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帶刺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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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9 頁

 

  「那麼,任雪霺人呢?我已經好久沒看見她了。既然你們重新在一起了,為什麼這麼多次聚會,都沒有看見你帶著她呢?」

  「她在日本。」

  「日本?所以是你這次請假去日本玩才重逢的?」

  他點點頭,簡略描述自己在日本的遭遇,以及如何和任雪霺重逢與重燃愛火,「所以,我在等她回來。」

  「歐凱恩,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說你……」小衛不可思議地搖搖頭,「你的愛情……實在奇幻得像小說。那麼短的重逢時間……你不怕……你和任雪霺之間的問題會再次浮出檯面嗎?」

  「小衛,你和你女朋友是先懂得怎麼愛以後,才愛上彼此的嗎?」歐凱恩把話鋒轉向小衛。

  「欸,你不要挖坑給我跳喔!」小衛白了他一眼,「我和婷婷是初戀、firstlove,在認識她以前我沒有任何的感情經驗。」

  「隨便啦,不管第幾次戀愛,每個人都是一面愛著對方,一面學習如何去愛對方,很拗口,但愛情就是這樣。」

  「可是,如果任雪霺還愛著你,為什麼不跟著你回來呢?」

  「她還有她的責任要處理,而我,或許還有『等待』這門功課要學習。」

  歐凱恩帶著自信地笑著,「只要我通過考驗,她就會出現了。」

  「如果這一切只是你美好的幻想,她再也不會出現呢?」

  「等。」

  「等?」

  「在她需要我的時候,我逃開了;好不容易,我們之間的感情傷口已經痊癒,如果我就這樣放開了,不等了,我就永遠不會知道自己錯過了什麼。」

  「那你何不積極一點,告訴她,你需要她,要她馬上回來?」

  「一段感情若注定會有好的結果,不管兩人相隔多遠,總有一天還是會回到彼此身邊。」歐凱恩深吸了一口氣,唇邊還是平靜的笑容,「只是很多時候,你必須信任感情,不去強求,給對方一些空間與時間……」

  小衛先是一臉訝異地看著歐凱恩,愣了好一會以後,發出一聲笑,「歐凱恩……算你行,聽你那麼說,我想你是想通了。」

  「謝謝你。」

  「客氣個屁喔!」小衛拍了拍他的肩膀,「不過,畢竟是老同學了,有好消息還是要通知我喔!」

  「我會啦!」

  酒吧的落地玻璃窗前,一個面容姣好的女人身著合身深色洋裝,倚靠在舒適的沙發座,端著一杯紅酒輕輕啜飲。

  她的目光投向遠方的街景,眼神突然放鬆了。

  事實上,前不久,她才歷經一場長時間的交談,掏心的、情緒翻滾的,總算,這會才能有一小段屬於自己的時光。

  「小姐,可以坐你旁邊嗎?」

  她揚起頭,在昏暗的燈光下,一張略帶稚氣並且精緻得如同洋娃娃一般的面容喚起了她的記憶,「趙曉愛?」

  「Shit……」對方也發出一聲驚呼,卻很快收起笑容,「任雪霺……很抱歉,我不知道還會在這裡遇上你,我馬上離開。」

  「沒關係的。」任雪霺帶著笑意看著趙曉愛。「最近還好嗎?」

  「就只是回到原點,『一個人』的原點。」趙曉愛苦笑。

  「很抱歉。」

  「過去的事就算了。」趙曉愛小心翼翼地說:「我能坐下嗎?」

  「請坐。」

  她們沉默了一會兒,默默喝了點酒,也試著讓流瀉的輕音樂軟化她們之間的僵硬,終於,趙曉愛緩緩開了口:「和凱恩離婚時,我聽他說,你出國了。」

  「對,我去了日本。」

  「那麼,那段日子,還好嗎?」

  「挺好的,就是在陌生的環境中重新認識自己。」

  「我以為……我和凱恩離婚之後,你們就會重新在一起。」趙曉愛尷尬地笑了笑。「所以……你和凱恩,是不是……在一起了?」

  「我和凱恩在日本重逢,相聚過一段時間,但是,我們還沒有真正的在一起。」

  「為什麼?」畢竟,在趙曉愛的眼裡,他們當初是那樣毫無保留地深愛著對方。

  「我認為自己學習得還不夠多。」

  「那麼,現在呢?」趙曉愛看著任雪霺,那一雙美麗的眼睛還是如此吸引她。「你回到台灣,是為了他?」

  「回來一段日子了,都還沒有去找他,因為有很多事要忙。我接受了補習班的邀請,從下個月開始,擔任他們的正式教師,上個禮拜已經完成簽約;然後,今天見過了我媽,和她聊這些日子以來的所得所失,也把未來的安排向她一一報告。雖然她對我所犯下的錯還是有些不諒解,但是看我很有誠意地反省,把生活回歸到不再大起大落的水平面,她的態度,還是柔和了許多。」

  她並沒有直接響應趙曉愛的問題,反倒先描述了一連串的近況以後,才開口:「這些責任與學習已經告一段落,也是我所能達到的最好狀態,我想,現在終於可以好好思考我和他之間的關係。」

  「這是你和凱恩的共識?他也在等你?」

  「如果我們對愛的想法還是一致的,也許就可以在一起。」

  趙曉愛謹慎審視著任雪霺的表情變化,「雪霺,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談論那個『傷害你的男人』時,是帶著恨意與不諒解的,但現在,你卻是平靜的,好像那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經歷了那麼多事,總要有些成長吧?」

  「你到底愛歐凱恩哪一點,讓你無論經過多少波折都還能把他安安穩穩地放在心上?」趙曉愛提出了這個藏在心中已久的疑問。

  「說了那麼多,但對這樣簡單且根本的問題,我竟然不知道該從何回答起。」任雪霺喝了一口酒,思索了一會兒後回應:「也許……就是那一種,要他離開我的生活圈很容易,只要逃開便可以,但是,要他離開我的生命,卻相當不容易,就算我逃得再遠,他都會牢牢地盤踞在我的心裡。少了他,就不完整,所以,我回來了。」

  和歐凱恩簽字離婚的那天,她曾經問過同樣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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