。
她傾心蔣疏靜,蔣家的事,她早打聽得一清二楚,從沒聽說過隨安侯還有個義女。
「這奴婢也不知道,只是這兩日京城裡人人都在傳,說丞相將迎娶之人是隨安侯的義女。」
「可我與隨安侯那義女又沒見過面,就這麼上門去,會不會有些唐突?」金玉雲有些猶豫。她雖然很想嫁給蔣疏靜,但也不至於這麼莽撞。
「不如請夫人出面,二小姐原本就是要嫁給蔣世子的,有這層關係在,想來那隨安侯的義女總不好不見夫人。」
金玉雲想了想,讚賞的看向侍女,「好,就這麼辦!」
和安抬起雙手,讓幾個丫鬟婆子幫她量身做嫁衣。
結了兩次婚,嫁的還都是同一個人,這心情真是複雜難言。
她仰著下顎,瞇著眼,盯著在陽光中飄浮的微塵,回想著當年她嫁給魏遐之的情形——
那時他高中探花不久,洞房花燭夜,她與他多喝了幾杯酒,酒量不好的她醉了,吵著要他抱著她在房裡跑上一圈,再抱她上床。
那時他的體力雖然比從前好上不少,但抱起她卻有些勉強,只走了幾步就趴倒在地,還把她給摔了。
她又好笑又好氣的捶著他,接著跳到他背上,要他背著她繞國公府跑一圈。他把她抱坐到喜榻上,不停地哄道:「娘子就饒了為夫吧,等為夫的身子再養得更壯實些,再如娘子的意可好?春宵一刻值千金,咱們別浪費了這千金,好好共度這春宵吧。」
她笑指著他,醉言醉語地道:「你知道洞房花燭夜要做什麼嗎?」
他有些靦腆的笑著回道:「這點為夫還是知道的。」
「哼,你說你是跟哪個狐狸精做的?」醉了的她,不依不饒的扯著他的衣襟質問。
「沒有。」
「還敢騙我!」她指著他的鼻子瞪著他。
「真的沒有,母親派在我身邊伺候的都是小廝,沒有什麼狐狸精。」
「你也沒去過青樓?」
「為夫以前身子不好,從未去過那等煙花之地。」
「你的意思是,你現在身子好了,可以去了?」
「那種地方我以前不會去,以後也不去……欸,娘子你先別躺下去,我幫你把頭飾先拆下,免得扎到。」
「你對我真好。」她摟著他的脖子,笑咪咪的用力親了他一口,開始扒起他的喜服,一邊埋怨道:「這衣服怎麼脫不完?你沒事幹麼穿這麼多件啊?」
「婚服素來如此繁複,娘子莫要心急,慢慢來。」他好言哄著她,一邊也面紅耳赤的幫著她脫去她身上的喜服。
她醉眼朦朧,笑呵呵的指著他,「我才不心急,是你在心急,你看你都要把我的衣服給剝光了,真是色鬼。」
「我只對娘子如此。」他羞赧的道。
她拍著他的胸口,非常有義氣的道:「你放心,我也只跟你做,不跟別人做,就算你表現得不好,我也不會嫌棄你的。」
似乎是為了她這句話,那一晚他非常賣力,雖然在第一次時快了些,但接下來他表現得越來越好,越戰越猛,害她呻吟了整晚,嗓子都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