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財妻嫁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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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頁

 

  家裡的男人?聽到這話的李景兒差點噴笑,小豆丁一枚也敢說大話,十五年後再來猖狂吧。

  「嗯!哥哥真好,我喜歡哥哥。」噙著淚的霜真躲在母親身後,畏畏縮縮的探出一顆小腦袋。

  「我也喜歡妹妹,喜歡娘,喜歡小妹妹。」他越說越大聲,好像什麼都不怕了,雷公叔叔……不,陳叔叔只是嗓門大,一點也不嚇人……呃,還是有一點點怕。

  「喜歡……鍋鍋……」

  也來湊趣的月姐兒一開口,八顆小米牙十分喜人。

  「是哥哥啦!小妹妹跟我念,哥、哥。」妹妹明明很聰明,為什麼學不會叫哥哥?

  「鍋鍋。」眼角掛著淚花的小丫頭咯咯笑起來,覺得好玩的下地拉住哥哥的手,純真的大眼笑成月牙狀。

  教不來的霜明一臉苦惱,「鍋鍋就鍋鍋吧!你以後要記得,你只有我一個鍋鍋,不能亂認人。」

  「鍋鍋。」聽不懂的月姐兒一個勁的喊鍋鍋,把在場的大人都逗笑了,看她萌死人的樣子都想生個女兒了。

  尤其是陳達生後頭的那個百戶,他幾乎要伸出手抱住小女娃,和人搶孩子了,一直克制的手緊握成拳。

  若仔細一瞧,他和月姐兒的眉眼之間有些神似,左邊臉頰都有個淺淺笑窩,彷彿一笑,所有人都跟著笑了。

  「小娘子,福氣不淺,三個孩子都乖得惹人疼惜,你相公沒跟著來?」一個人帶三個小孩,應該挺累人的。

  陳達生想起妹妹家的混世魔王,人家的孩子教得聽話懂事,他家的外甥只會打狗追貓,把家裡鬧得天翻地覆。

  「死了。」李景兒一句了結。

  和原主生了一個女兒的男人早死透了,她從沒見過孩子的爹,只記得牌位上的名字——

  蕭……什麼之靈位。

  呃,其實她也不太記得蕭老二的名字,蕭家人都喊她老二家的,壓根不怎麼提他的名,或許曾經說過,但時間一久她真忘了,對於那個男人,她可說是一無所知。

  相較她的無所謂,眼一瞇的百戶大人流露出些許傷痛,他無聲的咀嚼「死了」這兩個字,眼神黯淡。

  「啊!死了?」他是不是說錯話了?

  看出陳達生的困窘,李景兒反而豁達。「反正我和他不熟,死了就死了,人死不能復生。」

  但也許就死而復生了,她不就一例?

  「不熟?」這話說得……誅心。

  陳達生笑得訕然地看向她的孩子,都生了三個還不熟,她要生幾個才算熟,當她的丈夫也挺可憐的。

  也不解釋的李景兒任由他去誤解,她沒必要和外人說她的孩子是撿來的,太傷孩子的心。「你們和掌櫃的有事要聊,我就不打擾了,你們談好了我再來……」

  「請留步,李娘子,你的藥材本店全買了,你看這個數可好?」怕她把好藥材賣給別家藥鋪,掌櫃連忙出聲留人,以行家的交易手法比出一個手勢。

  「成,夠養孩子就好,這一年來多謝你的照顧了。」仁心堂價錢公道,沒有刻意壓價。

  「好說、好說,我們也借由你的手賺了不少銀兩,以後多有往來、多有往來。」他呵呵笑地撫著山羊鬍。

  「那我先走了,村裡的牛車還等著,這次的藥材錢等我下一回進城再一起結算……」擔心趕不上出城的李景兒將女兒往空竹簍裡一放,她膝蓋微屈,連人帶簍地背起。

  「你靠賣藥材為生?」

  正當要走,一道高大的黑影籠罩上頭,李景兒抬起頭才能看清擋路的是誰。「有事?」

  「你靠賣藥材為生?」他又問了一遍。

  關你什麼事,你洪荒之神嗎?管全宇宙。「不,我捕蛇。」

  「捕蛇?!」他面有錯愕。

  「毒蛇。」來錢多。

  「毒蛇?」他臉色刷地一白,似痛,又似愧疚。

  「你可以讓我過去了嗎?我趕路。」天黑前沒回到村子,上山的路非常難走,而且她還帶著三個孩子。

  「你不怕嗎?蛇有毒。」年紀二十四、五歲的百戶大人反常的攔路,話比平常多了許多。

  「人都要活不下去了還怕蛇有毒,你知不知道一年多前的災情有多慘重,只差易子而食了。」她不走,見利忘義的蕭家人準會把她們母女給賣了,蕭家老三都已經找好買家了。

  幸好蕭家人各懷鬼胎,各自有盤算,面和心不和,吳婆子只想趕走她好獨得二兒子的撫恤金,蕭家老大則等著分銀子,他們鑽進錢眼了,這才讓她鑽出個空隙提出和離。

  為了銀子,吳婆子和蕭老大是迫不及待的應允,以為沒有她就能光明正大的霸佔,殊不知蕭老三懊惱得臉都綠了,只差沒指著親娘和兄長的鼻子大罵:短視,大好的撈錢機會被你們放走了。

  聞言,男子神色一黯。「苦了你……」

  「這位官爺,我真的沒空和你閒聊,要是趕不上牛車,我們娘兒幾個就要徒步回村,那路程對孩子來說有點遠。」李景兒的臉色不太高興,一手摟著一個孩子,護在羽翼下。

  顧家的老母雞是不容許高空盤旋的大老鷹叼走它的小雞,它會奮力抵抗,用雞喙啄鷹。

  「你……」不認識我嗎?

  百戶的話還沒說出口,一隻重量不輕的臂膀往他肩上一搭,哥倆好似的勾住他頸子。

  「你今兒話真多呀!平日看你蚌殼似的不張嘴,怎麼這會兒欺負起人了,人家有事急著走,你還攔什麼攔?快快讓開,不然小心本鎮撫治你的罪。」陳達生擠眉弄眼的開玩笑,有些不解他的一反常態。

  「陳大人,這是私事。」他絕口不提。

  「私事也能公辦呀!你不會瞧上人家小寡婦吧?」臉蛋尚可,身段……呃,還算入得了眼。

  「她不是寡婦。」男子忿然道。

  陳達生訝然地壓低聲音,「死了丈夫不是寡婦,難道她二嫁了?你的口味真奇特,偏好已婚的……」

  「她丈夫沒死。」哪個混帳說他死了?

  「你又知道了?」他輕蔑的一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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