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父女倆啊,沒見過感情這麼好的,從早到晚膩在一起,你爸跟寧寧約定,兩人見面只講英文,誰說了中文,就罰一百塊,如果寧寧一整天都說英文,就給她一萬塊。」
「寧寧的英文很破,恐怕賺不到一萬塊!」
「寧寧那個鬼靈精,她是你爸的剋星,她總有辦法逼得你爸不小心說中文,大錢賺不到,小錢倒是賺進不少。」說到寧寧和楊慕生的相處,李蔓君深感安慰。
這年頭會想著守得雲開見月明的,肯定是個蠢蛋,沒有人會拿自己的青春這樣浪費,但她做了,只因為擺不平、放不下,她根本不敢想像這一天會來臨,但是它真的來了!
幸福來得太快太急,太讓人無法招架,雲裡霧裡,每天她都過得不真實。她明白,慕生用盡全力要為她們的快樂幸福造勢,因此她分外擔心,擔心幸福太短暫,快樂轉眼消逝。
特特接話,「寧寧滿腦子小聰明,就是不肯放在大用途。」
「幸好育襄治得了她,她發下豪語,一定要申請上好學校。」
「希望不是只有說說。」特特回答。
「特特,你覺得……移植會成功嗎?你爸能夠活下來嗎?」
特特在電話這頭沉默,她不是醫生或專家,無法做出正確評估,但是……是的,她希望移植成功,希望他能健康活下來。
深吸口氣,她反問:「媽,你相信第六感嗎?」
「我相信。」
「我的第六感告訴我,會的,這麼多人、這樣努力,移植手術一定會成功!」
九月中,特特拆掉石膏,蔣默安異常忙碌,還是抽兩天時間陪她回台灣。
楊慕生恢復得很好,寧寧更是活蹦亂跳,半點都看不出動過手術的模樣。
花店已經交給小季經營,劉秘書幫楊慕生挑了幢獨棟獨戶有庭院的透天大房子,雖然離市區遠了點,但地方很大、院子很大。
寧寧終於可以如願以償養一隻黃金獵犬,而特特夢想中的公主房裝潢好了,一堆公主裝滿滿地掛在衣櫃內。
回台灣的那天,楊慕生用熱烈的擁抱迎接她,他說:「歡迎我的小公主回家。」就像過去她每天從幼稚園下課回來時一樣。
劉秘書留在楊慕生身邊,章育襄台灣、上海兩處跑,轉移財產的事情持續在進行,之後楊慕生做出一個重大決定——他把原本要給江莉雰的房子和五千萬現金給了劉秘書。
楊慕生手中握有瑆璨集團百分之六十八的股份,他把其中的百分之二十給了蔣默安,剩下的由兩個女兒平分,而名下近百筆土地房產也都過戶給兩個女兒,至於律師事務所的股份全部給了章育襄,基金股票則盡數轉移到李蔓君名下。
他說:「蔓君,從現在起,你要包吃包住,管我一天三頓飯。」
李蔓君笑得靦腆,回答,「照顧你的三餐,是我一直想做的事。」
楊家人在分隔二十年後再度聚守,真正地團圓了。
團圓那天,阿疆也來湊熱鬧,他想擴大上海的市場經營,再加上和蔣默安的秘書裘涵槓上,兩人之間可以聊的話題變廣。
而楊慕生離開上海後,江莉雰更加大膽了,不管不顧地成天和崔嘉偉混在一起,強逼著他從蔣默安手中奪權。
她的大膽,讓搜集證據的章育襄非常滿意,他正等著呢,等財產處理妥當,他將為社會大眾無聊的日常生活製造一場娛樂秀。
另外,這次回台灣,蔣默安終於帶著特特回家,父母對蔣默安的態度已經改變,現在他的身價遠遠超過堂兄堂弟或哥哥們,只不過發現他身邊的女人還是楊特,他的母親發親了。
蔣默安沒有生氣,他冷靜地對母親說:「我知道您一向不同意我做的任何決定,從我出生那天,您已經把我的職業、未來、人生通通做好規劃,但是對不起,我只是身體裡流著您給我的血液,我並不是您。
「今天回來,我沒打算徵求您的同意,我只是告知,最慢明年中之前,我會和特特結婚,歡迎你們來參加我的婚禮。哦、對了,忘記告訴您一件事,特特是瑆璨集團的千金,她握有集團百分之二十四的股份,嚴格來說,她現在是我的老闆。」
這些話有沒有用?當然有用!
它瞬間消弭蔣母的滿腔怒氣,接下來的晚餐,全家氣氛無比融洽,蔣母還讓他們下次回台灣時定擠出時間,參加家族聚會。
那天回家的路上,特特對蔣默安說:「我深刻體會到『錢不是萬能,沒有錢卻萬萬不能』這句話的真諦了。」
蔣默安大笑。「你諷刺你的婆婆?」
婆婆、公公……她真的要和蔣默安組織一個家庭,和一群不管她喜歡或不喜歡的人建立關係?真是奇妙的感覺。
二0一七年,四月八日
章育襄給了戴蘋一個牛皮紙袋,裡面是她和楊嘉的通聯紀錄,她心有不甘,卻還是得摸摸鼻子,暗暗離職。
與此同時,上海爆發一樁大八卦——瑆璨集團董事長楊慕生的妻子,居然不是時常和他出席各種宴會的江莉雰,而是一個沒聽過的女人李蔓君!而楊嘉、楊璦竟不是楊慕生的親骨肉,他們的親生父親竟是楊慕生最好的朋友崔嘉偉!
這件蒙門八卦太狗血,大家都感興趣極了。
加上本以為得到肝癌的楊慕生必死無疑,沒想到他回台灣後由親生女兒捐肝,順利恢復健康。
消息一天爆一條,先是江莉雰和崔嘉偉的鹹濕照片,再來是楊嘉、楊璦的DNA報告,緊接著李蔓君陪楊慕生上法院,將楊嘉、楊璦從丈夫名下除籍。
然後雜誌專訪楊慕生夫妻,李蔓君驚天地、泣鬼神,苦守寒窯二十年的堅貞愛情被拿來和江莉雰的淫蕩卑賤做對比,江莉雰頓時成了過街老鼠。
江莉雰心有不甘,一狀告上法院,她宣稱自己和楊慕生有同居事實,有權利分他的財產,可當法院通知她,楊慕生手上只剩兩千塊人民幣的存款時,她才曉得自己被算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