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也是。」和安惴惴不安,不知他這麼做是好是壞,不過這也算是結了個良緣,想來結果應當不差。
見她這幾日一直心神不寧,臉色都憔悴了幾分,魏遐之握住她的手,關切的道:「和安,我不知你究競在擔心什麼,你什麼都不肯告訴我,我也無法為你分憂,但只要你在我身邊,我便絕不會再讓你有事。」
她偎進他懷裡:「對不起,不是我不是想告訴你,而是……無法說。」
她又何嘗想截著這樣的秘密,每日擔驚受怕,她也想讓他拿拿主意、想想辦法,這件事畢竟與他有著極大的關係,可她卻什麼都無法說,只能一個人煩惱。
「罷了,哪一天你能說的時候再說吧。」魏遐之在她額心印上一吻。「你這兩日都沒睡好,今日早點歇息,我命人給你點安神香,別再胡思亂想,好好睡一覺,下個月就是咱們大婚之日,你可得養好精神。」
「嗯。」和安兩手抱著他的腰輕點螓首,將臉埋在他胸口,輕聲呢喃,「我們一定能安安的度過明年的元旦。」
第10章(1)
翌日,魏遐之休沐待在府中,晌午時分,貴客登門。
五皇子武哲繼二皇子武弦之後,也來向魏遐之探查太子墜馬一案。
魏遐之的回答與當時他對二皇子所說的一樣。
聽畢,武哲示好道:「既然是父皇命丞相重新調查,我也幫你查查有什麼線索,一有消息,我會馬上命人告知。」
他身高魁梧,面容粗獷,說起話來十分豪邁。
「那就有勞五皇子了。」魏遐之拱手致謝。
武哲歎息一聲,「別同我客氣,這是應該的,我也想知道當年太子墜馬是不是有人存心害他,想必父皇也一直有此疑問而不得解,才會鬱結於心,致使龍體遲遲無法康復。」他粗獷的臉上流露對父皇的關切之意。
兩人再說了幾句,待五皇子離開之後,魏遐之回了書齋。
和安來書齋找他,兩人敘著家常時,他順口提起五皇子來找他的事。
「……他與二皇子的目的一樣,都是為了打探皇上命我重新調查當年太子墜馬之事。」
聽完他所說,和安忖道:「看來這五皇子似乎是真的希望你能調查出真相。」下一瞬,她話鋒一轉,「不過表面上看起來是好人的人,有時候才是真正的兇手。」
魏遐之聞言,不由得一怔,「你認為兇手是五皇子?」她雖是女子,但在某些事情上,往往有出人意料的獨到見解,故而他從來不輕視她的意見。
她搖搖頭,「我只是隨口那麼一說,至於太子一案幕後主使者是誰,我也不知。」
「不過你適才所說,倒也不無可能,大奸似忠,一個人若虛偽到了極點,便讓人難以分辨出真面目。」他思忖道:「當年的人證、物證全都湮滅不存,而今若要查出究竟誰是幕後主使之人,看來只能用那個辦法了。」
「什麼辦法?」和安好奇的問道。
魏遐之吐出四個字,「引蛇出洞。」
「要怎麼做?」
「拋出一個餌來引誘他們,倘若太子一事與兩位皇子無關,他們便不會有所行動,否則……」
和安頓時意會的接腔,「就會有人急著想要毀掉你放出來的那個餌。」
某日,一群侍衛小心的押送一人進大理寺。
李耀平對獄丞交代道:「此人是欽命重犯,丞相有令,命大理寺嚴加看管,禁止任何人探視,所有的一切飲食,皆會有專人送來。」
那獄丞應了聲後,接著探詢道:「李侍衛,不知此人犯了何罪?」
「事關機密,獄丞大人無須過問,待丞相稟明皇上後、便會提他到御前,由皇上親自審問,你只要記住,此事不得洩露出去。」交代完,李耀平留下幾名侍衛看守,便離開了大理寺。
回到丞相府,李耀平馬上來到書房向魏遐之覆命,「大人交代的事,屬下巳辦妥。」
先前他們送進大理寺的並非真人,而是用稻草偽裝的假人,不讓獄丞送吃食和飲水過去,就是怕被發現。
魏遐之頷首,接著吩咐道:「京裡要亂了,你讓府裡的侍衛暫時取消休沐,嚴加防備,待此事了了,休沐再加倍補之。」
京裡已風雨欲來,很快的,這表面上的平靜就會被打破,而他這引蛇出洞之策,將會是個引線,引爆那場混亂,不過長痛不如短痛,也該有個結果,結束這場奪嫡之爭。
「是。」李耀平應了聲後,猶豫一瞬,試探的問道:「可是終於要見真章了?」
「差不多是時候了。」只剩兩個皇子,只有一人能問鼎大位,究競最後誰能脫穎而出,端看兩位皇子的手段了。
和安也很緊張,等著看魏遐之的引蛇出洞之計,究竟會引出誰來。
但她和魏遐之怎麼也沒想到,一日後的深夜時分,竟會聽到皇宮裡的宮鍾大響,那是皇上駕崩時才會敲響的喪鐘。
被鐘聲驚醒,魏遐之神色凝重,匆匆換上朝服,連夜進宮。
所有三品以上的大臣也都先後抵達宮中。
和安無法再安睡,換了衣裳來到前廳,等著宮裡傳回來消息。
引蛇出洞之計才剛施行,都還未抓到那條蛇,皇上競忽然殯天,這樣接下來也不用再抓蛇了,但皇上在這時駕崩也太突然了,讓人不得不懷疑,這背後是不是藏著什麼陰謀。
按照書裡的劇情,皇帝不該這麼早就歸天了啊?
和安不安的眺向深藍的夜空。
不久,外頭突然傳來喧嘩聲,趙總管神色匆匆的進來稟道:「和安姑娘,城裡戒嚴了,婪衛軍四下在捉拿人。」
「禁衛軍在捉拿什麼人?」和安訝異的問。
「聽說是叛亂之人。」
「這城裡哪來的叛亂之人?」
趙總管素來堆滿笑意的臉龐,此時是前所未有的凝重,他壓低嗓音道:「怕是宮裡生變了。」
和安神色一凜,「你說宮裡?莫非皇上的死有問題?」下一瞬,她隨即想起一件事,「我聽遐之說禁衛軍的統領早已暗中投效五皇子,難道是五皇子他……那二皇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