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千歲守護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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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頁

 

  她可不知道她的背影一消失在廚房門口,始那精光四射的眼就鎖住了無塵。

  「說吧,你千方百計的想留下來做什麼?」

  「就知道瞞不過你,但是我那妹妹一點都不起疑,她也太容易輕信人了,這一點得說她一下。」

  無塵微笑的樣子純潔無瑕,潔淨的讓人生不出一絲惡感,但是這對始一點用也沒有,他是妖怪,妖怪只有冷硬的心。

  無塵悠悠哉哉的給自己煮了茶,茶爐、茶杯都是最樸拙無華的陶器,和始的精緻華麗對比,如同兩個極端。

  「妹妹?一個居無定所,如雲般流浪的臭道士,你臉皮還真不是普通的厚。」

  始的嗓音聽不出高低,但天生的威嚴卻讓無塵得打起萬分的精神來應付,絲毫不敢大意。

  「你如果想趁機收了朕,可有得等了。」

  「小道知道你本事大,你是唯一從小道手中逃走的妖魔,我想知道的是我那妹妹怎麼看就只是個毫無天賦的凡人,就算她與你立了契約,為什麼她呼叫你這麼容易?」

  要知道呼喚式神是需要結印持咒的,強大的式神甚至還需要獻祭才能呼喚,無塵無法理解的是陰曹這個人類女子卻能輕易的從他手中救走她的式神,就只是那麼簡單的喚了始的名字。

  始笑得很是狡猾,「你要不要自己去問她?」

  無塵想了想,「我會查出來的。」

  「那你得有本事在這屋裡住下去。」這是個有著男女大防的年代,就算只是個鄉下破地方也一樣,他不認為陰曹會讓無塵這樣一個外男住下來。

  就算外人不知她的女兒身,但家裡莫名來了個人住下,要解釋起來也是麻煩的。

  當陰曹消食完回來,看見兩個據案而坐的男人,她這時才想到她這艘飄搖破漏船中還有著兩個男人。

  兩個奇怪的人,幾個時辰前還打得你死我活的,現在卻能坐在一塊品茶喝酒,男人……很難懂。

  無塵道長面貌稚幼,可他說他十七了,這年紀若早婚的,可能已經有兒有女,是能撐起一個家的男人了。

  始是妖怪,不用她煩惱,進出也不用擔心被誰看到,無塵道長……就讓他去村人家中住上一晚吧,明天他應該就會上路了。

  沒想到無塵委婉的拒絕了。

  「不必勞師動眾,小道用板凳拚一拚,也能將就一晚的。」

  陰曹很坦白道:「我家屋房窄小,我又是孤身女子,不方便留道長住下,還有——」她拉長了音。「長板凳方才被你們拿來當成武器,如今分屍躺在門外,已經變成一堆廢柴了。」

  也就是說,就算你想拼長板凳將就,也將就不了。

  她雖然是個鄉野女子,但那些世俗的禮義廉恥,她可是牢牢記在心中。

  這是擺明了不歡迎,無塵不是厚臉皮之人,也能理解陰曹的顧慮,他很識趣地拎著行李和隨身的桃木劍出門了。

  閉門謝客,陰曹真的累了,明天一早她可是還要去上工呢。

  折騰了一天,水缸裡沒那麼多水,她也沒力氣去挑水、燒水,便只打了盆水,將就著把身體擦擦,再把一身髒衣服換下來,如此便將今日應付過去。

  始看到她的動作皺眉了,他把蒼青衣小童叫出來,讓他去燒水。

  「一個姑娘家的,這麼不愛乾淨,太難看了。」

  「我又沒讓你看。」你知不知道什麼都要自己來的人有多辛苦,偶爾偷懶一下還要被譴責,拜託,這是她的房子好不好?

  她摸著臉回到廚房,看見彎著腰正往灶膛添柴火的小童,陰曹對他頗有好感,真是任勞任怨的孩子。

  「小弟弟,你叫什麼名字啊?」

  玉雪可愛的臉轉了過來,圓滾滾的眼中帶著一絲迷惑。「我不知道,主人沒有給我名字。」

  「這樣啊,」她忍不住手癢地摸了摸侍童柔軟的頭髮。「那麼,我叫你小飛好嗎?」

  侍童的眼睛慢慢亮了起來,像暗夜裡的明星,他轉頭飛奔了出去,陰曹能聽到他壓抑不住的興奮,對著始說道——

  「主子的主子給了我名字……」

  這樣啊,始看了一眼廚房裡陰曹的背影。「這樣啊。」

  看著平凡無奇,沒有任何特別之處的人類女子,殊不知擁有的溫柔是最強大的力量。

  她還沒長開,要是長開了,該有怎樣的風姿呢?

  「既然得了名字,以後她就是你的主人,這一生要侍候照顧她,知道嗎?」

  小飛用力的點點頭,對始沒有任何留戀的飛奔到陰曹身邊,又是膽怯又是高興的悄悄拉住她的衣擺。「小飛以後要永遠侍候主子。」

  「說什麼呢,燒好水,趕緊去睡覺,小朋友要多睡覺才會長高高。」陰曹發自真心的笑了,那像貓兒似的眸子彎了起來,裡面都是星星點點的笑意,暖洋洋的,像是寒冬臘月初昇的太陽。

  小飛一雙坦蕩蕩的大眼藏著止也止不住的孺慕望著陰曹,點點頭,非常聽話的回到灶邊。

  陰曹痛快的洗了頭和澡,正想可以睡個美美又香香的覺,哪知道來無影去無蹤的始咻地出現,她一時慌亂,只能趕快拉來薄被,蓋住自己只穿一件中衣的身軀,臉紅如石榴。

  「我警告你,以後沒有我的允許絕對不許到我的房間來!」

  始也發現被子下面平板的曲線,無論如何,這回是他孟浪了,世間女子對這些看重得很,自己突然出現,難怪她要罵人。

  「我想問一件事。」

  「很重要?不能改天再問?」

  被子將她遮得密密實實,始的眼光梭巡過她全身,沒有露出任何不該露出的肌膚,視線又滑到她略帶濕氣的長髮,用男人的眼光來看,她的頭髮甚至稱不上烏黑。

  身材平板,了不起只能說是清秀的容貌算是唯一的優點,這樣過目即忘的女子,為什麼看盡繁花的他還要看得那麼仔細?

  嗯,也許是太多年沒有女人的關係。

  「問完我就走。」

  「快說!」

  他頓了下,才道:「為什麼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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