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每次見到艾筱璐,她就會意會到自己與他的夢中情人、心中的女神,差別有多大。
但這世界不是她不想見誰,誰就會消失的。自從艾筱璐從加拿大探親回來後,她們幾乎天天都碰得到面,因為她們都是曾駿朗工作室的員工。
可是,她只能做一些打雜和整理的工作,艾筱璐卻可以進到錄音室,和曾駿朗一起工作。
她不願承認自己有些吃味了,但心情卻越來越差。
她開始懷念某位女神回加拿大探親的那一個半月的美好時光。
她也不得不正視自己再也忍不下去的心情——她不想再看到他們兩個天天同進同出了!
正因如此,她不再去工作室打工,寧願每天頂著大太陽去廣場跳舞,好賺錢還債。
第5章(2)
這天傍晚,曾駿朗提早從工作室離開,想去接下課的雷希歡一起去吃晚餐。
最近不知怎麼回事,小野貓的心情變得很煩躁,所以他有心來哄哄她,讓她開心點。
可是櫃檯的總機小姐卻對他說——她今天沒有來上課,也沒打電話來請假。
這怎麼可能?曾駿朗深知她對跳舞的執著,不信她會逃課,難道是出事了嗎?
他連忙打手機給她,但她沒有接聽,打電話回家也沒人接,曾駿朗越想越不安,馬上就開車趕回去。
一回到家,才發現雷希歡躺在她房裡的床上沉睡著,可臉蛋紅紅的,看起來很不對勁。
他伸手去摸了摸,才發現她在發高燒!
曾駿朗的心跳頓時加速,連忙抱起她就開車衝到醫院掛急診,這才曉得她是中暑了。
經過醫院一番緊急救治後,雷希歡躺在急診室的病床上沉睡著。
他從沒見過她這麼沒有元氣的樣子,雙眼緊閉、氣息奄奄,看起來宛如脆弱的瓷器娃娃般,彷彿一碰就會碎掉。
看到她這樣子,曾駿朗感到有些氣悶,心口也一抽一抽地糾疼著。
剛剛醫生說,中暑若是太嚴重又沒有及時救治,是很有可能導致病人腎衰竭,甚至死亡的!
如果今天他留在工作室裡加班,沒有跑去接她,等半夜他回到家,才發現她中暑昏迷,會不會已經來不及了?想到這個可能性,他竟感到一陣膽戰心驚。
所以他也很生氣,她為什麼不打電話告訴他,她身體不舒服?為什麼不肯信任、依賴他?為什麼要這麼倔強、不服輸?
他之前觀察過,她這樣跳舞平日賺得並不多,要假日時生意才比較好,但非常辛苦又沒什麼經濟效益,所以他才讓她去自己的工作室打工,這樣工作的環境會比較好,他也可以就近照看她。
本來她打工得好好的,但不知為什麼,最近又鬧著要去街頭跳舞。
這一鬧,差點把他鬧老了好幾歲!怎麼能這麼不聽話呢?曾駿朗無奈地撫摸著她的額頭。
他坐在病床旁守著她,臉色陰沉、目光閃閃爍爍。
他覺得自己好像被她影響得太深了,在發現她昏迷不醒的那一刻,他渾身血液都瘋狂地奔湧到頭頂,連心臟都狂跳不止,完全冷靜不下來,滿腦子只有快點找醫生來救她的念頭。
為此,開車來醫院的路上,他還超速、搶紅燈,簡直喪失理智了!
他這輩子哪時候為了一個女人這麼驚慌失措過?他覺得好像有哪裡不對勁了……
但他還沒來得及深思,一袋點滴剛好打完,等護士換上新的點滴,雷希歡也緩緩甦醒了。
見她張開眼,曾駿朗終於鬆了口氣,他微皺起眉頭,拿起水杯小心地餵她喝了口水。
見她臉色好一點之後,他才開口:「你身體不舒服怎麼不打給我?醫生說你中暑的狀況應該持續好幾天了,難道你都沒感覺嗎?」
之前他就勸過她,不要在這麼熱的天氣去廣場上跳舞,可是她的脾氣那麼倔強根本不肯聽,他又不想和她起衝突才暫時觀察著,沒想到今天就差點出事了。
「我之前也這樣子過,後來也沒事啊!」她聲音虛弱的反駁,可抬眸見到他陰沉又不悅的臉色後,竟心慌地不敢再多說。
「你就沒想過我們會擔心你嗎?如果你出事,你要你外公怎麼辦?你知不知道,我今天看到你昏迷不醒,心裡有多緊張?醫生說,你要是來得再晚一點,可能就引發腎衰竭了!你怎麼會這麼迷糊?」他很久沒這麼擔憂慌亂過了。
聽到他嚴厲的質問,再看看他陰鬱不滿的臉色,雷希歡心裡有一點怕又有一點甜,他這是在為自己擔憂嗎?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以為自己是得了小感冒,而且下午我也只是覺得很睏,想說睡一下再去上課,我沒想到是中暑了,更沒想到會陷入昏迷。」
聽到她的道歉,曾駿朗有瞬間的恍惚,小野貓哪時變得這麼乖巧溫馴了?
可見她一臉愧疚,再沒有半點任性與嬌蠻,精緻的小臉蛋上一點血色也沒有,嘴唇乾裂,美眸裡含著盈盈水光,他突然有種自己在欺負可憐小動物的錯覺。
「既然知道錯,以後就不能再這樣了,你身體有不舒服一定要和我說,知道嗎?」他最後還是無奈地讓步了,伸出手有些愛憐地揉了揉她的頭,她柔順的髮絲把他手心撥撩得癢癢的,好像連心口都給撥弄了下。
感覺到他溫柔的關懷,雷希歡點點頭,緊抿著嘴,一雙晶瑩的美眸可憐兮兮地看著他,試圖討饒著。
她的模樣像極了撒嬌的小貓,讓曾駿朗不禁抽了口氣,覺得心口好像中了一箭。
喂,你別用這種眼神看我啊!太讓人招架不住了!
他不禁覺得,只要不張牙舞爪時,小野貓實在很有賣萌的潛力。
也因為這樣,他無法再責備她,反是小心翼翼的照顧起她。
可同時,他心裡也正轉著其它思量,看來,該是做出一點改變的時候。
雷希歡在醫院裡觀察了兩天才出院。這兩天,都是曾駿朗在醫院照顧她,等她出院後,就被他嚴厲禁止再去廣場跳舞,但他也沒有要求她回去工作室打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