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王爺乖乖入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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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雍墘滿肚子的話急急的想要一次全說出來,或許有些顛三倒四,可都是他的肺腑之言,而且只要私下相處,他都不會對楚嵂淅自稱朕,因為對他而言,楚嵂淅如兄亦如父。

  可就在他以為能夠見著自家皇叔展現出感動之情的時候,一抬頭,看見的是軟榻上的男人百無聊賴的望著他,眼裡那嫌棄的味道明顯得讓他想忽視都不行。

  「皇上,這些年你就學了這些?」楚嵂淅慵懶的看著正在跳腳的一國之尊,眉頭微皺,覺得自己這些年英明神武的教導大概都餵了狗了。

  「皇叔,我這些話可都是真心的,再說,如果不是因為那幾封御史的奏摺,你又怎麼會自請往西南去?!誰不知道你最愛這奢華景致,那西南偏僻得很,不說窮山惡水,可絕對跟京裡頭沒得比,你突然說要往那種地界去,圖的是什麼呀?!」楚雍墘覺得自己猜到了真相,完全不懂自家皇叔都已經被逼到了這般田地,為什麼還要嘴硬不承認。

  楚嵂淅的一身衣袍原本就寬鬆得很,隨著他坐起身的動作,衣襟微微敞開,露出了白皙的胸膛,搭上半散的頭髮和宛如女子般的容貌,有著說不出的風流味道。

  「圖個清靜。」楚嵂淅知道今天如果沒給這傻侄子一個交代,只怕明日出行還得更麻煩,不如就把話給攤開說個明白。

  「就說了別理會那些御史,整天不是盯著這個罵著那個的,沒能幹點好事!」楚雍墘對此可說是怨氣滿滿。

  他本以為當了皇帝,握有大權,說話自然該是無人不從的,可是大概是這一、兩年日子好過了,那些御史閒著沒事就盯著王公貴族或是他這個皇上,小到從他用餐多了幾道菜,大到他幫哪個官員多說了一句好話,馬上就會被這幫御史無限上綱,成了彷彿要亡國滅朝的大事。

  最近朝廷裡頭爭鬥得凶,他並非完全不知情,還不就是因為天下太平了,這幫人無處可鬥,乾脆就自己內鬥起來。

  可是這些人千不該萬不該把矛頭對準了皇叔,不說皇叔早就懶得理會這群傻子,就是他能夠安安穩穩的坐上皇位,把當初先皇丟下的爛攤子給整治到如今這般看起來太平的樣子,都少不了皇叔的功勞,可那些酸儒自以為讀了幾本書就能夠靠一張嘴巴指點江山,現在居然敢說皇叔有不臣之心!

  如果不是因為當皇帝的喜怒不能形於外,他就不會只摔了那些個奏摺,而是讓人把亂說話的人全都給拉出去斬了。

  「跟一群傻子生氣,那我不是比傻子還傻子?呵!」楚嵂淅勾起一抹諷刺的笑,淡淡地看著侄子。

  這一、兩年他已經越來越少對皇上的決定處置提出什麼意見,不管如何,要擔起這片江山的是皇上,他也懶得理會朝廷裡那些紛亂,會挑了那樣一個地方當作接下來的安頓之處,與其說是受那些沒腦官員的影響,還不如說他只是早早的給自己尋了個清靜些的退路。

  他自然知道皇上不會聽信那些人的話,真以為他有什麼不軌之心,可是現在說一回自然是不信的,但要是日日有人琢磨這件事,年年都有人參這樣的奏摺呢?

  人心禁不起考驗,能夠相安無事,只是因為信任和感情還沒有被磨透罷了。

  與其到時候發現了有這樣的苗頭,還得費盡心力去找退路,甚至還得跟自己調教出來的侄子鬥心眼,倒不如現在他就先自行求去,尋個清靜的地方過著悠哉日子。

  「皇叔說的是,既然如此,皇叔是不是不走了?」楚雍墘期待的望著他。

  打從坐上皇位開始,都是皇叔為他保駕護航的,他不敢想像以後要是沒了皇叔在身邊提點他,他會不會讓朝中那些老狐狸給算計了去。

  「不,走還是要走的。」楚嵂淅慵懶的點了點他,他的手指白皙修長,宛如上好白玉雕成。

  「為什麼?」楚雍墘實在不明白自家皇叔到底在想什麼。

  楚嵂淅知道今天沒給個答案,侄子是不會滿意的,想了想也算是提點他最後一回,他用清冷的嗓音淡淡的道:「就因為朝廷的爭鬥越來越盛,一群傻子爭地盤,我懶得摻和,就想離京去遊山玩水去,省得老被他們找上門要我選邊站,忒煩人。」他可沒興趣整天跟那些老狐狸瞎扯,如果不是皇兄臨終所托,他早就撒手不管,到處遊山玩水去了。

  楚雍墘一聽,心知皇叔這麼堅持要離去,就算跟御史那些人沒直接關係,也有間接關聯,不由得氣紅了眼,「我就知道還是那些人作的妖,皇叔,你告訴我是哪些人上門打攪你清靜了?我非得一個個抓來治罪不可!」

  「皇上,皇位上坐的是你不是我,你也該長大了。」楚嵂淅歎了口氣,看著楚雍墘已從當年的半大少年,成了如今已有威嚴相貌的一國之君,覺得自己這些年也不算白花了時間,若是什麼事都得先問過他這個輔政王,那到底誰才是皇上?

  「皇叔……」楚雍墘的嗓音一弱,明白了他話裡的意思。

  朝廷上為何會有這些聲音出現?一部分自然是因為黨爭,一部分也是因為幼主之下還有一個權傾朝野的輔政王,總讓一小部分的人有了別的心思,甚至蠢蠢欲動。

  皇叔今日撒手不管,說是懶得理會那些文官史官諷諫,可是又何嘗不是表明了態度,讓他這個皇位能夠坐得更穩當。

  「回宮去吧,我又不是一輩子不回京了,你身為一國之君,做出這種小兒樣子,豈不是等著讓人看笑話?」

  楚雍墘知道這句話就等於是楚嵂淅下的逐客令了,也代表他今日來的目的終究沒有達成。

  他眼裡蓄著一點水意,眼淚似乎下一刻就要奪眶而出,可是在對上楚嵂淅似笑非笑的眼神時,想起自家皇叔的手段,就把所有的眼淚給逼了回去,他深深地作了一個長揖,這是一個帝王能夠給的最大禮節,然後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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