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掛掉電話,慕子萱身後突然傳來一個有點熟又不太熟的聲音。
「原來你要結婚了,真是恭喜啊!」
慕子萱被嚇了一跳,店裡哪時來客人了?
她連忙綻出一抹笑容轉過身來,本來想對客人客氣的說聲謝謝,再看看客人對什麼精品感興趣,她再趁機介紹、做推薦,好圓過這個有點尷尬的場面。
可慕子萱一抬頭,看清楚客人的長相後卻大吃一驚,因為這個客人她認識……
「學……學長?」她在心裡震驚的吶喊。
這是怎麼回事?這個世紀大渣男、大爛人會什麼會出現在他們店裡?
第8章(1)
瞬間回想到過去,她苦等某個渣男三年,卻早就被人忘光光的黑暗歷史,慕子萱腦中浮現的第一個念頭是——關門,放狗,咬人!
或許因為她的世界裡已經有個更美好的人取代這個人渣,所以她意外發現自己竟然沒有以前那麼激動了,面對這個斯文敗類,她現在只有厭惡、噁心和想快點趕他走的衝動,卻再沒有傷心或痛苦的感受。
慕子萱皺著眉頭提醒自己,這是藍翔的店,她是店員,不能因為這個渣男破壞他們精品店的良好形象,上門的人都是顧客,只要他沒有找麻煩,她就該把他當成一般客人招呼。
強忍下對宋柏達斥喝「你這個人渣來做什麼」的衝動,她深深吸了幾口氣,勉強擠出一個燦爛卻不真誠,絕對是業務用的虛假笑容。
「真是不好意思,我沒注意到有客人,讓你看笑話了。」她對宋柏達點了個頭,表示歉意。
「請問客人想找什麼商品呢?我可以為你做介紹。」她口氣親切的探問,但內心卻怒吼著:快買一買,買完就給我滾出去,永遠都不要再出現了!我一看到你就覺得噁心!
這完全客氣有禮卻隱帶疏離的服務業口吻,讓宋柏達露出一抹苦笑,「小白兔,你忘記我了嗎?」
不用裝了,我已經看穿你的真面目了,你這個人渣,除了裝好人還會做什麼?
看著那個斯文俊美的男人做出一臉受傷的樣子,慕子萱忍不住在心裡吐槽起來。
想到自己竟然被這個人渣騙了三年,她就覺得羞恥萬分,她怎麼會這麼笨啊?
慕子萱真恨不得永遠忘記這段黑歷史,再也不要想起這個讓人噁心的男人了!
發現她的表情依然淡然,並沒有因為自己的表態而產生任何波動,宋柏達用有點哀傷的口氣說:「啊,抱歉,我忘了,你已經不是我的小白兔了,所以我現在應該叫你一聲……學妹!」
說到這,他俊美的臉上又勾起一抹苦澀的笑容,「三年沒見,學妹過得還好嗎?」
「……」慕子萱內心默然,完全看不懂這個渣男又在玩哪招了?
他之前不是把她忘光光了嗎?現在又一副很受傷的模樣是演給誰看?而且他們幾個月前才見過的,他今天又跑來認親是想做什麼?
她怎麼都想不出宋柏達的意圖來,難道是……
「你該不會是因為我先前打了你一拳,所以來找我算舊帳吧?」
怎麼想,她都只能想到他們的這條前怨,因為被打了不服氣,所以渣男才會特別跑來她工作的精品店找她這個仇家的麻煩?
糟了,她一個弱女子哪打得贏眼前的大男人啊?就算他再渣,他還是個貨真價實,比她高大的男人啊!
沒想到這人心胸如此狹窄、還愛記仇,偏偏他又挑翔哥不在店裡的時候來,怎麼辦?她該不會被他揍扁吧?
嗚,翔哥,你在哪?我需要你!
就在慕子萱內心瘋狂求救時,宋柏達卻被她的問題給逗笑了。
「學妹,你怎麼還和以前一樣那麼可愛又好笑啊?」他又感歎般地搖搖頭,「算了,面試時我那樣對你,還故意在你面前假裝和女友秀恩愛,你會生氣也是應該的。」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表情很誠懇的說:「你那天打我的那拳,我是不會計較的,因為那是我自找的,但我真沒想到,向來最溫和的小白兔竟然會給了我一拳,我還以為你只會哭著就跑走了。」
慕子萱皺起眉頭,表情困惑,她有些戒備地看著宋柏達。
他到底在說什麼,她怎麼都聽不懂?上次面試時,他明明一副完全不認得她的樣子,可現在又擺出很熟悉她的態度,還說她和以前一樣可愛又好笑,用這種親暱的口氣和她說話,他到底想怎樣?
慕子萱推敲著他說過的話,他說他故意在她面前假裝跟女友秀恩愛?這是什麼意思?
還有他剛剛那番話最後是想表達……本以為她會哭著跑走,但她卻出乎他意料給了他一拳的意思嗎?這表示他早知這樣做會惹惱她,卻還故意惹她生氣?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看著慕子萱臉上的表情變化,宋柏達笑著說:「我猜你現在已經不生我的氣了,但心裡卻有一大堆的疑惑等著解答,對嗎?」
慕子萱驚訝地睜大了晶眸。他是怎麼猜到的?難道她又把心裡的想法都表現在臉上了嗎?翔哥總笑她說,她這張臉真是什麼心事都隱藏不住,表情豐富得不得了。
強壓著伸手去揉自己小臉的衝動,慕子萱努力想裝出一臉淡定的表情。
「哈哈哈。」宋柏達被她扭曲的表情再度逗笑了,「自你從校刊社轉進攝影社時,我就開始注意你、喜歡你了,我當然知道你的表情代表什麼意思,所以你想在我面前隱藏心事是不可能的。」
「……」又被說中了,感覺好不爽喔!慕子萱撇撇嘴。
不過她知道以自己單純的心性,想在很多精明人面前遮掩心事是有困難的,被說中就說中了,那又怎麼樣,她現在比較在意的是……
「原來你記得大學時的事啊,而且連我是從校刊社轉進攝影社的事都記得。」
他提出的這件往事,讓她確信宋柏達是真的記得她,不是糊弄她的。
她記得面試那天,她只有問他記不記得她是攝影社的學妹,所以他會知道她跟他同個社團是正常的,但她是從校刊社轉過來的這點,就真的是記得大學時代的事才能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