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是男女朋友?」
「當然不是!」嚴夏映一副踩到狗大便的表情,用最快的速度反駁。
戚凡凌在一旁看了、聽了,感到非常不是滋味。是怎樣,當他女朋友跟他在一起是很丟臉的事嗎?他可是眾未婚女性心目中的白馬王子!
他本想反唇相稽,可就在話語即將脫口而出之際,他突地一頓,不對,認真就輸了,萬一被別人誤以為他是得不到正名的地下情人,未免太傷他的男性自尊了,像這種傷人一千、自傷八百的事情,抱歉,不幹,於是他選擇用沉默代替回答。
聽到嚴夏映的回答,侯智雅稍微放心了,又道:「我剛回台灣,認識的朋友不多,我能不能加入你們的談話?」說完,她的一雙美目再一次不著痕跡的偷偷睞向戚凡凌,接著飛快收回。
「當然歡迎呀!」嚴夏映開心的笑道,不過她表面上忙著釋放善意,一雙大眼卻按捺不住好奇,不斷在侯智雅和戚凡凌之間看來看去。
這傢伙真是好樣的,面對她的時候,活像是天生顏面神經有問題兼整容失敗,臉色從來沒好看過,不是冷冰冰的活像她欠了他幾百萬,就是陰沉著臉像是黑道圍事的弟兄,現在一看到美女在場,就變成了紳士,虛偽!
想到他的差別待遇,嚴夏映突然覺得胸口悶悶的,他們之間流竄的曖昧味道濃烈得令她很不舒服,再者,想到自己可能當了礙眼的電燈泡,她鬱悶的決定撤退。
怎料她才剛轉過身,就覺得手被攫住,她不解的回過頭一看,拉著她的人是戚凡凌。
「你要去哪裡?我們的話題還沒結束。」戚凡凌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就不是不想讓她離開。
「是什麼樣的話題?」侯智雅興致盎然的問。
看著侯智雅亟欲加入話題的樣子,嚴夏映無奈輕歎,沒辦法,她最看不得美女尷尬了,萬一她扭頭走人,侯智雅一定很受傷,她只好道:「還不就是我對珠寶沒啥研究,就想說向戚先生請教一下今晚捐出義賣的珠寶中,有沒有哪些是他比較建議收藏的,交換一下不負責意見。我看侯小姐的首飾很別緻,你的品味肯定不賴,不如也給我一點建議吧!」
侯智雅立刻如數家珍般開始介紹起今晚要義賣的珠寶品項。
「可是剛剛有人說我配不上這麼好的珠寶。」嚴夏映嘟著嘴道,還刻意瞟了戚凡凌一眼。
他有些受不了的回望她一眼,這女人還真會亂說話。
「珠寶本來就是用來搭配、襯托的,怎麼會有配不上的說法?」
「就是就是,好歹我也是女孩子,我真受傷……」
最好她會受傷啦,能夠這樣數落他,她明明就很開心,瞧,嘴角都在顫抖了。
「你看,我現在身上配戴的這串項鏈,取名為「真愛」,是家母特地捐出來當做今晚義賣的珠寶之一,起標價格一百五十萬,不算太貴,如果嚴小姐喜歡,待會歡迎競標。」侯智雅又深深看了戚凡凌一眼。「戚先生也是。」
瞧,同樣都是集團千金,怎麼一百五十萬從侯小姐嘴裡說出來就成了一百五十塊?嚴夏映不免欷吁,不過……「真愛這名字我喜歡。」
瞧嚴夏映狼光大放,活像只飢餓的大野狼,戚凡凌頓時有了不好的預感,待侯智雅離開後,他立刻問:「你真的喜歡「真愛」?」
「沒錯,就算你說我配不上,我還是喜歡。」嚴夏映故意挑釁道。
「你真的很會顛倒黑白,我明明是說不適合,不是配不上。」
「那你說嘛,我為什麼不適合?」
「會捐出來義賣的珠寶飾品,大多是在展現主人的面子,也就是炫耀用的,昂貴有餘,實用不足,那種過度繁複華麗的設計,之於你的形象,只會讓你看起來老氣,而不是貴氣。」
「原來在你眼中我還有形象?」她調侃道。
不只有,還很鮮明,誰讓她什麼情緒都寫在臉上。
他的目光一次次瀏覽過她清秀的五官,又一次次徘徊在她細緻的鎖骨,合身V領禮服在她胸前形成美麗的陰影,令人不禁浮想聯翩。
「你模樣清秀,鎖骨也漂亮,拉里拉雜掛一大串寶石項鏈對你來說只是累贅,簡單小巧的單鑽式項鏈反而更好看。」戚凡凌甚至自動在腦中模擬她配戴著單鑽項鏈時的樣子,想像獨一無二的閃亮在鎖骨處發光,一定很搶眼。
奇了,以為他又會酸她幾句,沒想到他居然說她樣子清秀,鎖骨漂亮,原來這傢伙也有說好話的時候,她忍不住偷偷竊喜。
本想揶揄他幾句,抬頭,發現他正看著自己,意料之外的四目交會,讓嚴夏映竟一時無言,只能嬌憨的回望著他。
被這一雙純淨得如同水晶般的眼眸注視著,戚凡凌的心好像被什麼紮實的撞擊了一下,週遭都靜了下來,只剩下回音在他胸口低蕩。
她芙頰染紅,孩子氣的咬了咬下唇,無助的神情讓他很想做點別的事情,比如說抱抱她,或是像那天那樣親吻她,又或者……更多?
他被這樣的念頭嚇到了,他在做什麼?雖說對她有好感,可也才見過幾次面,怎麼對她的慾望已經這麼多了?
戚凡凌暗斥自己,定了定心神,幾聲掩飾性的清咳後,他的嗓音恢復一貫的清冷。
「達菲爾酒店有許多名牌珠寶進駐,也有不少符合你需求的設計,你若有興趣,歡迎下樓選購,或者我找個時間把目錄送到嚴家也行。」他很樂意親自服務。
他原是想為自己製造和她相處的機會,沒想到這話聽在她耳裡,卻明顯走鐘。切,這傢伙根本女性殺手來著!
「是有沒有這麼拚命,隨時隨地都不忘幫自家酒店做業績。」
「身為商人,但凡有利可圖,沒有放手的道理。」
只是,他圖的利並不是嚴夏映以為的金錢之利,他想要的利,不過是跟她多點接觸的機會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