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叫尤總去辦公室報告,應該是為了訓誡他羅?」
「大概吧!雖然我很討厭尤老頭,但你沒發現總裁比起他來更可怕嗎?」「嗯!看來以後我們的皮要繃緊一點了。」
眾人開始交頭接耳,輕聲討論著,阮翎楓淡淡的掃向他們,一張俏顏看不出神情,她是君熏磊的貼身秘書,也是君家的親戚,發現她盯著眾人直瞧,眾人剎時噤若寒蟬,深怕方纔的話讓她聽到了。
「有時間道人是非,不如快點回去工作崗位,你們應該知道,總裁不喜歡養廢物。」阮翎楓冷聲道。
聞言,眾人忙做鳥獸散,她望了望四周,臉上有著得意的神情,能這般頤指氣使的,也只有他們君家人了。
好不容易能爭取到這個職位,她絕對要好好的看住君熏磊,不讓其他女人接近他。只有她的身份才適合高貴的君熏磊,對於這點她是深信不疑。
「翎楓,你還要待在那裡多久?」冷然的嗓音傳了過來。
「是。」聽見君熏磊的聲音,她急忙斂下心神,匆忙的跑了過去。
君熏磊的冷絕果然名不虛傳,尤福興因為「浪費公司資源」,被君熏磊開除了,雖然有一筆為數不小的遣散費,不過,因為這種理由而被開除,著實令其他員工感到無所適從,深怕下一個被開刀的對象就是自己。
「你才一到任就開除了尤福興,這樣好嗎?」對於君熏磊的大刀闊斧,阮翎楓感到有些擔憂。
「哪裡不好?」他挑了挑眉。
「你這樣的做法,不怕引起其他人的反彈?」
「我這叫殺雞儆猴。」他冷笑。
對於這個冷到骨子裡的男人,她的心始終向著他,從她十歲那年見到他,她就對他一見鍾情,可偏偏他的眼裡只有事業,一心一意只想成為君天臨的接班人。
愛情之於他,不過是個名詞;女人之於他,不過是個玩物,他不需要愛情,他要的,只是權力和成就。
這樣的男人,她知道自己駕馭不了他,也知道他的視線從未在她身上多做停留,但她寧可這樣陪在他身邊,就算他不愛她,至少其他女人也得不到他。
君熏磊一抬眸,就迎向她那雙飽含情慾的雙眸,他怎會看不穿她的心思?這個眾人呵護在手心的天之驕女,總是仗勢欺人,若不是君天臨特別疼愛她,安排她擔任他的專屬秘書,他著實不想讓她跟在自己身邊。
對於愛情,他一向嗤之以鼻,就算阮翎楓再迷戀他,他也不可能碰她,姑且不論他不可能愛上任何人,憑她是他表妹的身份,他就不可能和她有任何男女上的關係。
她不表明,他也不願點破,只要她做好她份內的事,她要怎麼迷戀他、愛慕他,他都管不著。
「磊哥,你太躁進了。」她擰眉。
「我做事何時需要你來多嘴了?」他起身,不悅的瞪著她。
阮翎楓扁扁嘴,在君家,她一向是要什麼有什麼,唯獨他,完全不把她放在眼裡,說起來她算是君家的遠親,要不是自小父母雙亡,將她托付給君天臨,或許她這輩子都不會認識君熏磊。
君天臨有八個孫子,認真說起來,八個孫子當中,就屬君思臣最溫柔體貼,偏偏她的心在一見到君熏磊那張冷然的俊顏時,就被他深深吸引住了,若她喜歡的人是君思臣,或許她也不會愛得這般辛苦。
「幫我把財務經理和業務經理給叫來。」
「磊哥……」他該不會又要找人家麻煩了吧?
「不要讓我再說第二次。」他淡然的嗓音裡,有著不容置喙的命令。
「是……」她咬著下唇,正準備要離開。
「還有,在公司不要叫我磊哥。」他再度警告。
「是。」她眼眶泛紅,迅速的逃離現場。望著桌上的資料,他一張俊容上有著顯而易見的寒意,台灣分公司的營運狀況,一向是所有分公司裡最差的,以台灣市場的景氣狀況來分析,身為全球知名企業,不該會有這種成績出現。
君向雨的保守經營,令他相當不以為意,商人本該是要抱持著極大的野心,思索著如何讓公司更強大,而不是僅守著固有的那塊餅,否則哪因應得及外來的競爭?
當年君天臨要將台灣分公司交付予君向雨時,他就頭一個反對,偏偏君天臨的決定一向不容更改,如今,事實證明君向兩根本不適合當個領導者。
身為君向陽的私生子,他永遠記得母親為了養育他。甚至淪落到酒家賣笑,若不是君向陽和他妻子死於車禍,君天臨壓根不會追查他的下落,只因為他是君家的長孫,更是君向陽唯一的子嗣,亦或是彌補心態,君天臨答應給予他最好的一切。
當時一度認為他的不幸到此為止,從今以後,就能和母親過好日子。
偏偏天不從人願,他母親卻得了肝癌過世,徒留下他一人在君家大宅裡,忍受全然陌生的一切,與完全不熟悉的堂弟妹們,還有對他的來歷不屑一顧的叔伯姑嫂們,他們只把他當成圖謀君家財產的一名私生子而已。
從此之後,他將心冰封起來,唯有到手的權勢,才能填補他空虛的心靈,所以他不需要愛情,那只是自欺欺人的東西罷了。所以他沒了心,沒了情,為的只是迎接成功的那一刻。
門板響起一道敲門聲,他沉下臉,面無表情的輕喃:「進來。」兩名中年男子,戰戰兢兢的走了進來,自從尤福興被開除之後,他們多害怕下一個會輪到自己啊!沒想到這麼快就被召見了。
「季經理,對於公司業績不升反降你有什麼說詞?」他雙手交握擱在桌上,臉上讀不出任何情緒。
「報告總裁,這季的業績……因為整體市場轉趨低迷,所以才會有輕微的下滑狀況,但是我已經請開發部的同仁改進產品,相信下一季的業績會回升的。」業務部經理季偉家冷汗涔涔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