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不但為他們死去的親人立了塚,似乎還經常來此上香,會是他們慕容家還其他活著的人嗎?
她在家譜上瞧見她上頭還有個大哥,不曉得他有沒有避過當年那場劫難?如果大哥還安然在世,她好希望能夠見一見他!
「閻濬,既然我們也沒有特別想去的地方,不如在這裡待上一陣子可好?」
「隨便你。反正除了天陰宮,待在哪裡我都無所謂。」
天陰宮……閻濬還是對跟他爹之間的恩恩怨怨無法釋懷嗎?
陸可親苦澀的朝眉頭突然蹙緊的閻濬一笑。
不知她究竟什麼時候才能真的治好他心中的傷?她的笑容當真是他所說的,是可以醫治他傷痛的聖品嗎?她都不禁要懷疑他的話了。
「謝謝你,閻濬。」她語帶心酸的說,將頭埋首在他懷中。
摟緊心愛的人,閻濬此刻心中與她一樣有著難忍的惆悵。
若是解不開她身上「七日絕命香」之毒,他這輩子絕不會原諒爹的。
也許再也不是原諒與否的問題,他肯定會不顧一切衝回天陰宮和瘋老頭一決生死。
遠遠望著慕容氏墳前那對相擁的男女,淳于飛止住了步伐,待片刻後兩個相擁的人分開,他才繼續走向前。
他淡淡地開口詢問:「不知兩位是慕容家的什麼人?」
有人?陸可親回頭望著迅速往他們走來的偉岸身軀,帶著些期待。莫非這名男子是她的親人?會是她大哥嗎?
「你是可親?」望著面前這張十分眼熟的面孔,淳于飛有些驚愕的睜大了眼。
「你還活著?」
「公子,你認得我?你也是慕容家的人嗎?」陸可親激動的眨著雙眼,直盯著這名男子。他居然認識她,那麼他一定是她的親人了!
「在下閻濬。」閻濬有禮的朝對方一揖,不著痕跡的審視著他。
「可是天陰宮少主閻濬?在下淳于飛,幸會。」
淳于飛?她還以為是她的親人!陸可親過於激動的雙眼瞬間充滿淚霧。
閻濬不以為意地點了點頭,以眼神示意淳于飛,已經有人對他失望得幾乎流下眼淚了。
「可親小師妹,我是你淳於師兄,但我想你應當已經不記得我了。」他上回見到慕容可親的時候,她還只是個三歲的小女孩,失蹤多年,沒想到她居然還活在人世間。
「淳於師兄?」原來她還有師兄?但是,他怎麼有辦法一眼就認出她來?
淳于飛像是看穿了陸可親的疑問,揚起淺淺的笑容,對滿臉疑惑的她道:「小師妹,你從小就和你爹生得一個模樣,長大後的你也依然像極了你爹。」
「原來如此。淳、淳於師兄,你知道我們慕容家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嗎?」
陸可親生疏的喊了一聲這位師兄,對於當年家中發生的一切,她好想馬上就弄個明白。
「我不知道。」淳于飛望著她急於知道真相的急切神情,有些語重心長地道:「可親小師妹,既然你能安然的活了下來,就別再追問已經成了過往的事了,好好把握你如今所擁有的一切吧。」
「我、我不懂,是、是淳於師兄你、你不願意告訴我嗎?」陸可親呆楞的望著淳于飛。他是真的不知道,還是不願意對她說?
「我是真的不知道,這整件事至今仍像個謎團一般,而且被人刻意隱藏任何有關的消息,所以你實在沒有必要趟這個渾水,哪天若是真相大白,淳於師兄絕不會瞞著你的。」
「謝謝你。呃,淳於師兄,你、你是我爹的徒弟?」
他自稱是她的師兄,那怎麼可能不曉得當時發生的事呢?陸可親面帶疑惑的望著淳于飛,神情有些茫然。
「我娘親和你娘親是師姊妹,她們一共是四個師姊妹,你娘親排行最小,論年紀,你必須喊我一聲師兄。你還有一名兄長及兩位師兄,若有緣分,自然會見面的。」淳于飛簡捷地道。
說得好簡單,有緣自會見面!就跟他們今日巧遇一樣嗎?
陸可親楞楞的望著語氣冷淡的淳于飛,他所說的其中一人可是她的大哥啊,難道對於自己的親大哥,她也要慢慢地等著有一天緣分到了,他自會出現她的眼前嗎?
她撅著嘴,以略顯不贊同的語氣道:「淳於師兄,既然你知曉我大哥他還活著,難道不知他在哪裡嗎?」
「抱歉,我說的是你其他師兄。你大哥慕容可敬目前定居南城,柳悅酒館是你大哥、風允之以及我三人共同出資經營的,你可以前往那兒尋他。」
南城,他們就是從那兒出發到這兒來的,而柳悅酒館,他們也曾數次前去品嚐師傅們精湛的手藝呢!
她沒有想到自己的親人曾經如此近在咫尺!這就是淳于飛所說的,有緣自會見面的道理嗎?
知道兄長還活著的消息讓陸可親極為雀躍,好想馬上奔回南城與他團圓。
「多謝你,淳於師兄,可親離開這裡後會馬上去柳悅酒館找大哥的。」陸可親感激地笑著道。
「可親小師妹,不用客氣。你大哥若是知道你還活著,一定很高興的。」淳于飛說完,也不知該如何表達他此刻同樣十分興奮的心情,只好尷尬的望著她與閻濬兩人。
也許是淳于飛這個人天生就比較冷淡,陸可親對他的感覺除了生疏還是只有生疏二字,她只好禮貌的朝他點頭微笑,接下來就不知道要如何開口改變有些尷尬的氣氛了。
見淳于飛抿著嘴唇不發一語,正當陸可親推推身旁一向話比較多的閻濬,要他講講話熱絡一下氣氛,淳于飛忽然再次出聲。
「可親小師妹,你中了毒?」
「呃,你怎麼知道?」
「你的唇色發黑。」
「喔。」
「知道是什麼毒嗎?」
「呃,是『七日絕命香』。」陸可親傻楞楞地望著沒有什麼表情的淳于飛,不敢多說些別的話,就怕唐突了他。
「天陰宮的毒?是閻濬下的?」
也不知道淳于飛的這句話究竟是在問閻濬還是問她,陸可親只能依舊睜著大眼,一會兒望望閻濬,一會兒望望淳于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