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千歲守護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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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頁

 

  不過始也明白了,原來,他當初會覺得陰曹的血芳香無比,備受吸引,是因她的血液中摻雜了幽冥的血,是黃泉的女兒,難怪這般美味,且他只汲取她的生氣便能恢復元氣。

  「都看曹兒的意思。」不說原主本就遠離朝堂,他自己在這世間早無親人,若是成親,曹兒便是他今生今世唯一的親人,她在哪,他自然在哪,住哪裡不是住呢。

  「那你就回去看個好日子,我也得回去知會曹兒她祖父一聲。」

  「謝伯父。」

  「還叫什麼伯父,改叫岳父了!」

  兩人笑得那一個開懷,完全沒把要嫁的那個人當回事。

  陰曹頓時頭大如斗,心裡直翻白眼,為什麼沒人問一下她這當事者的意願,她還不想嫁人好不好?

  連著三天,丁丁一開大門,就能看見候在門外的未來姑爺。

  陰府的人沒敢明著喊,因為小姐不許。

  「一個妾身未明的人,稱呼什麼姑爺?」

  這是要過了明路才允許啊,小姐對這位姑爺原來也有好感,那之前的拒絕算什麼?欲拒還迎嗎?

  女人心果然是海底針。丁丁如是想。

  和未來岳丈談妥了的當夜,始就心急火燎的快馬趕回京城,連夜進宮面聖。

  他開門見山的道:「皇兄,臣弟也老大不小了,您看臣弟的婚事是不是也該辦了?六月十六是好日子。」

  皇帝半天沒說出話來,「你給朕說清楚你看上了哪家姑娘,怎麼這麼突然?之前給你說了的千金小姐你都看不上眼,說無心婚姻,這回你上人家府裡去提親了嗎?這是什麼章程,已經到了要遠娶的地步?」

  這個皇弟原本有個未婚妻,那未婚妻一家卻在皇帝遇刺一事中被牽連,婚約自是解除,此後只要提到要替他相看對象,他就逃得像後面有鬼在追似的,這會兒回來,居然一開口就是要娶妻,他這皇弟明明不是那種想一出是一出的人啊!

  「提親?提過了啊,被拒絕。」

  皇帝怒了,拍著御案道:「哪個膽大包天的竟敢拒絕皇家求娶?」

  始卻是理直氣壯地道:「既然皇兄願意替臣弟出頭,求皇兄賜婚!」

  這是打蛇隨棍上,心裡早就算計好了的,否則他何必跑這一趟。

  「胡鬧,六月十六?如今都五月底了,十幾日的時間禮部和王府的人足夠幹什麼?」

  王爺娶妻是有一定的章程,要在十幾天內把所有的儀式走一遍,怎麼可能?就算是要他擬旨賜婚,也要給點時間吧,哪有這麼急就章的,難道女方家也不需要時間備嫁?

  「到底是哪家姑娘能讓你這般上心,也從沒聽你提起,難道你這是把皇兄當外人啊?」

  「皇兄日理萬機,臣弟哪裡敢拿這種小事來打擾你?」

  「要朕賜婚的時候就不打擾了?」

  始認真的點頭,把皇帝氣得臉皮直抽。

  「你倒是給朕說說,那位姑娘哪裡好?怎麼就看對眼了?」

  「臣弟覺得和她在一起萬般快活,人生有了滋味。」始鄭重無比的說道。

  皇帝心想,這個弟弟向來就是個冷情的,不食人間煙火的性子,除了在建築上能看見他些許笑容,也沒見他喜歡過什麼,難得他看上一個姑娘,他就算明日要成親,他這當皇兄的也得成全他。

  第十八章 始回來了(2)

  始在王府歇了一夜,晨光微曦之際,又馬不停蹄直往煙花村趕去。

  皇帝當然無從得知自己那皇弟連新娘子都還沒搞定。

  陰曹見到賜婚聖旨,以及另一道大婚日子訂在六月十六的聖旨,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兩道聖旨,妥妥地放在桌案上。

  陰曹十二萬分的生氣,這廝軟的不行來硬的,她咬牙切齒的罵著落九塵的名字,什麼師父、尊師重道的道理早被她扔過牆去了。

  這是趕鴨子上架,三花神婆和一萊也都愣住了。

  然而聖旨都下了,就算皇帝要立刻將新嫁娘打包送過去,她們也得領旨。

  只是這麼短的時間備嫁,事情多得不得了,各項儀式也不能少,還要置辦嫁妝,擬帖發帖,商議酒席菜色……這樣子怎麼來得及?

  始這麼硬來,陰曹非常不滿,見他上門,直接叫人把他攆出去。

  沒想到會吃閉門羹,始沒辦法,用腳抵著門板,再飛快的從袖底抽出一把小心翼翼護著的小藍花,「曹兒,你聽我說」

  「狗嘴能吐出什麼象牙來……」本來氣憤的聲音突然弱了一半。

  「我不是狗自然吐不出象牙。」伸進來的頭顱還知道要打趣,當然陰曹驟變的神色也沒逃過他鷹一樣的銳眼。

  「這……你哪裡找來這……永生花的?」她呆了。

  她記得無塵說過,這種花只開在無人的宮闕,這些年她不管在地府還是陽間,總會下意識的去找尋這小藍花,看到過相似的,就是沒見過一模一樣的。

  陰曹傻愣愣地看著那小藍花,花束就像一條無形的線拉扯著她的心,他為什麼有這花?

  始看見陰曹的手從門間上垂下來,小小的臉蛋上一片蒼白,他死皮賴臉的趁機鑽了進去,輕輕握起她涼到不像話的手,心裡激越得像錢塘江的浪潮。

  「給你。」

  「給我?」她吶吶重複他的話。

  「我種了兩年才把它種出來,是為了想看你的笑臉,不是哭喪著的臉。」她紅了的眼眶像只無形的手,狠狠的扯住他的心。

  陰曹的唇抖得很厲害,心口心痛如絞,她透過迷茫的眼看著眼前這男人,透過層層包裹的迷霎,好像有什麼掙扎著要破開出來……

  「除了花,你還送過我一件湖藍色的衫子,對吧?」她問的人是誰?落九塵?始?但,始是誰?

  她宛如風中簌簌顫抖的小花。

  「我這不是回來了?」始歎息。

  那歎息又淺又短,卻像把鉤子,勾扯著陰曹全部的意識,她搖搖欲墜。

  始非常的不捨,早知道她會有這麼劇烈的反應,他真的寧可她一輩子不要記起那個叫做始的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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