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吾妻來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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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頁

 

  才剛走回亭子裡,人都還沒坐下,方靜予就聽見張氏發狂般的怒吼聲,嚇得她回頭望去,就見張氏急步跑來,那狠厲的表情像是要將她碎屍萬段。

  「方靜予,你這個吃裡扒外、紅杏出牆的賤女人!你竟然夥同外頭的男人謀奪文家的家產!」

  屋裡的茱萸聞聲,立刻跑來護在方靜予身前,口氣不善地斥道:「二夫人,你到底在胡說什麼!」

  張氏二話不說甩了她一巴掌。

  方靜予扶著被打歪臉的菋萸,惱火地推了張氏一把。「二嬸子,誰允許你在我面前打我的丫鬟!」

  「一個丫鬟也敢在我面前造次,是要笑話我的?!」張氏像是已經失了理智,一回頭就撲向她,扯著她的衣裳和頭髮。

  茱萸趕忙將兩人拉開,混亂中還被張氏給踢了兩腳,她惱火地道:「二夫人,你今兒個是特地來這兒欺人的不成!」

  「到底是誰欺人,你讓你的主子說清楚!是她與她的姦夫聯手謀奪文家的家產……不要臉的賤蹄子,就憑著一張臉到處媚惑人,讓馮二爺替你出氣,使計陷害老爺,害老爺將所有家產全都押下,現在卻落得血本無歸!」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方靜予沉著臉道。

  「你不要再裝蒜!馮二爺騙了老爺買下了無用的山頭礦脈,明知老爺湊不足銀兩,還假好心地讓老爺上馮家錢莊,把所有的家當都押了進去,如今山頭礦脈被炸,那些家產全都贖不回來……是不是全都進了你這個賤蹄子的手中?你給我吐出來,你要是不還給我,我就跟你拼了!」

  方靜予聽得愣愣的,身前的茱萸被推開,一個巴掌眼見就要落下,張氏的手突地被人緊緊擒住。

  「二夫人請自重,要是膽敢對大夫人動手,那就恕在下造次了。」爾剛沉聲警告。

  「瞧,還說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說什麼你一心一意只為了大哥,全都是假的!你要的一直是文家的家產,不要臉!」

  爾剛目光冷沉瞪去,手微微使勁,張氏隨即痛得連嘶叫都不敢。

  「爾剛,放開她。」方靜予淡道。

  爾剛手一鬆,張氏隨退到亭外,本想再罵上幾句,可一對上爾剛狠絕的神情,只能悻悻恃然地離去。

  待張氏離開,爾剛才道:「文大夫人,你別聽她胡說,二爺只是為了先將文家家產拿到手,以防文又閒被定罪後,家產被充公。」為兔節外生枝,爾剛一口氣將事情清楚交代。

  「真的?」

  「來福,二爺的行事作風,你會不知道?」爾剛有點惱了。

  「他回京真的只是處理商事?」不是帶著文家家產回京了吧?

  「你在胡思亂想什麼?如果二爺一走了之,我還在這兒做什麼?」爾剛說到最後都忍不住動氣了,二爺為了她到處奔波,她竟然還懷疑二爺,真教人不滿。

  反倒是一旁茱萸輕拉著她,低聲問:「夫人,他怎會叫你來福?」怎麼馮二爺身邊的隨從竟與她這般熟識?

  方靜予歎了口氣。「我會再告訴你。」既然爾剛都這麼說了,她自然是相信他的,但她現在擔憂的是,張氏和文二爺絕不會善罷干休,要真把事給鬧大了……她不安啊。

  第十四章 上京告御狀(1)

  「大人,文二爺來了。」衙役快步到府衙後院通報。

  王正清闔上書冊,撇唇笑了下。很好,正愁逮不著人,他現在自投羅網,也是他的造化。

  「讓他進來。」

  衙役很快地將文又閒帶來。

  文又閒劈頭便道:「大人,你一定要替我主持公道。」

  王正清打量了他一會兒,試探道:「到底是什麼事,你也得要把話說清楚才成,沒頭沒腦的要我怎麼主持公道?」

  「大人,皇商馮玨使計謀奪我的家產!」

  王正清微揚起眉,心裡暗自盤算著,佯怒斥道:「你在胡說什麼?馮玨可是大內欽點的皇商,家財萬貫,哪看得上你那一丁點的家產?」

  馮玨要他以文又閒謀財害命為罪押下,可文又閒又道馮玨奪他家產,看來文又閒真是將馮玨得罪得不輕,怎麼不乾脆要了他的命,不是省事多了。

  「真的,大人!」文又閒趕緊將事情經過說過一遍。「我就說嘛,一筆礦脈怎麼可能只用五千兩就買得到,他就說一家子所以關照我,我呸!真是個不要臉的傢伙,奪人家產還敢那般大言不慚!」

  王正清覺得這內幕精彩極了,原來事情的源頭就是出在文大夫人身上……

  「大人,你到底有沒有聽到我說的?我說的都是真的……對了,我一個時辰前還差點被人所殺,說不準根本就是他派來的!雖說他的隨從救了我,但這也許不過是要掩蓋罪行罷了,而且他現在人也已經回京,分明就是怕東窗事發!」

  王正清心裡覺得好笑,臉上卻不張揚,「可問題是,你說了這麼多,你可有真憑實據?你的文契上寫了什麼?而你又要怎麼證明他與文大夫人有染?況且就算真的有染,那又怎地?頂多是行為出格了點,沒什麼罪呀。」

  他要的是文又閒可以給他更多有利的消息,好讓他可以脫身。

  他先前要捕頭帶人滅口,可偏偏有名衙役被逮住了,不過文又閒說馮玨回京了,這來回再怎麼快也得費上十多天,他有足夠的時間將那名衙役給搜出來,否則那衙役要真被逼問出什麼,他可是吃不完兜著走。

  「這……」文又閒呆住了。

  他的文契上寫的是太山礦脈,但並未註明礦脈之處,他愈想愈覺得打一開始馮玨就在算計他,他越發不服氣。「太可惡了,仗著皇商身份欺人……對了!大人,我想起一件事。」

  「什麼事?」

  「當年慶王的皇莊裡有個姓方的莊頭,他就是方靜予的爹,因為擅長各種農作而小有名氣,方家人因與我爹有交情,所以將方靜予送到文家沖喜,可誰知道沒多久方家人竟莫名地失蹤,至今還是件懸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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