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一品天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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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下一刻,某人就發飆了。

  「是什麼是,隨便兩、三句話就唬住你了嗎?他是天生爛肚腸的黑心人,口蜜腹劍,佛口蛇心,他的話能信豬都能當皇后了。」一個個都是傻的呀!被人耍的團團轉還不自知。

  殊不知曲款兒一言成真,日後新後姓朱,史稱朱後。

  第9章(1)

  「主人晨安。」秀姑和平常一樣行禮,恭敬順從。

  「不安,你沒瞧見這只妖孽杵在這裡嗎?主人的心裡火冒三丈,想把他架在爐上烤來吃。」她又被他算計一回,根本是挖了坑等她跳,而她居然查都不查往下跳,簡直有辱她的聲譽。

  「奴婢去取烤架,主人的蘸醬要加花椒還是芝麻,火烤的熟度為何?」秀姑對主人的發話從無懷疑。

  「等等,回來,我隨便說說你還給我當真,你幾時看過我有吃人的行徑?」天哪,她的頭好疼。

  走到門邊的秀姑又走回來,越過笑得捧腹的元逢春。「款兒,你有個聞弦知雅意的好奴婢,真是不錯。」一板一眼的耿直頗令人發噱,難得的忠心不二。

  主人殺人她埋屍,主人喊燒她放火,主人說跳,萬丈懸崖她也毫不猶豫地往下跳。

  曲款兒火大的一瞪眼,玉腿一抬就想踹人。「不許叫我款兒,還有立即、馬上、刻不容緩的下去,不要勞煩我多費氣力,姑奶奶這會兒最不想見到的人就是你!」

  「你確定?!」溫潤面龐笑得好不愜意,卻給人一絲不安好心的感覺。

  「當然確定,你給我滾下床……」被褥一掀開,曲款兒連發怒也媚到酥人的軟嗓硬生生截斷,她又飛快的蓋上被子,臉上一抹動人的潮紅不知是氣的還是羞的。

  宮仲秋的上半身是光溜溜地不著存縷,裸露於外的胸膛十分結實,是常年習武的結果,下半身只著一件博得透光的褻褲,某個物體的形狀十分明顯,可看見頂起的小蓬。

  曲款兒沒尖叫是她太錯愕了,一直以來她眼中的宮仲秋就是十來歲的少年,布料今日乍見他剛硬的男人體魄,驀然驚覺他已不是當年的小子。

  他已經長大成人,是個不容忽視的大丈夫。

  「你們在幹什麼?!」女子的尖銳叫聲又快又急的傳了進來,是左青瑤。

  「他們在床上。」某人很好心的解說。

  「我問是不是這個,是他們……他們怎麼可以……」不,不是真的,一定是她看錯了。

  「行不道德之事?」某人再度補充。

  覺得自己的心快碎掉的左青瑤悲憤地紅了雙眼。「不要臉,你勾引我的男人,你……你是狐狸精!」

  「錯了,這兒是款兒姑娘的閨房,是某個下流的登徒子半夜翻牆偷香竊玉,可憐的款兒姑娘被威逼就範,女人家的清白毀在萬惡淫徒手中。」這猜是事情的真相呀!

  「閉嘴!」

  「住口!」

  「少說一句。」

  幾道聲音同時一揚,有憤怒、有惱恨、有語帶笑意,三個人三種神情,某人……不,元逢春被吐了一臉唾沫,他猶不知死活的火上加油,樂陶陶地開口。

  街頭巷尾的三姑六婆該找他結拜,他有成為「姐妹淘」的潛力。

  「事已至此也用不著遮遮掩掩,生米都煮成熟飯了,請各位節哀順變,該辦的就辦一辦,家屬答禮和幡幛……啊!誰打我後腦勺!」有人偷襲,快抱頭自救。

  「小兔崽子在胡說什麼,一樁好好的喜事被你說得不倫不類,老夫還有幾年好活,想早點抱曾孫不成嗎?」幹得好,不愧是他最看重的外孫,有勇有謀,一舉成擒。

  其實宋東璣早就兒孫滿堂了,嫡親的曾孫、曾孫女滿地跑得歡,但他就期待外孫的。

  「哎呀!怎麼是你老……咦?劉縣令、劉夫人也一道來看戲……呵呵,大家起得真早,東家有事,不便招待,有勞各位稍候一會。」呼!好冷,哪來的一股陰氣森森。

  元逢春往後一瞥,正對上宮仲秋寒冽雙瞳,他暗呼苦了。

  「我不管,仲秋哥哥不能有負於我,我們有夫妻之實,我昨晚就睡在他屋裡,他不能不娶我,我是他的妻子!」左青瑤滿臉是淚的哭鬧,不惜自毀名節也要達到目的,她已經豁出去了,不管不顧別人如何看待。

  「小子,你怎麼說?」老相爺出面主持公道。

  明潤如玉,透逸出塵的宮仲秋笑若春風,已著完衣的他光采照人。「我是文官不是武將,哪來的體力一夜馭二女,我掌燈時分就在這裡了。」

  他的話意很明白,一個人哪能分處兩屋,定是左青瑤胡謅。

  「你……你胡說,你明明和我……做了那事,還說要娶我為妻,我有……床單上的落紅為證……」左青瑤紅著臉,大聲地說出私密事,把女子最寶貴的顏面往地上丟。

  「左姑娘說得是這個嗎?」泰然自若的宮仲秋揚手一抽,竟能不驚動床上的曲款兒抽出她底下墊著的被單,從容不迫的展現上面的斑斑血跡。

  東西一拿出來,眾人沒有不傻眼的,包括仍是完璧的曲款兒,他這人真是滴水不漏的大老奸,居然連這一點點微不足道的小細處也設想周到,教人不得不佩服他想甩掉左青瑤的決心,以及順便拐帶娘子一枚的殺伐決斷。

  「你……你們……我不相信、不相信……仲秋哥哥不可以這樣對我,我已經是你的人……」好刺目,好刺目的紅,她想殺了那賤人,好想殺、好想殺、好想殺人——

  一直被人忽略的麥子很沮喪,牠幻化成人身卻留著尾巴,自個兒跟自個的尾巴玩。

  驀地,牠感受到一絲不尋常的波動,小貂耳忽然豎直,前前後後地一掮一掮。

  「左姑娘大概是遇上道行不弱的山魅,被他所施的幻術迷惑住了,你的破身確實與我無關,相信只要稍具智慧的男人都不會要別人穿過的舊鞋吧?我可不想妻子未過門先綠雲罩頂,替人養有妖魔血統的小雜種。」 宮仲秋此言何其毒辣,令聞者為之不忍,但也是直接戳人心窩的利刃,讓有心算計別人的左青瑤反受其害,是她親口說出與人有染,那姦夫是何人也只有她最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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