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娘本想拒絕,但眼看窗外天色不對勁,隨時要下雨,到嘴的話又忍不住吞了回去。
「那、那我就回去收一下衣服,順便接孩子放學,一個小時後再回來?」廚娘不好意思地看著韓秀。
韓秀笑著點頭。「慢慢來沒關係,小心騎車,安全最重要。」
「我知道。」廚娘拿起包包和鑰匙,推門離去。
我們老闆就是親切,尤其能體諒身為職業婦女還要兼顧家庭,總會適時給她們方便,能在這裡工作她們都很高興。
直到門口的木製風鈴再度恢復寧靜,韓秀才拖著疲憊的步伐,把懸掛在玻璃門上的「營業中」翻成「休息中」,再回到吧檯前坐下,順手替自己倒了杯水。
落地窗外,一片烏雲飄了過來,天色變得更暗了。
她解開圍裙,撐著臉頰靠在吧檯,看著外頭天色發呆,緩慢思考著明天一早要到大市場買什麼菜、後天要跟茶商再進茶葉,還有該找哪一天買咖啡豆,就在這個時候,吧檯上的電話突然響起,她眨眨眼,收回飄走的思緒,這才慢條斯理地將電話接起。
「你好,這裡是秀色,請問需要什麼服務嗎?」
「有我需要你一個笑。」
電話裡傳來再熟悉不過的嗓音,那嗓音像是加了牛奶的威士忌,絲柔醇滑,卻又充滿火焰般的灼烈,令耳膜一陣麻。
散漫的思緒瞬間被震醒,韓秀坐直身體,感到一股莫名的灼熱從耳膜延燒至全身。
「抱歉,我們這裡不賣笑。」她板起臉,沒好氣地道。
「那我有說過你發呆的時候也好迷人嗎?」
韓秀眨眨眼,立刻向店外張望。
「嗨——」
果然見到衛冀騰拿著手機,站在大門外和她微笑招手。
即使外頭天候不佳,但不管任何時候、任何地點,他就像一個發電機,永遠發散發著耀眼的電力。
「我想,你該去做個視力檢查了。」她給予建議。
「我說的是真的。」衛冀騰低啞一笑,不等她開口反駁,就不請自入地走進店內。
她掛上電話,不禁在心中後悔剛剛翻牌子的時候怎麼沒有順便把大門鎖上。
「剛好你有空,我們來頓下午茶約會吧。」
他反客為主地進入吧檯,熟門熟路地從玻璃櫥櫃裡拿出一個白色小瓷盤和一隻小又子,然後把挎在手中的甜點倒在瓷盤裡,遞到她面前。
「喏,你最愛吃的柿子奶酩球,我特地去『歡歡麵包店』幫你買的,嘗嘗看?」
「你怎麼……」
韓秀萬分訝異,他竟然知道她愛吃柿子奶酩球。
她應該沒有和他說過吧?而且還只吃歡歡麵包店的。
「吃啊,還是要我親手喂?」他促狹一笑,還真的又了塊奶酩球送到她嘴邊。
她微微臉紅,把臉撇到一邊。
「你沒看到我外面掛著『休息中』的牌子嗎?」
「看到了,所以我就進來了,難得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嘖,不會把握機會的人絕對是笨蛋。」他放肆低笑。
「……你可以別那麼下流嗎?」
「相信我,我已經很克制了,乖,把嘴巴張開,啊——」
「別鬧了!」
她惱怒的從他手中搶走又子。
「真可惜。」衛冀騰惋惜歎氣。
「你就沒有其他事可以忙嗎?」韓秀忍不住瞪人。
這男人裝熟功夫簡直一把罩,要是不想辦法制止,他只會得寸進尺。
「小事都忙完了,現在只差餵飽你。」他嘻嘻一笑,眼神充滿疼惜。「我看你今天忙翻了,連中餐都沒吃,一定餓壞了吧?」
「你怎麼知道我中午沒吃?」韓秀一愣,實在佩服他的觀察力。
雖然彼此的工作場合就在對面,但她從沒注意過他忙不忙、累不累,其至從未關心他是否吃過飯,但顯然他不像她這麼沒有鄰居愛。
看著這個總是笑得溫柔又放肆的男人,她很難再對他保持冷談。
「謝謝。」她有些扭捏的道謝。
「不客氣。」沒料到她會變得這麼溫馴,衛冀騰燦爛一笑,繞過吧檯就一屁股坐到她身邊。
「吃吧,這東西就是要趁熱吃。」
看著他得寸進尺的動作,韓秀忍住翻白眼的衝動,索性把注意力統統放到點心上,省得他又想出什麼花招。
反正東西都送到面前了,不吃白不吃,更何況她真的餓了……
搗著空蕩蕩的胃袋,她再也受不住柿子奶酪球的誘惑,小嘴微張,就把又子上的點心送進嘴裡。瞬間,屬於柿子奶酩的濃郁香味在味蕾上奔跑跳躍,讓她幸福的瞇起眼。
「好吃嗎?」
衛冀騰一臉寵溺的看著她。
「好吃。」
她不住又義了一小塊柿子奶酩球放到嘴裡,恨不得把舌尖上的幸福味道永玩保存下來。
「好吃就好。」
衛冀騰卻是渴望保存這幸福的一刻。
雖然她不笑的時候也很漂亮,但說實話,他更迷戀她的微笑。
她一定不知道她笑起來有多迷人,就像靜靜綻放在庭園裡的瑪格麗特,風一吹來,總會舞動出令人驚艷的風婆,讓人恨不得把她摘回家,佔為己有,可惜大多時候她總是對他冷冷淡淡的。
唉,為什麼他向來引以為傲的男性魅力就是對她沒用?
難道是他的男性費洛蒙失效了嗎?
眼看她終於吃完,他忍不住問了:「秀秀,我是不是長得不夠帥?」
韓秀差點嗆到。
她輕哆幾聲,順了順呼吸,才莫名其妙的抬頭看向他。
她輕咳幾聲,順了順呼吸,才箅名其妙的抬頭看向他。
「你幹麼這麼問?」
「因為你都不願意和我交往啊。」他很哀怨地控訴著。
她失笑,很客觀也很者實的說出看法。「我不願意和你交往,和你的外貌並沒有任何關係。」
「那是為什麼?」
「因為我們並不適合。」她言簡意賅,心知肚明若是不給他一個答案,他永訴都不會放棄。
「我們哪裡不適合了?」衛冀騰立刻抗議。
「你美麗我英俊、你恬靜我瀟灑、你未婚我未娶,重要的是我們從小就是鄰居,有道是有緣千里來相會,無緣對面手難牽,我們當了那麼年的青梅竹馬,怎麼可能不適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