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靖華聞言心頭一悚,渾身警戒的瞪著父親,這是他所擔心的事,也是這麼多年來揮之不去的夢魘。
「我不會讓你再次得逞的。」
封思夏見他們父子倆,頗有拔刀相向的肅殺氣氛,有些心驚。
「靖華,別這樣。」她扯了扯他,要他別和長輩針鋒相對。
或許是因為她的溫柔瞬問消彌了漲滿他胸口的怒焰,也或許是不想在她面前再上演父子爭吵戲碼。總之,邵靖華順了她的意,拉著她離開這處讓人會不自覺動怒的地方。
沒料到他會走得這麼急,封思夏只能小跑步的配合他的步伐。
邵年晃神色緊繃的看著他們消失的背影,若有所思,似乎有些明白兒子會選擇封思夏的原因。
簡直可以說是被邵靖華拖著回來房間的封思夏,在站定後,不理會他陰沉的表情,輕斥道:「你真的很沒禮貌。」好歹也讓她跟邵年晃打聲招呼再走。
邵靖華壓根不把她的話聽進耳裡,他氣的是另一件事,「我不是跟你說過,乖乖的待在房間,不管是誰敲門,都不准應門?」
他洗好澡出來,不見她在房裡,嚇得差點魂飛魄散,深怕她會中了父親的計,像前女友那樣,離開他身邊。
他的語氣很壞,神情兇惡,但黑眸中閃著緊張、擔心、關懷,讓封思夏很感動,他只是太在乎她。
「是我主動去找伯父的。」
邵靖華訝異地愣了一愣,隨即開罵:「你是嫌命活得太長,不怕被吃了?」
沒有像以前一樣,他一吼,她就怕,她揚起一抹微笑,「我爸、我哥、我姐,個個比伯父還要可怕,放心,我沒事的。」
基本上,邵年晃嚴峻的表情在她眼中,完全起不了任何恐嚇作用,好歹她也在封家水深火熱,看盡臉色十四年。
邵靖華完全不相信她的話,只當她是在安慰他,「逞什麼強!晚餐時候,你的臉都發白了。」他還會不知道她的軟心腸。
「那是因為沒見過父子吵架。」讓她真的是大開眼界。
邵靖華挑起一邊眉毛,狐疑的看著她,像是在思忖她話中真假。
封思夏知他不相信,沒有生氣,微笑解釋:「我爸只要臉一板,整間屋子就會安靜無聲,就連呼吸也要小心翼翼,父子或父女吵架,在封家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如果真有那麼一天,她想,那個人一定是跟天借膽。
見她表情不似造假,邵靖華信了她的話,「那你想做什麼?」
「只是聊聊天。」封思夏垂下頭,語氣幽幽地道:「你的態度這麼差,他一定會討厭我的。」不管怎麼說,邵年晃總是他的父親。
不想見她垂頭喪氣的樣子,但又不想她繼續傻下去,邵靖華考慮了一下,決定直接說出事實,「就算我放軟態度,他也不會喜歡你的。」在父親眼中,除了利益,什麼兒女親情都不值得一曬。
封思夏抬起頭,眸光溫柔的看著他,「可是你還是希望他能夠接受我。」
沒料到她會這麼說,邵靖華俊容浮上一抹可疑的尷尬,「哪有!」
封思夏微微一笑,點破了他的意圖,「如果沒有的話,你就不會帶我過來,你就不會選擇正面迎戰。」
嚴格說起來,她和他都是在單親家庭長大,份外明白他心裡那股成長過程中,缺了一角的遺憾。
她知道他對邵年晃有一種很難解釋的矛盾心情,恨父親拋棄了他,卻又想要得到父親的認同。
如果,他和邵年晃一樣,都是重利益的人,或許,他的心裡就不會這麼難受,他氣的只是父親利用了他的信任,欺騙了他。
邵靖華愣了一愣,隨即笑了,「原來你這麼瞭解我,那你猜我現在想做什麼?」
沒想到她也不笨,就只是心腸軟了點。
封思夏怔了怔,一時之間想不出他話中之意,「我又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我怎麼會知道?」
邵靖華嘴角的笑意更深了,「猜猜看。」
過於曖昧的笑容讓封思夏心跳突然漏了一拍,不自覺地退後一步。
邵靖華揚臂扣住她的肩膀,俯下頭,與她額頂額、眼對眼,以行動來表示他隱忍許久的慾望。
第10章(2)
封思夏很想避開那雙盛滿濃烈情感的眼眸,奈何他早就知道她這個膽小鬼會退縮,竟出其不意的捧起她的臉,以著誘惑人的親密磨蹭著她的鼻尖,紊亂的氣息迷亂了她的心。
噯昧的氛圍、刻意挑逗的舉止,攪得她氣息不穩,呼吸困難,直到他猛然將她拉進懷中,她這才出聲。
「不行,我不想被我爸打。」正確來說,她是怕他被兄姐們圍毆。
「怕什麼,我會在你身邊。」嗯,好香!奇怪,他們不是用同一牌的沐浴乳,怎麼他身上就沒這種香味?
她搖了搖頭,躲開他的唇,結結巴巴的道:「你、你不要……這樣啦!」
緊張兮兮的反應逗得邵靖華更想捉弄她,「我們都同居了,竟然還沒上床,會不會太奇怪?」
赤裸裸的問話令封思夏登時一愣,羞意瞬間上衝,差點缺氧,「哪會奇怪!」
大掌扣住她的後腦勺,邵靖華以著霸道又不失溫柔的行動,逼她與他面對面,「我每年都有做健康檢查,沒有不正常的地方。」
封思夏再次一愣,一時之間想不明白他話中所指,直到他對她擠眉弄眼,溫熱的氣息帶著誘惑勾引她的心,她才猛然明白。
「你……你……」腦海一片空白,她想不出能形容此刻的他的字彙。
邵靖華樂不可支,以鼻子磨贈她的俏鼻,「現在先上車後補票是一種常態。」討厭,他根本是存心要欺負她!
「我不喜歡常態啦!」見再逗下去,她極有可能會缺氧,邵靖華好心的放她一馬,退開身子,留給她喘息的空間。
「再忍耐幾天,事情很快就會過去。」他話中有話。
本是大口大口深呼吸的封思夏,動作倏停,困惑的望著嘴邊泛著一抹得意微笑的邵靖華,萬分不解,「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