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吧,文家有布莊,我可以幫你在平川布點。」
文又閒簡直想翻白眼,這蠅頭小利比陳老闆的鐵鋪子賺得還少,誰希罕!「馮二爺,咱們文家的布莊在疏郢城也算是小有名氣,倒不需要特別牽線,反倒是一些沒試過的,我還比較有興趣。」文又閒不跟他囉唆,打算就在這兒跟他說清楚。
馮玨微瞇起眼,淺勾笑意。「文二爺莫不是看上我剛得手的兩筆礦脈吧?」
「說什麼看上,既然是一家人,互相扶持不是天經地義的?況且你到時候需要的人手肯定不少,這我也使得上力,只要你讓出幾分利,其他事就交給我,豈不是皆大歡喜?」
「文二爺想要幾分利?」
「這個嘛……」文又閒想了下,心底的算盤打得響。「五分利。」
他想過了,這個數字不算太坑人,而他也拿得快活。
馮玨突地笑出聲。「文二爺才要五分利,未免太過小家子氣,不如這樣吧,既是一家人,我就乾脆把我手上的一筆礦脈賣給你。」
文又閒眨了眨眼,一聽到一筆礦脈,他就一整個心花怒放,可是……
「馮二爺這不是故意損人了嗎?我哪有本事買下你手上的一筆礦脈?」如果可以,他也想要啊,可他就算賣光身家也湊不足。
「這樣吧,我可以給你打個折扣,就用市價的五折賣給你。」
「五折?那豈不是……五千兩就買得著?」文又閒驚喜得都快結巴了。
「對,只要你忘了你今天看到的事,我就以五千兩賣給你。」馮玨笑瞇了眼,眸底噙著他最為噬血的狠絕。
文又閒不敢相信怎會有如此的驚喜降臨在他身上,二話不說地道:「馮二爺,咱們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像是怕他不信似的,馮玨又補上一句,「文二爺該是清楚馮某在商場上向來是一諾千金。」
「馮二爺說的話,我自然是信得過的。」文又閒說完,喜孜孜地走了,準備回去好好盤算如何湊足銀兩。
馮玨冷哼了聲,回頭進房,竟見方靜予早已清醒,一雙大眼滿是難以置信。
「來福,身子好些了嗎?」他柔聲問,朝她走去。
方靜予戒備地跳下床,瞪著上身赤裸的他,聽著他曖昧的問話,不敢相信他竟然對她……
「你冷靜點。」
「你要我怎麼靜?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她怒吼著,淚水在眼眶打轉。
方纔她被交談聲擾醒,那交談的隻字片語像是他將她給銀貨兩訖了?
馮玨無奈歎口氣,比了比胸口。「是你先對我如此的。」
她瞪著他胸膛上微微滲血的咬痕,瞬間,腦袋裡翻飛出許多畫面,她撫著他的胸膛,甚至咬著,又在他身上蹭著。
她又羞又惱,不能理解自己為何會這樣。
「你被下藥了,該是文二爺差人將你給擄進我房裡的。」馮玨瞧她愈退愈遠,索性回頭找了衣袍穿上。「昨兒個我也被下藥,不過……」在他綁好繫繩後,他才懶懶地道:「咱們之間什麼事都沒發生。」
「真的?」
「有沒有,你會不知道?」他打趣道。
方靜予愣怔地瞅著他,半晌才發覺自己被調侃了,羞惱地想離開,偏偏他就擋在門前,她不悅地道:「走開!」
「不走。」
「你——」
一抬眼,正要怒斥,他卻上前封了她的口,靈活的舌恣意地鑽進她的口中,萬般憐惜地纏吮著,直到她不能呼吸。
他一把將她摟進懷裡,調勻了氣息,吻了吻她的發,才道:「昨兒個本是想要了你的,可是你那喉頭上的傷教我瞬地清醒過來。」
「放開我。」她冷聲命令道。
「不放。」
「你就非得要毀我清白,逼我去死?」
「我是你唯一的男人,是你兒子的爹,我吻你要你,究竟是哪裡毀你清白,非得逼你去死?!」他聲色俱厲地低斥。
方靜予渾身一震,不敢相信自己聽見了什麼,為何他……
「文羿今年是五歲,並非四歲,你為何跟郝多兒說是四歲?」他略放開她,眸色冷厲地瞅著她。
她倒抽了口氣,暗惱自己的多此一舉反倒顯得欲蓋彌章。
「你打一開始就記得我,為什麼要假裝不識得?」
方靜予別過頭,閃避他的視線,卻被他捧住了臉,被迫與他對視。「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跑啊,你再跑啊,我瞧你能跑多遠,就算要把整個王朝翻過來我也會將你找回來!」
她緊抿著嘴,半晌才勾起輕蔑的笑。「馮二爺大可不必在我面前作戲,這些日子你不是和芝蘭玩得挺快活的?」
茱萸告訴她,芝蘭身上添了許多貴重的首飾,直疑惑那些首飾是打哪兒來的。
這還用問,眼前不就有個財大氣粗的男人!
突地,馮玨笑了,本就有神的眼眸閃閃發亮,「吃味?」他就是故意的!
「馮二爺莫往臉上貼金。」
「你不知道皇商就是金子打造的?就唯你不識貨,膽敢在我面前假裝不識得我。」只要一想到這件事,他就滿肚子惡火。
「橫豎我已經嫁人了,如今還是個寡婦……」
「寡婦又如何?這年頭不時興貞節牌坊了,只要你點頭出嫁,誰敢攔你?」
「哈,你這話說得好像我心儀你!」
「不是嗎?昨兒個是誰主動索吻?又是誰撫著我的胸口,在上頭咬了好幾口?」他拉著她的手按在他的左胸膛,讓她感受著他的心跳。
方靜予羞惱地喊道:「那是因為我被下藥了!」她掙扎著要抽回手,可偏偏他一股蠻勁就是教她掙不開。
「我也被下藥了,可我因為愛你,為了不讓你生怨,所以我可以忍,只為了要你心甘情願……你如果不愛我,為何一直哭喊著二爺,又問我怎麼不碰你?」
方靜予羞紅了臉,彷彿他每說一句,她就能回想起那羞人的一刻。
「還有……」他拉起她的手,袖口滑落到肘間,戴在近肘處的銀鐲子閃動著銀光。「你要是真沒將我給擱在心上,為何還戴著我送給你的銀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