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騰雲銜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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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頁

 

  她打算將這長生袋送給當扈,當作成親禮物,雖然不值錢,作工也稱不上精細,卻有滿滿的祝福。

  為了要守住這個秘密,她都躲起來做,看著自己一針一線縫製完成的長生袋,心底就甜絲絲的。原來愛情的味道,比世界上任何甜品或蛋糕都要甜蜜。

  「阿木,你聽說了嗎?樓主要我們整理庫房的三箱寶物,送到魯郡的江總爺家,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平常我們跟魯郡的江府壓根兒沒有來往,為什麼要做這種討好的行為?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我們當燕樓在拍江府的馬屁咧!」阿富受了氣,說得憤慨不平。

  「上頭交代什麼,我們就做什麼,你幹嘛管這麼多?」阿木轉頭,教訓著阿富。這小子就是年輕氣盛。

  「大街上傳成這樣子,聽得耳根子扎啊!古姑娘,人美,心善良,這種傳聞對她一點都不公平。」

  「傳聞有三分真實性,否則樓主可能放任這些小道消息四竄而不理嗎?」阿木睞了阿富一眼。

  阿富瞠目結舌,「不是吧?樓主明明就愛著古姑娘,我們這些下人不都看在眼底,怎麼可能……」

  「哪個有錢有勢的男人不是三妻四妾?你少見多怪!再說,江桌雲姑娘可是魯郡首屈一指的美人,你也很清楚,英雄配美人,傳世美談啊!」

  「那古姑娘呢?」在阿富的心裡,古姑娘媲美天上仙人,娶了仙人已經夠破格,哪還能想到什麼侍妾?不過,他知道自己平庸,這輩子絕對無法瞭解當人上人的感覺,當然也弄不楚這些有錢的大老爺在想什麼。

  「笨蛋!還不懂嗎?正妻、侍妾,這種娶雙姝進門的事又不是沒聽過。」阿木搖搖頭,他的名字中有木,沒想到有人比他還朽。

  他們兩人越走越遠,對話聲越來越小。

  啊!針扎進手指裡,血珠子滾出來,沾染了長生袋……古鳳玉一驚,想要搶救,已經來不及。真不吉利!

  那麼誰是正室,誰又是侍妾?

  她記得自己曾經告訴當扈,如果不愛了,千萬要早點告訴她,她不想當最後一個知道的人,那種感覺太淒涼。但是換個想法,如果對方不愛,身為當事人的她為什麼會沒有感受?是太遲鈍,抑或不願意相信?

  前夜的耳鬢廝磨彷彿歷歷在目,她要怎麼……

  「小姐,你在哪兒?」是夏荷的聲音。

  模糊的視線讓古鳳玉清楚的知道自己現在淚流滿面,所以不打算起身,她希望沉澱情緒,至少不能讓其他人看出異狀。

  愛與不愛,她都要聽當扈說明白。

  她不懦弱,如果他執意要兩妻共侍一夫,那麼她願意退讓,真正的愛情不該存在分享,至少在她給自己的信念中,真愛是唯一的,所以她信奉這個信念的同時,也要求另一半以相同的心意回應。

  只是她沉浸在初次獲得的愛情中,忘記時空背景的不同所造成的觀念差異。

  她清楚自己不能繼續蒙著眼睛談感情!

  為了要復仇,當扈在魯郡給足江總坤面子,沒有拒絕他的任何要求,包括他提議要他娶江桌雲,他都笑笑的說在準備婚禮事宜,其實真正語意只有他明白。

  沒錯,婚禮是如火如荼的在籌備,但新娘的嫁裳、首飾,全都是按照古鳳玉的尺寸準備。

  沒錯,他只是虛與委蛇,壓根兒就沒有打算娶江桌雲入門,他不會笨到在自己身邊放條毒蛇。

  但在跪拜祖先這件事上,他全部按禮俗進行,這是他母親的遺願,她深切的盼望有一天自己可以入籍江府,結果卻靠她生前最害怕的兒子幫她達成這個死也無法瞑目的願望,真是諷刺??br />
  在行大禮時,看著黑檀木桌上的牌位,當扈有瞬間茫然,這是他母親的願望,但,是他嗎?

  咬著牙,他再行跪首大禮。

  「好好好。」江總坤喜不自勝,連忙扶起當扈,雖然對他臉上的銀面具仍有微詞,但現在什麼也不能阻擋他的興奮。「這麼一來,我總算對得起我江家的列祖列宗了。」

  「好賢侄……」江厚行上前,才要拱手說恭喜,馬上被江總坤抬起手阻止。

  「大哥,你這樣太見外,我兒子都要娶桌雲進門,你該稱他賢婿。」

  江厚行大笑,「說得是,恭喜你找回失散多年的兒子,也該恭喜我獲得如此佳婿,今晚要好好的慶祝一番。」

  「那當然,宴廳請。」江總坤笑說,與江厚行一起前往宴廳。

  當扈仍站在原地,若有所思的瞪著母親的牌位。

  「小弟,該走了。」江別玉發現他一動也不動,連忙回頭喊道。江別玉斯文的外貌遺傳自母系,動作爾雅,沒有習武的人的粗冽。

  當扈收回視線,跨出腳步,迎向江別玉及江別俊。這兩名兄長是大房所生,目前深受江總坤倚重,雖然資質沒有特別令人讚賞,但是守成也有餘了。

  「我真的沒有想到鼎鼎有名的當扈居然是我們的親兄弟。」江別俊的語氣中隱含著興奮。

  「以後要好好的跟小弟學習,我們的成就跟你比起來,還真慚愧呢!」江別玉伸出手,想拍當扈的肩示好。

  當扈當然不可能讓他如願,閃身避開。

  「如果沒有南霸主這稱號,你們還認我是兄弟嗎?」

  他運氣,身形很快便消失無蹤。

  江別俊指著他離去的方向,氣呼呼的說:「大哥,你聽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明諷我們攀龍附風嗎?他有沒有搞清楚?是他自己要回來認祖歸宗的。」

  「別這樣,小弟在外面流浪,吃過很多苦,他會有這種脾氣,也是情有可原,要怪只能怪我們的父親,他真的太過分了。我現在只擔心,當扈回我們江家,究竟是福還是禍?」

  「當然是福啊!他可是南霸主,跟著進門的利益十分龐大,光看這幾天幾乎踩壞門檻的那些送禮的大人物就知道,風光可期。」

  「你別忘了咱們家私底下還有做什麼勾當,當扈的崛起始終蒙上傳奇色彩,尤其我們摸金這行,有些人謠傳當扈可是其中的佼佼者。再說,當初是他們送密帖來請我們幫忙,雖然沒有明說要幫什麼,但是看封密帖的封箴及送信人的嚴謹,不難猜出事情不妙,最後卻不了了之,怎樣都說不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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