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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頁

 

  「剛送到,馬上傳給你。」

  十分鐘後,他對她有了更多的認識——

  林郁青。

  女,二十五歲,未婚,身高159,禮重42。

  出生於台北市,成長於台南市;父不詳,母親七年前病逝,沒有手足。

  2009畢業於台北市私立高職美容科,之後赴北京傳媒大學專攻美妝一年,並受聘當地影藝公司化妝師。

  2011∼2012年間曾短暫在韓國、日本、美國等地的影藝圈擔任化妝師。

  2012年5月在美國加州發生車禍腰椎受傷,歷經半年的治療後返台。

  2012年12月正式成為閃耀娛樂經紀公司旗下藝人任勝天的專屬化妝師。

  2014年1月行蹤不明至今……

  「行蹤不明」四個字強烈刺激著他的視神經,他發誓非把她找出來不可。

  所以儘管凌晨三點才收工,他仍在五點鐘穿著連帽外套、戴上眼鏡和口罩,來到河濱公園加入晨跑的行列。

  鶴立雞群的他,引來不少關注的眼光,還好他遮住頭臉,沒給認出來。

  當他發現闕羽豐,立刻加快腳步,卻在靠近時遭到私人隨扈阻擋,幸好闕羽豐眼尖,及時認出他來。

  兩人並肩跑了一段之後,闕羽豐開始力不從心,於是他們停在河邊休息。

  見四下無人,兩名隨扈又背對著他在三百公尺外戒備著,他便放心地卸下裝備,大口呼吸清新空氣。

  闕羽豐注視著智能手環上顯示的心跳速率,感歎道:「年輕真好,可惜時不我予啊。」

  「闕董的步伐和呼吸都很穩,五十歲有著四十歲的體力,『你女兒』的苦心沒有白費。」他耍心機地說。

  「是嗎?」闕羽豐似乎不覺有異,「可是你跑一步,我卻要跑兩步。」

  他大笑。「這跟年紀無關,腿長是遺傳的,就像『你女兒』遺傳……」

  「她雖然腿不長,國中小可都是田徑隊的,你未必跑得贏她。」

  「是喔,我以為『你女兒』最強的是滑手機的一指神功,沒想到『你女兒』的腿力也那麼強。」

  「得了,任先生,你何不直接問,郁青是不是我女兒?」

  漂亮!

  「既然如此,請問林郁青可是闕董事長的女兒?」

  「你猜對了。不過由於她的不諒解,我們的父女關係至今仍秘而不宣。」

  他坐在石凳上,望著前方的河面娓娓道來:

  「年輕時,因為事業,我錯過了愛情,連帶也錯過了剛出生的女兒,直到七年前郁青的母親臨終,總算讓她跟我相認。記得我那天說的嗎?郁青雖然沒有名份,但我絕不會將她甩掉,畢竟血濃於水啊。」

  血濃於水?

  才怪!他從父親身上體會到的壓根不是這麼回事,但闕羽豐的表情真摯懇切,連他都被感動了,只是還有一點——

  「她失蹤,你當真不擔心?」

  「你說呢?」闕羽豐苦笑,「郁青的個性叛逆,又不按牌理出牌,做她的父親經常得提心吊膽。她母親過世後,我將她從台南的職校轉到台北一所私立明星高中,希望她將來讀大學,沒想到開學那天她沒去學校也沒回家,留下一張抗議紙條人就不見了。如果是你,會不擔心嗎?」

  「肯定急瘋了吧。」

  「的確。一個月後,她打電話跟我『談判』,除非我同意她繼續學美容,否則她會一直躲下去。在那種情況下,你說我能不同意嗎?」

  「真慘,被她吃得死死的。」

  「老實說,多虧了上回的經驗,這次我才沒那麼緊張。經過七年的歷練,她的躲功想必精進不少,所以我才叫你等。」

  「等她躲夠了自己出現?」他不以為然,「幫派的威脅不容小覷,我不能冒險。」

  「那好吧,需要我的話隨時聯絡,你想慢跑也歡迎奉陪,只不過我最近全身酸痛,可能會停跑個幾天。」

  「哈,全身酸痛我最有經驗了,有個叫『靈穴』的養生館聽過嗎?專門給按摩的?」

  「沒有。」

  「那地方很有意思,保證讓你大開眼界,記得先上網預約,指定一個叫N4WDT的按摩師。」

  「你去靈穴給N4WDT按摩過?」

  「是啊,她的技術一流,按了以後通體舒暢。」

  闕羽豐饒富興味,「真有這麼好,我非去試試不可。」說完,他站起來朝他伸出手,「勝天,謝謝你,其實我並未預期你會找上門來,更沒料到你對郁青這麼關心。」

  他握住他的手,「應該的,她是我的責任。」

  「聽你這麼說,酸痛頓時好了大半。」闕羽豐欣慰地說:「只不過郁青天生反骨,你得有心理準備。」

  他不怕她反骨,就怕找到的是一堆白骨。找人的行動遲遲沒有進展,令他焦躁萬分,連工作都沒心思了。

  「老家、學校、打工過的飲料店和租書店,跟她有關的全問過,連出人境也查了,卻一無所獲。」石砳苦惱地說:「沒見過像林郁青那麼獨來獨往的人,朋友少得可憐。」

  他掏出一支iPhone6。

  「喏,她的手機,解鎖後查查通訊簿,搞不好有漏網之魚。」

  昨天晚上收工後,他心血來潮,二度造訪林郁青的住所,警衛瞄他一眼後直接放行,因為「董事長交代,只要戴這種安全帽又長得很高的男人,就讓他上去」。

  進屋繞了一圈,沒有新的斬獲,直到他再次打開書桌的大抽屜,赫然見到端放在相簿上、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iPhone6。

  手機上鎖解不開,於是他便上武術館求助。

  石砳撫著手機外殼的水鑽,沉吟著說:「目前掌握到的只有闕羽豐和她的父女關係,但這條線好像不管用。」

  「我還是認為闕羽豐不老實,他表現得太輕鬆了,不合常理。」

  「嗯,一定有鬼。」

  「要不要派人跟蹤?」

  「省省吧,沒他的同意誰近得了身?」

  「那倒是。連到公園慢跑都有隨扈貶著,有錢有勢卻沒自由,這樣的生活有什麼意思?」他有感而發地唉聲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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