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吾妻來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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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頁

 

  「醒了?」

  身後傳來他初醒的啞嗓,讓她莫名心跳加速,只能胡亂應了聲。

  「身子還好嗎?」他柔聲問道。

  「嗄?喔……呃,還好。」除了渾身像是被雷劈中以外,應該沒什麼問。

  所以說,她是真的跟二爺行周公禮了?

  「起得來嗎?」

  「可以。」她努力不讓聲音顫抖,可這對她實在太難了。

  喝酒真是會誤事的,酒後真是會亂性的!哪怕她和二爺彼此有意,也不該在成親前就圓房……實在太出格了。

  忖著,她感覺身後的他坐起身,扯動她身上的被子,教她壓根不敢回頭看他。

  「會兒我要去疏郢城,你跟不跟?」

  「跟!」她毫不猶豫地道。

  「來福。」

  「嗯。」

  「讓我瞧瞧你。」他湊在她耳邊低喃。

  她羞得拉起被子蒙住臉,覺得她現在要是看他,她的心一定會停止跳動。

  「來福……」他柔聲低喃,吻上她小巧的耳珠。

  「二爺。」她羞赧欲死地偷覷他,隱約記得他是怎麼吻她,又是怎麼……不行,她不能再想了,她快不能呼吸了。

  「一會兒我讓爾剛備熱水,沐浴後,咱們就去疏郢城。」他忍著情慾,她初經人事,他不敢再索求更多。

  「嗯。」

  「等等你就換上我給你買的衣裳。」

  「嗯。」

  馮玨直瞅著她緋紅的肩頸,一陣心旌動搖,他強迫自己起身著裝,不敢再多看她一眼。

  前往疏郢城的路上,哪怕兩人是同車而坐,來福卻從頭到尾都沒瞧馮玨一眼,而他也異常沉默。

  負責駕馬車的爾剛一霧水,昨兒個來福是睡在二爺房裡,一早老天爺了就要他備熱水,這個中意思盡在不言中,照理說這時兩人該是濃情蜜意,怎麼一路上都沒聽見他們交談?

  來福拉拉身上的裘祆,偷偷覷他一眼,沒料到他也正好轉回目光瞅著她,一對上眼,她的臉不受控制地燒燙著,而她也瞥見他的臉上飄上異樣的紅。

  難道,二爺也害臊?

  他輕咳了聲,問:「裘襖暖嗎?」

  「暖。」

  「合身嗎?」

  她愣了下,抬眼望去,見他望向車簾外,玉白的耳垂微微泛紅,教她不禁更加羞澀,好一會兒才幽幽地道:「我身上的行頭是二爺給的,沒想我穿戴好了,二爺都沒瞧我一眼。」他要是瞧了,怎還會問什麼合身不合身的?

  聽出她話語中的尋釁,他神色微惱的瞪去。這丫頭,學會怎麼笑話他了不成?

  「是二爺親自到鋪子裡挑的嗎?」這裘襖簡直就是為她量身打造的,要不怎會如此合身?

  「不然呢?」他沒好氣地道。「你身上穿的,從頭到腳都是我親自挑的。」

  「……肚兜也是?」

  馮玨頓住,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自然是他挑的,否則還能有誰?他一個大男人進了店舖,難為情的不知道該把目光擱往哪兒,只能隨意指著花樣,到底買了什麼,他也不是挺清楚的。

  來福看他困窘的模樣,自然知道答案,羞赧之餘,卻也覺得很甜蜜。

  驀地,馬車內又再次陷入靜默,直到來到蒙御醫的住所。

  下馬車,來福忍不住歎氣了,原來是帶她來找大夫的。

  差人通報進了屋後,便見蒙御醫已經等候多時,他替來福診了脈,揚笑道:「姑娘近來應該少有頭疼了吧?」

  「才疼一次。」她不敢說雖是久久疼一次,卻是疼得頭都快裂了。

  「久久是多久?」馮玨在一旁問。

  「就……大概四、五天。」

  蒙御醫輕點著頭。「這倒是好現象,這帖藥確實是有效的,要是瘀血除盡,也許記憶就會恢復。」

  來福垂著眼,對於記憶恢不恢復不怎麼在意,橫豎她已經有了二爺,有了她想要的家。

  「那就勞煩蒙御醫再備些藥丸,明兒個我再過來拿。」

  辭別了蒙御醫,來到大門外,見爾剛拉著馬匹,她不禁問:「二爺,咱們還要上哪兒嗎?」

  「你沒瞧見家家戶戶的大口上都懸掛著灴籠嗎?」

  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她漾起了笑。「這城裡是這麼慶元宵的嗎?」

  「到了晚上千百盞燈齊亮時,那才是真的美。」

  「我要什麼時候才瞧得見那樣的美景啊?」她喃喃道,想像著夜色低垂,萬家燈火齊亮是怎樣的景致。

  「今晚就瞧得見。」

  「真的?咱們今晚要待在疏郢城嗎?」她笑睇著他,瞧見他難得的笑意裡藏著寵溺,教她不禁羞澀地垂下眼。

  「嗯,咱們今兒個在酒樓住一晚,明兒個有元宵燈籠可賞,有市集可逛,現在咱們先瞧瞧市集上有什麼有趣的玩意兒。他不著痕跡地握住她的手。

  她怯怯地反握著他,明明天氣就凍得很,可她覺得快發手汗,心跳得好快,覺得好滿足,像是她想要的全都充塞在胸臆間。

  兩人走著逛著,瞧見什麼稀奇東西就湊上前,應景的煎糖、甜糕、炸元宵,他各買了一份,兩人邊走邊邊吃,看著街上人潮成雙成對,她不禁更偎向他,心想在旁人眼裡,他倆也是一對是尚未成親的夫妻。

  「怎麼了?」她的主動,教他笑露不自覺的溫柔。

  「二爺,這攤子賣的銀飾挺別緻的。」她指著前方的鋪子。

  「走。」他拉著她近前,拿起攤子上的飾品細細打量,雕工不怎麼特別,就見她拿了一隻銀手環,一再把玩,像是極為喜愛,他便道:「就這隻銀手環了。」

  她聞言,趕忙阻止。「二爺,你怎麼連要價多少都沒問?」

  「重要的是你喜歡。」

  「可是……」話盡,她已經被拉走。

  一直跟在兩人身後的爾剛負責結帳。

  走了幾步,馮玨拿起銀手環往她手裡一套。「雕工尚可,但我喜歡上頭雕飾的含意。」她看了眼上頭雕的天竹和瓜籐,不禁皺起眉。「二爺,這雕飾有什麼含意?」南瓜是好的,可天竹有毒啊,這是什麼含意?

  他笑了笑,沒告訴她。

  馮玨牽著她,帶著她在疏郢城的大街小巷逛著,直到天色漸暗才回到萬隆酒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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