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是一樣。」寒嘯天懶懶地回答。
「你二嫂說要介紹一個女朋友給你。」二哥黑耀霆人在澳門,和二嫂白水菱剛在上個月結婚,感情甜如蜜,也希望三弟能找到歸宿。
「二哥,你替我謝了二嫂,要女朋友的話我自己找就成了。」寒嘯天乾笑。
「唉!我看乾脆問你什麼時候去當神父比較快。」大哥搖頭一歎。
「大哥,話別說這麼快,說不定三弟口味變了,不愛女人,改愛男人了。」二哥說起冷笑話。
「兩位,謝謝你們的關心,若沒事我要下線去洗澡了。」寒嘯天要兩位哥哥高抬貴手,別拿他當話題。
「說到女人就要溜了,性子真的變了。」大哥沒轍。
「還是放你去洗澡吧!」二哥放人。
寒嘯天掛網,並沒有真的去洗澡,而是開始查閱公司各項帳目,看著螢幕裡成串的數字,他突然感到索然無味,提不起勁來了,念頭裡出現的是何盼情誘人的身影,她豐盈的唇瓣,惹火的胴體,還有看人時柔媚的神韻……但他還沒想好,要怎麼把她弄到手。
今天一整天他腦子時常想著她,他開始不安於室,不再想千篇一律地過著單調的日子,他想來點新鮮的,不一樣的刺激。
他不想除了工作,就是一星期打一次高爾夫球,上兩次健身房,去一趟教會,他的生活在外人看來富裕得像國王,事實上乏善可陳,他獨來獨往,身邊無人相伴,半夜常冷得醒來。
沒人知道他狂傲的外表下,有顆孤單寂寞的心。
他起身,到小吧檯倒了杯酒,喝了一口,走出書房到客廳去透透氣……
「總裁,你要不要吃點什麼?我可以幫你做。」身兼男管家及助理的手下問他。
他搖頭,問:「告訴我,你從義大利跟我來台灣,會不會想你的馬子?」 』
「嗄?」手下抓抓頭,很奇怪不苟言笑的大老闆怎會問他這種焚名其妙的問題,通常他只交代公事而已。
「說!」寒嘯天坐到沙發上,要手不說給他聽。
「是很想。」手下照實說了。
「那你會因此感到孤單嗎?」寒嘯天手裡轉著酒杯問。
手下又是一陣怔然,保守地透露道:「是有一點點……」
寒嘯天瞬了手下靦腆的表情一眼,覺得這話並不合邏輯,既然說很想念,那結論就不會只是一點點的孤單了。「說實話,我不會告訴別人的。」
手下臉紅地說:「是很孤單。」
寒嘯天若有所思地點頭。
手下心生恐懼,完全無法預知這麼老實的回答自己私密的1}會有什麼後果?
「明天起放你一個月長假,讓你回家去抱馬子。」
手下突然呆滯,大聲求饒:「總裁你是要革我的職嗎?我哪裡做不好你可以指正我……」
「你瘋了嗎?我是要你一個月後再來,這期間我會派其他人來接你的工作。」
寒嘯天低斥,這可是難得的、人性化的安排。
手下不知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好事降臨?究竟是為什麼呢?但他不敢多問,趕緊先謝過大人。「多謝總裁,能有一個月的長假我真的很感激,我真怕我的馬子變心。」
寒嘯天揮揮手,拿了電視遙控器打開超大螢幕的電視。「坐下來陪我看電視。」
手下又是大大的驚訝,總裁老大是吃錯藥了嗎?他今晚怪怪的,怎會要他這小人物作陪?
「你是不是男人?還不快坐下。」寒嘯天苦笑。
手下小心翼翼地坐到沙發上,當真就陪老大一起看電視節目,心情逐漸放鬆。
廣告時段,寒嘯天本要轉台,畫面出現了何盼情代言的洋芋片廣告,他索性就不轉台了,看著她穿牛仔褲抱著一大包零食進屋,迫不及待打開洋芋髓來吃一口,整齊沽白的牙齒一口咬下件脆的洋芋片,那孩子氣的表情,眼裡頑皮的神采,突然把他的心心拉回很久以前——他剛回台灣時住的那個社區,有個偷看他的小女孩,她的眼神……不不!他怎會有這麼奇怪的想法,那丫頭沒這麼美,何盼情是個水一般的女人。
他甩掉腦海裡古怪的聯想,看著電視裡何盼情輕快又嬌俏地說:「香香脆脆的洋芋片……粉好吃唷!」
他倒覺得她比較好吃,心緒滾沸著。「你覺得這女人怎麼樣?」他問手下意見。
手下小聲地說:「總裁,不瞞你說,她真是長得俏,淡妝濃抹邢很好看,性感嬌媚或脫俗飄逸的裝扮都很適合她,可說是百變天後……」
寒嘯天有點吃驚地調過頭去瞥手下。「你怎麼矢u道得這麼清楚?」
「我常看電視,她的廣告很多,娛樂新聞也常有她的消息,我還聽說……」手下愈講愈神秘。「富商邀她吃一頓飯的價碼得要七位數的天價。」
「聽誰說的?」她和富商吃飯,還訂下價錢,可見她還做……外賣生意,他眼色黯然,一股嚴重的失落感漫上胸臆。
「是看八卦雜誌的……」手不懂中文,來俞灣也染上這惡習。
「八卦雜誌能信嗎?」他心底又重燃起一線希望,連他自己都驚異,他希望她其實是個純潔無瑕的女子。
他難懂自己是怎麼搞的,他從來沒拿貞節這樣的高標準去要求以前的女友,而她甚至跟他是不認識的。
「我也不知道。」手下搓著手傻笑。
寒嘯天認真思索著,她是否私下還做了別的買賣,他邀她不就曉得了,何妨就設個飯局好好認識她……
就這麼辦。
「盼情,有你的邀請函。」中午,線上遊戲廣告拍到一個段落,經紀人葉國華跑來探班,交了一張金色信封的請帖給她。
何盼情正在喝代餐包,模特兒最在意的就是身材的維持,她中午一向只吃代餐。「是誰邀我?」她對富商們的邀約沒興趣,除了找她代言的廠商,其他的人能推辭的就全推辭了。
「寒總裁。」經紀人說。
何盼情一顆心飛揚了,放下外出用的鋼杯,接過那張金色請帖,手指顫荊.地打開來,他親筆寫著——盼情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