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村花有財氣
上一章 目錄 下一章
白天 黑夜

第 8 頁

 

  用完早飯,兩人便向老丈告辭下山去。

  臨走前,她向那老丈要來一個破舊的籮筐,背在背後,一邊往山下走,一邊摘著草藥。

  「你這是在做什麼?」路挽風不明所以的問,他們都要下山了,她還摘這些野菜,難不成是打算拿到山下煮嗎?

  「我在采益母草,就是這種開著淡紫色小花的草,待會進了白豐鎮,可以拿去藥鋪換些銀子,你也別杵在那兒看著,快幫忙摘。」

  路挽風皺起眉,「銀子我多的是,沒必要採這些草藥換銀子。」

  寒招財抬眼看向他,「你身上還有銀子?」落水後,婁竹心身上所有的佩飾都掉在水裡,她不信他身上的錢袋還能留著。

  路挽風下意識的探向袖口,這才想起來錢袋早已遺落在江裡,這會兒他拿不出一文錢來,困窘的說了句,「等到了綏城,就有我路家的商號,屆時就有銀子了。」

  她慢條斯理的提醒他,「你打算不吃不喝一路走到綏城嗎?」她昨日問過那老丈,從白豐城到綏城,步行的話,至少要走上一天一夜,她可沒打算用雙腳走到綏城去。

  而杏花村所在的流倉縣,與他要去的蘇雲城在不同方向,從綏城到流倉縣,還要三日的路程,所以昨日她發現這山裡生了不少益母草後,就盤算著下山前要摘些來賣錢,做回鄉的盤纏。

  被她給問得一窒,靜默一瞬,路挽風仔細辨認她采的草藥後,也彎腰默默采起草藥來,寒招財抿唇一笑,覺得這人倒是能屈能伸,不是那種嬌貴的大少爺。

  一個多時辰過去,兩人已採了滿滿一籮筐的草藥。直到再也裝不下,才慢慢往山下走去。

  路挽風瞟了眼她背上的那只籮筐,伸出手道:「我來背吧。」他一個大男人,沒理由空著手,讓一個姑娘家背著那裝滿藥草的籮筐。

  見他肯背,寒招財樂得卸下籮筐遞給他,肩上沒了那筐沉重的草藥,她走起路來輕鬆許多,與他閒聊著。

  「欸,路挽風,你家的商號和婁家比起來,哪家的商號大?賺的銀子更多?」她從婁竹心的記憶裡,得知路、婁兩家都在蘇雲城裡,兩家都是富甲一方的商賈。

  路挽風瞟她一眼,淡淡回道:「我沒看過你們婁家的帳,無法得知哪家銀子賺得多,至於商號,兩家數量差不多吧。」路、婁兩家所做的買賣,有一樣的,也有不一樣的。像是絲綢和米糧的買賣,兩家都有做,而婁家玉器的買賣,路家就沒碰,同樣的,路家的瓷器,婁家也沒做。

  寒招財發現他縱使肩上背著筐草藥,也絲毫沒有減損那身冷峻沉穩的氣度,就彷彿身上背著的不是破舊的籮筐,而是金子打造的書箱,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

  「聽說你十六歲就接手路家的生意,做生意的手腕不遜於你爹,這六、七年來,你們路家的買賣在你手上就翻了一倍有餘。」婁竹心生前傾心於他,因此對他的事特別留心,知道他才十六歲就一肩挑起家業,傾慕之餘,心中對他更是欽佩不已。

  路挽風沒有絲毫自傲,搖頭道:「我父親在六年前遭逢意外,受了傷後,雖鮮少在人前露面,但生意上的事,我仍是常向父親請益,這些年來多虧父親教導,路家的商號才能有今天的規模。」

  人人皆道他小小年紀就撐起路家那偌大的家業,殊不知,若沒父親在一旁指點,讓他少走許多冤枉路,路家也不會有今日,這路家其實是父親和他一塊撐下來的。

  說完這事,瞥見她那張白皙的臉龐被烈日曬得發紅,額上沁了一層薄汗,路挽風抬目朝山道旁搜尋了會兒,摘來姑婆芋的葉片,遞給她。

  寒招財不解的望著他,「你給我這葉子做什麼?」

  「給你遮陽。」他彷彿有些彆扭,將葉子塞到她手上後,就大步往前走。

  寒招財望著他頎長的背影笑了笑,沒想到這位路家大少爺很體貼,把葉子遮在頭頂,她跟在他身後不疾不徐的往山下走。

  進了白豐城,兩人找到一間藥鋪,討價還價後,把採來的草藥都賣了,得了三十八文錢。

  出來後,路挽風皺著眉頭,瞪著她手裡那幾十文錢。

  寒招財很快點了十九文錢分給他,草藥是兩人一塊采的,賣得的銀子自然一人一半。

  「那一大籮筐的草藥,竟然只賣了三十幾文錢,該不是那掌櫃欺咱們是外地來的,所以壓了價?」路挽風有些懷疑,路家沒做藥材的買賣,故而他不知草藥的行情,適才全都由她出面與那掌櫃談。

  「這草藥也不算什麼貴重的藥材,山裡常見,掌櫃給咱們這價錢還算公道。」她解釋了句,疲憊的掩唇打了個呵欠。

  小時候她和二哥,還有村子裡的孩子為了買糖吃,跟著大人認了幾種草藥,上山時就採了草藥拿到城裡去賣,換得的銅錢,大伙再一塊買糖來分著吃。那時他們都還小,能採到的藥草也不多,往往採了大半天,還賣不到十文錢呢。

  聽完她所說,路挽風看著手裡那些銅錢,「這幾文錢還不夠讓咱們僱車到綏城去。」

  「咱們去車馬行打聽看看,有沒有車要往綏城去,搭順風車的話,就不需要太多銀子,若是還不夠,大不了咱們就在這鎮裡找些活來幹,等賺夠了銀子再到綏城。」說完,她抬手輕輕敲了敲發疼的腦袋。

  「不成,我趕著要回蘇雲城去,不能在這裡耽擱。」

  她沒好氣的橫他一眼,她也趕著回家去,可沒銀子啊,能怎麼辦?

  路挽風略一遲疑,從衣襟裡掏出一塊玉墜,那是一隻白玉雕成的貔貅,這是他出生後,當時還未過世的祖父,得了一塊上等的羊脂白玉,特地找來玉匠給他雕了這只貔貅,他自小戴在頸子上,從未離身,即使先前客船傾覆落水,這玉墜也未丟失,這是眼下他身上唯一值錢之物。

 

上一章 下一章
返回封面 返回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