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呢?
有人扯咬她胸前的蓓蕾,在她身上引發驚人的高熱,她真的很努力想醒過來,卻無論如何也抵擋不了睡神。
平靜的臉頰嬌紅了,額角沁出薄薄的一層汗,細吟從紅唇間輕吐出來,應和著她耳畔粗重的喘息。
有人潛進她的房裡,對她無禮?
她應該駭醒的,潛意識裡卻沒有任何恐懼感。是那熟悉的味道,安撫了她嗎?
遊走在敏感嬌軀的手微微顫抖,有幾次還因太過激動而弄疼了她。
體內突然傳來被充滿的感覺,她閉著眼嬌吟。
不行,不可以……
即使在夢的世界裡,天地仍然激動的搖動,一切都在旋轉,她快喘不過氣來了。
「儀……」
這人知道她的名字。
她努力想醒過來,那激烈的振動卻一次又一次轟開她凝聚起來的神智。
「不要了……」她嬌柔地輕吟著,幾乎承受不住過多的激情。
一陣低沉滿足的笑聲混著喘息聲,在她耳畔邪惡地吹弄著。
「再一下下,寶貝。」
別。太強烈了,她真的受不住……
她緊閉著眼瞼悄悄滑落一滴淚水,不是因為恐懼,是為那排山倒海而來的狂欲,幾乎將她沖滅。
停了吧!求求你……
她嬌弱無助地低泣,更加催發男人的征服欲。看著她不勝承受的模樣,累積在他體內的欲潮更加澎湃,他猛然加速,近乎瘋狂地攻佔她的一切。
天旋地轉的感覺越來越強,越來越強——
驀地,腦中一片紅霧爆炸開來,她嬌軀激烈地顫抖,伴隨身上狂猛的低吼,與陡然僵直的動作,一齊被吸進星光燦爛的夜空……
* * *
早蟲唧唧。
她渾身酸疼地睜開眼睛。昨天明明十點半就上床,前半夜還睡得非常好,為何像被車子輾過一般?
嗯?身後貼著她背的那一大片熱源是……她霍然轉過頭。
「你……你怎麼會跑到我床上來?」
第一章
懷孕了?
他媽的這是哪一門子的戲碼?
出來玩的女人這麼多,他為什麼偏偏碰到一個不上道的?
沒錯,男人是可以戴保險套,為生育控制貢獻一份心力,可是……
該死!他那天晚上又沒有預料到會發生這種事!他以為她應該會做「準備」,畢竟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她想出來玩,就不會蠢到連基本的保護措施都不懂。
「你再說一次。」伍長峰的神情已近乎猙獰。
「我懷孕了,兩個月。」
「他X的!」一串精采的狂罵響徹雲霄。
他開始在客廳裡走來走去。
即使外面是涼爽的傍晚時分,即使公寓裡的空調控制在怡人的二十四度,八月末的暑氣彷彿無視於任何阻礙,執意要將他包裹得密密實實,直到他失控為止。
這間六十來坪的公寓位於大台北地區的精華地段,歸在伍長峰名下,規畫成舒適的三房兩廳雙衛,以往向來是他個人的聖殿、休憩的天堂。他第一個錯就是那天晚上不該把她帶回來,第二個錯就是根本不該留名片給她。
這下可好,外敵大舉入侵,他被攻得措手不及。
明明是一場單純的男歡女愛而已,為何發展到這種地步?
兩個月前他剛拿到波上頓大學的碩士學位,趁著博士班開學之前,先回台灣會會老朋友,散散心。
那個晚上的brarty主辦人是周家小姐或陳家小姐?他忘了。總之,不外乎一夥年輕人隨便找了個「慶祝某某某脫離大學苦海」的名堂,大開熱舞派對。
他就是想,趁著自己還在學生階段,及時行樂吧!
他愛玩、會玩、敢玩、有條件玩。身高一八0,結實壯碩,豪爽俊朗。他像一隻年輕而蓄勢待發的豹子,全身每一寸肌肉都蓄滿了能量,皮毛閃著滑潤的光澤,目光炯炯地站在人生的起跑點上,隨時準備衝向光明燦爛的未來。
他有傲視群倫的條件,「天之驕子」這四個字完全就是為了他而存在的。
他爺爺一手創立了「伍氏」的金融奇跡,版圖囊括證券、金融、保險三大領域;父親年輕時是執業律師,為家族進一步拓展了法界和政界的人脈。十七年前爺爺退休,父親離開法律圈,接掌一切,而他和弟弟有一天也會步上同樣的人生道路。
這個世界根本是為了他而存在的!
趁自己被枷鎖套牢之前,他狂放地作樂,有他在的地方永遠不會無聊。
然後,他在一個角落裡看見了她。
某個部分的她,深深吸引了自己。
不全然是為了外貌的問題。她長得並不美艷,充其量只是五官清秀而已,在一群如異花奇卉綻放的女孩之間,顯得格外樸素,甚至素淨到有些呆板。
她穿著很普通的藍色碎花棉布裙,白上衣,頭髮也只是簡單的披散著,直直垂洩在肩膀上。
她和周圍的歡鬧是如此格格不入,神色如此生澀,卻又安詳自得。
該怎麼說呢?那一瞬間,他彷彿看到一個剛放學的小女生,站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乖乖等著家人來接她。周圍有許多心懷不詭的男生過來跟她打招呼,她只一逕站在原地,不隨便跟人家交談——因為媽媽不允許。
這種溫柔馴善的模樣是他極少看見的。
他們這票富家公子哥兒和千金們,哪一個不是威風凜凜、神氣八面?誰還會沒事扮內向,裝清純。
毫不猶豫的,他走過去自我介紹。
「嗨,你只有一個人?」
剛開始,她為他的接近而有些不知所措。他像一頭冒著熱汗的巨獸,侵略了她的生物領域。
「我……我和同學一起來的。」
「我叫伍長峰,你呢?」
「李恕儀……我……我知道你是誰。」一抹暈紅染柔了她的雙頰。
他並不意外。全世界的人都該認識他。
整個晚上,他在她身上使盡看家本領,直到羞怯的傾心漸漸出現在她眸中,眼波也開始泛出醉人光彩。
他太清楚該說哪些話,做哪些事,讓年輕女人為他如癡如狂。稚嫩的她根本不是他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