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多福是怎麼同她攀上關係的。」金夫人即刻吩咐車伕調轉馬車,回頭跟著她們。
懷著心事的和安未發覺有人跟著,步行到先前下轎的地方,坐上轎後,便直接返回丞相府。
金夫人與金玉雲一路見她乘著轎子進了丞相府,心中驚疑不定。
金夫人使喚一個丫鬟,讓她去向門房打探。
不久,那丫鬟回來稟告,「夫人,那門房說適才乘轎進去的就是隨安侯的義女,也就是丞相大人即將迎娶的那位姑娘。」
「金多福怎麼可能會是隨安侯的義女?你是不是聽錯了?」適才一路跟著她們,金玉雲親眼看見金多福坐上那頂轎子,但她不敢相信她競會搖身一變成了隨安侯的義女。
「三小姐,奴婢絕沒有聽錯,那門房確實是如此說的。」那丫鬟信誓旦旦地回道。
金夫人拍了下手,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這就難怪了,那日我來丞相府,她不敢見我,想來是怕我揭穿她的身份。」
「娘,那現下咱們要進丞相府揭露她的身份嗎?」金玉雲問道。
金夫人受不了的罵道:「你這丫頭傻啦,咱們去揭露她的身份,不是在打自個兒的嘴嗎?」
「我一時忘了嘛,那咱們該怎麼辦,難道就任由她欺騙丞相嗎?」想到金多福竟然要嫁給丞相了,金玉雲越想越不甘心。
「也不知道他是怎麼變成陸安候義女,又是怎麼混進丞相府的,不過如今這把柄落在咱們手上,不怕她不聽咱們的話。」金夫人一臉得意。
「娘的意思是……」
和安回到丞相府不久,趙總管來到了她的小院。「和安姑娘,這是金家差人送來的,說是有要緊的事,讓和安姑娘即刻親閱,那送信來的下人這會兒還在前廳等著您回信。」他覺得這事有些不太尋常,故而親自把信送過來。
「金家送來的信??」和安接過,撕開信封,取出信來看,看完後,她氣得都笑了。「她們竟然寫信來威脅我。」
「夫人,金家在信裡寫了什麼?」紫瑛關切的問道。
和安隨手將信遞給她,「你自己看看。」
紫瑛接過信,看完後氣憤的皺起眉,「她簡直欺人太甚,竟然妄想拿您的身份來脅迫您。」
金夫人在信裡提及,已得知夫人就是金家失蹤的二小姐,還拿此來要脅她替金家三小姐說親,讓三小姐能嫁給蔣世子,否則就要向丞相揭露她的真實身份,不讓她再欺瞞丞相。
和安略一思索,吩咐道:「紫瑛,你的字寫得漂亮,你替我回一封信給她,就說悉聽尊便,要說儘管去說,到時看究竟丟的是誰的臉面。」交代完,她十指交錯在胸前,對趙總管說道:「往後金家再來人,一律攆走。」
「是。」趙總管應了聲,待紫瑛寫好信後,他帶著信回到前廳,交給金家來人,「這丞相府裡的事,咱們大人無一不知,還請轉告金夫人,莫再來打擾和安姑娘。」
身為丞相府總管,他不能任由區區一個金家欺到頭上來,和安姑娘的真實身份究競是誰,從紫瑛和采霏對她如此恭敬,口中必稱夫人,那答案已呼之欲出,不過這實在太過匪夷所思,他也不敢多想,他只須謹記那是丞相放在心尖上之人,不能讓外人傷她分毫。
在處置完金家的事後,和安緊鎖著眉頭,繼續思索著之前在城門前看見的那一幕。
書裡的男女主角已經相遇,接下來的劇情便是兩個皇子即將開始鬥得你死我活,最後被魏遐之漁翁得利,而後男女主角一起打倒魏遐之……
她不能任由事態發展到那一步,也許她應該在事情發生前,想辦法殺了男主角,那麼魏遐之就不會有事,可葛雷生武功極高,又天生神力,不好殺……
下一瞬,和安被自己陡生的殺意驚出一身冷件,她怎麼又有想殺人的念頭?先前計劃暗殺魏遐之,還能說是不得已,可如今……
難道她已不把人命當一回事,開始嗜殺成性了嗎?
狠狠反省一番後,和安不敢再想暗殺葛雷生的事。
然而這夜,入睡後她作了一個惡夢,夢見魏遐之還是篡位當了皇帝,最後百姓揭竿起義要推翻他,葛常生和儀箏公主率領的反抗軍破城而入,攻進皇宮裡,魏遐之被亂箭射死,葛雷生上前剁下他的腦袋,指著他鮮血淋淋的頭顱,對那些反抗軍得意大笑說道:「謀朝篡位的奸臣已伏誅!」
她從惡夢中驚醒,嚇出一身冷汗。
她驚悸的喘息著,須臾想到什麼,她顧不得穿上鞋子,赤著腳,匆匆忙忙的跑出寢房,直奔魏遐之所住的跨院,不等守夜的下人通傳,她一路闖進他的房裡,下人不敢傷她,急忙跟著過去。
她一路跑到他的床榻邊,一邊搖著他,一邊喊道:「遐之、遐之,你醒醒、醒醒!」
魏遐之睜開惺忪睡眼,一見是她,納悶的問道:「和安,你怎麼來了?」發現屋裡還是一片黑暗,他起身點燃燭火,抬手摒退追來的下人,發現她滿臉驚懼之色,他扶她坐到床榻上,
關切的詢問,「你這是怎麼了,可是作惡夢了?」
和安緊握著他的手,著急的道:「你記住,以後千萬千萬不要跟葛雷生作對。」
「葛雷生是誰?」他迷惑不解,她半夜跑來找他,就是為了讓他別跟這個他聽都沒聽過的人作對?
「他是、他是……」她說不出他的身份,只能告訴他,「總之,你記著我的話就是,別跟他作對,別傷害他的家人,他是得上天眷顧之人,你跟他作對不會有好下場。」
「和安,你究竟是怎麼了,為何半夜跑來跟我說這些奇怪的話?我連這葛雷生是誰都不知道。」
「我……」和安垂下眼,她沒辦法對他說出整件事情的真相,貿然跑來對他說這些話,也難怪他不能理解。
「和安,我們是夫妻,有什麼話不能告訴我嗎?」她如此反常,讓他很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