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這是間音樂主題餐廳,晚上十點後會變成音樂酒吧,每天都有不同的樂團駐唱。之前我就想,也許可以安排你來這裡表演,這樣你可以跳舞又能賺到外快,我也比較放心。」
雷希歡聽了眨了眨眼,思緒有些混亂。
見她沒有回應,曾駿朗又柔聲勸道:「你放心,來這裡消費的客人都滿有格調的,這裡的環境也不錯,而且你可以自由排班,你覺得怎麼樣?」
「為、為什麼?你為什麼會想讓我來這裡表演?」她愣愣地問。
「因為我是這家餐廳的大股東啊!有我罩著你不好嗎?」他有些戲謔地捏了下她粉嫩的小臉,擺明要發揮大股東的惡勢力罩著她。
「你是這裡的大股東?」她從來不知道這件事。
「是啊,這幾個月都在忙工作室接的案子,所以我一直沒機會帶你來,現在案子完成了,就可以帶你來看看。」
這話其實半真半假。歷經小貓中暑事件後,他發現自己根本放不下她,而這就是他最新想到的,把這只沒有家、尚有野性的小貓,放在自己能照顧到的範圍的手段。
但是這話他可不能老老實實對小野貓說,說他越來越無法忍受她去廣場獨舞,一來怕她惹上什麼麻煩,二來怕她被人拐跑,畢竟這隻小貓實在太有魅力了……
「你最近總是悶悶不樂,我知道是因為我不讓你去廣場跳舞的緣故。加上你也不喜歡去我的工作室打工,所以我想了想,那就晚上來這裡表演賺外快吧!這樣不會累壞你,又能有固定收入,也可以快點償還欠我的債務,主意不錯吧?」
曾駿朗怕她又發倔脾氣,想到她之前一直很想快點還清債務,就故意提起,希望能哄得她接受這個提議。
可他的話聽在她耳裡,卻變成了另一種意思,他從來不急著叫她還債,現在卻突然這樣安排,是想快點擺脫她嗎?
他果然討厭她、他果然厭煩她了!從她出院後就一直擔心的事,終是成真了!
想到他這麼迫不及待地想趕她走,她鼻頭泛起一股難抑的強烈酸澀,心口也陣陣悶疼著,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你、你就這麼討厭我嗎?」強烈的委屈與被拋棄感,讓她不受控制地問出這句她一直不敢面對的問題。
雷希歡很清楚,自己以前對他的態度很不討喜,可這幾個月來,她有在慢慢改變了,只是她不敢太放縱自己的心情,不敢與他靠得太近,怕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會被他發現自己的秘密,把他嚇跑了。
雖然她常常表現得很凶悍,但對他,她早就沒有絲毫的敵意,甚至是悄悄喜歡上他了!
但因為知道他不會喜歡自己,所以她不敢承認,更不敢放縱自己去親近他。
她內心一直感到矛盾,既害怕與他接近,又渴望著他的接近,所以哪怕她早受不了見到他與艾筱璐一起親密的工作,她只是選擇不去他的工作室打工,卻依然住在他的家裡。
因為她捨不得搬離,只是這樣朝夕能見到,可以生活在一起,她就覺得這是她此生以來最幸福的時光!
但儘管如此,現實依然殘酷,建立在他同情她之上的幸福,怎麼可能長久……
發現雷希歡的小臉突然慘白,一副遭受重大打擊的模樣,曾駿朗的心一緊,忍不住伸手捧住她的小臉,柔聲的說:「你怎麼會這麼想?我並不討厭你叩!」
發現她迴避著自己的目光,他無奈地歎了口氣。
「小歡,你不要胡思亂想,我讓你來這裡表演,是因為你不願去工作室打工,我猜,你大概是覺得辦公室的工作很枯燥乏味吧?加上你那麼熱愛跳舞,所以就算頂著熾熱的大太陽,你也堅持要去廣場表演。」
不是的!雷希歡在心裡反駁,她並不覺得在他的工作室打工會枯燥乏味,相反的,她很喜歡和他在一起工作,她只是不想和他以及艾筱璐,三人待在同一個空間裡罷了。
曾駿朗的拇指指腹輕輕撫過她的臉頰,「你還記得你之前中暑的事嗎?看你虛弱成那樣,我真不忍心,所以你好了之後,我才會阻止你去廣場跳舞,另外幫你尋覓一個安全舒服的表演環境。」
聽他提起自己之前的中暑,雷希歡的晶眸緊縮。
她當然記得,就是那一次他的悉心照顧,讓她再也無法否認她愛上他的事實。
她不知道,他那時到底是用什麼樣的心情照顧她?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對每個女人都那麼體貼溫柔?
可是中暑住院的那兩晚,他的徹夜陪伴與溫柔的照顧,把她苦苦建立的屏障給完全融化了,也讓她從此萬劫不復!
感受到她的幽怨與哀愁,曾駿朗的心一抽,他放軟聲音說:「小歡,你聽我說,我沒有要阻止你跳舞,我只是希望你能夠保重身體……」不然,我會心疼。
他無奈地歎氣,其實他根本不在乎她賺多少錢,以及何時能還清她欠他的債務,但他知道她在意,也知道她是這麼熱愛跳舞,所以才想到這個能讓他心安、也能讓她開心的方案。
感覺到他的小心翼翼與隱隱的討好,雷希歡有點迷惘,他對她的態度真不像厭煩她了、想趕走她,反而像是在哄著她?
她抬眸對上他深邃的目光,沒有看出什麼不好的意思,反而是自己越看越心慌。
「你、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她無法控制地紅了臉問他。
「我敢不對你好嗎?大小姐!」曾駿朗一副「小的怎麼敢」的口氣,看她心情似乎平復不少,不正經的話又冒出來。「而且,小的從第一眼就被你的舞姿征服了,以後就算你沒紅,我也接受你為我跳獨舞的方式抵債喔!」
雷希歡先是白了他一眼,接著突然綻唇燦爛一笑,讓曾駿朗在心裡抽了口涼氣。
要命啊!小野貓笑起來怎麼這麼勾人?
聽到他的話,雷希歡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她嫵媚的眼角緩緩勾起,纖柔白皙的小手探出,一手搭在他的肩上,一手貼在他的胸膛,她把曾駿朗當成支柱,身軀如水蛇般地纏繞著他轉了一整圈,修長大腿蹭過他矯健長腿的外側,兩隻小手隔著薄薄的衣料,撫過他硬朗的胸肌與背肌,再貼回他熾熱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