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騰雲銜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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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頁

 

  「我受這傷是活該,再說,他的行為叫不好受嗎?調派人手在內院來回巡邏,表面上是保護大家的安全,其實是把當我三歲小娃嗎?」古鳳玉又不是瞎眼,只要一離開房間,屁股後頭就跟著一群人,分明是在監視她,把她當成犯人。

  「你們這樣硬碰硬,豈不是兩敗俱傷?」當緣歎口氣。

  「他要柔順的女人,可以去找江卓雲啊!」她翻了下書頁。什麼義薄雲天?呸,亂七八糟的雜本情節也能出版成冊。

  「小姐,你千萬別誤會,也別說這種話,樓主把婚禮的一切細節全交給小的處理,紅袍依小姐的尺寸丈量不說,連相關的首飾也是依小姐的喜好做準備。小姐,你千萬別聽府裡的人亂嚼舌根。」當緣連忙澄清。

  「如果事實如此,那麼大可以禁止府裡的人嚼舌根,但是完全沒有,話還傳得煞有其事,連魯郡都派媒人上門來談細節,難道這也是錯誤消息?」古鳳玉喝了口茶,天曉得早在他打她一巴掌時,也一併把她的信心打散了。

  年輕,追求愛情的大無畏精神已經消失無蹤。原來這就是愛情的成長軌跡,只是怎麼還來不及回眸顧盼,它就煙消雲散,再也瞧不見快樂,只記得那天的痛徹心扉?

  「這……」當緣臉色蒼白。

  怎麼外院的消息傳得這麼快? 

  「其實放我離開,不是皆大歡喜嗎?他可以娶他認為的柔美溫馴姑娘,反正他都得到我了,娶不娶進門有什麼差別?」

  「小姐,你怎麼講這種話?」春鵑剛好進門,差點嚇傻。小姐口無遮攔,這種喪節的事怎麼可以告訴男人?當緣雖然是老管家,但也是男的啊!「當管事,對不起,你就當小姐累昏頭,方纔的話……」

  「我剛才什麼話都沒聽見,先出去了,你好好的照顧小姐。」當緣理解,向春鵑點頭,並示意她開導古鳳玉。唉,這簡直是一團亂,原本是一樁喜事,現在卻鬧成一出笑話。

  一等當緣離開,春鵑連忙把門關上。

  「我的好小姐,你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連失節這種事都說出來?」

  「難道你們不知道?他之前每天早上都從我的房間出去,你們以為他孜孜不倦,來找我吟詩作對?」

  「這種事可是暗著來的,誰像小姐這樣大剌剌的說出來?再說,小姐的名節都毀在樓主的手上,怎麼可以不嫁給樓主?」

  「好女不與人共夫!」

  「左先生就是怕你會這麼說,所以才交代春鵑,如果小姐有這種疑慮,一定要說出實情。」

  「什麼實情?要娶江桌雲是假的?想藉此讓江家蒙羞,讓世人認為江家為了攀龍附風,硬是將閨女送進當燕樓,讓整件事變成笑話?」古鳳玉一口氣說完。

  春鵑瞠目結舌,「小姐,你……你怎麼會知道?」

  「他恨透了江家,沒道理這麼久不往來,一往來就認祖歸宗,還任由江家人予取予求,這根本不像他的行為,只要他不肯,沒人能逼他就範……朝這裡想,就不難理解他的策謀是什麼。只是他有為江桌雲想過嗎?她是最無辜的,這種事被傳出去,將來誰敢上門結親家?他豈不是毀了江桌雲一輩子?」

  「小姐,你怎麼……」

  「你或許認為我應該同仇敵愾,忠誠的站在樓主這邊,但是我沒有辦法,我有獨立的思考意識,清楚的知道孰是孰非,冤有頭,債有主,如果這樣不分青紅皂白的算計所有與江總坤有關的人,那是遷怒,那麼他和江總坤又有什麼差別!」

  「小姐,為什麼你要……」

  窗邊有道黑影疾速離開,不想再聽下去了。

  那麼他和江總坤又有什麼差別……

  原來在她的心底,已經把江總坤和他畫上等號。

  她根本不知道,根本就是愚婦,她知道他的恨有多深嗎?他跟著入地洞開始幹起盜竊的勾當時,有好幾次是死裡逃生,最嚴重一次受傷,他躺在破廟裡,巴不得自己乾脆不要睜開眼,這種痛,他一個十二歲的孩子,咬牙撐了過來,當時的他有多痛,現在就有多恨。

  當扈拿起放在桌上的幾張紙,用力撕毀,碎片飄落在地上,依稀可辨識他扭曲的字體寫著——

  井底點燈深燭伊,共郎長行莫圍棋。

  他原本是想要討她歡心,所以按照她留下的詩詞一再抄寫,現在只顯得可笑。

  他絕對不會和江總坤一樣,絕對不會!

  第9章(1)

  古鳳玉知道依當扈的社會地位,願意拉下臉來看她已經是一種恩惠,至少在春夏秋冬的眼裡,她們一致認為樓主對她有情有義,就算她依舊不正眼瞧他,他也表現出甘之如飴的態度。

  但是,這不是她要的!愛情不應該有任何的委屈和隱瞞,就憑他瞞著她還向江家示好,甚至被動的讓江家以為他真的在籌辦婚事,她真的無法原諒他。

  難道恨真的可以蒙蔽一切良知?

  「這是我請土雲閣送來的首飾,你看看,有沒有喜歡的?有就留下來吧!」當扈命人將絨盤放在桌上,上面擺滿作工繁複的步搖、篦節,光彩奪目。

  「有學柔她們的消息嗎?」

  「還沒有找到。」

  「你騙我。」

  「我不冒任何讓你離開的風險。」

  「就算我會因此而恨你也一樣?」

  「要恨就留在我身邊恨我。」當扈看著她,眼神充滿柔情。「你可以留在我身邊詛咒我,看著我落得萬劫不復的下場。如果這是你想要的。」

  「我什麼都不要!我現在只想回家。」

  「我不能讓你走!」當扈緊緊擁住她,這柔軟的軀體散發出令人心蕩神馳的香氣,深吸一口氣,神經瞬間鬆弛,還有說不出的滿足,現在他才知道自己的軀體只要接近她便開始躁動的原因。

  這香氣是主凶,控制著他的身體,凌駕在理智上。

  不理她的掙扎,他執意用雙臂鉗制住她。

  當扈深深的吻她,交纏的唇舌不停的傳遞需索的訊息,他已經渴望這麼久……運用男性的力量,他清楚的知道她所有的敏感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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