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個兒看得很樂,別人是一頭霧水,偏偏來了個同好,高高在上的皇上竟然也愛好這一味,每回一來都指定要看戲,來「春林歸菀」看不夠還把整個戲班給帶走。
李景兒氣得一年只改編一齣戲,再多也沒有,皇上來催,便說靈感已死,請他默哀三年。
於是,蕭景峰和李景兒夫婦成了皇帝的民間友人,還是那種可以給皇帝擺架子的朋友,皇帝每每被這兩個不識相的人氣得半死,可是不來又想得緊,自個兒找虐的上門來。
「陳達生,我不是說過有生之年都不想見到你,你為什麼又找上門?」那把鬍子像土匪,越看越不順眼。
「我是替皇上來傳話,他下個月十八來,你們準備準備,還有弟妹,皇上說想看西門上吊那一段,你安排安棑。」哎呀!真香,是剛釀好的果子酒,正好熟成,出壇日。
十萬棵果樹能結多少果子呀!李景兒一半賣錢,一半釀酒,光是水果酒品類就有一百零種。
這也是她恨陳達生的原因之一,一向喝烈酒的他一喝到莊園釀的水果酒居然就愛上了,一開始還會客氣的只索討一、兩壇,後來臉皮越來越厚的自取,最近兩、三年是用車裝,每年至少兩百罈酒被他偷偷摸走,他還理直氣壯的說有酒不喝要留著給他祭靈呀!
這人的不要臉已經天下無敵。
至於他妹妹的那兩個孩子已被白家人帶回,怎麼樣也是姓白,他不能不讓人認祖歸宗。
而他三十多歲時才又續娶,娶的是十六歲嬌娘,兒子今年三歲,女兒一歲,夫妻感情不好也不壞,還過得去就是。
「他怎麼又來了,今年都第二回了。」要不要讓人活呀!少一個訂館的人她少賺多少銀子,皇恩浩蕩,蕩到她不哭窮都不行。
「還不是安樂公主鬧著要來見識,皇上被她吵得頭痛,一時沒留意就點頭了。」皇上也很懊惱,但君無戲言。
「喔——安樂公主呀!」李景兒「喔」了一聲,看向某人。
四季會館外還有個春秋捨,專門包給長期住宿者神醫周璟玉——李景兒生老七時難產,蕭景峰連拖帶扛的把人請來,母子平安後,他也不走了,直接當駐館大夫,用看病的銀兩充當館資。
同時,周璟玉也是霜真的義父兼師父,她跟著他學醫理和毒術,兩人都對藥人很感興趣。
不過不知道神醫是不是有藏私,煉什麼回春丹,年紀一大把的他看起來不到二十五歲,勾得一些深閨怨婦、懷春小姑娘春心大動,一個、兩個的投懷送抱,揚言今生非君莫嫁。
今年十七歲的安樂公主便是其中一個,她是皇上的第九妹。
「景娘,別看了,小心他給你下毒。」妻奴蕭景峰十多年如一日的寵妻,伸手一環妻子腰身。
「他敢,我叫霜真給他下『夢十七』。」看誰狠。
「夢十七是什麼?」陳達生問。
「春藥。」夢迴十七歲,血氣正方剛。
「噗!」他噴出一口酒。
「蕭二郎,管管你家婆娘,她越來越……不拘小節了。」周璟玉臉色一沉,暗諷她太肆無忌憚了。
蕭景峰眼露深情的看著妻子。「她不就這點讓人感覺她很真嗎?不重權、不重利,一心在丈夫、孩子身上,你們誰有她的肯捨,不計較個人得失而廣散福澤。」
「……」默然。
光是一年一百萬石白米的施放便無人能及。
李景兒不是為了行善而行善,而是看到老人、小孩餓著肚子便想餵飽他們。
她如今有一千五百頃土地,還試種成功一年兩季的稻米產量,多年以前她就不缺糧了。
「娘!我回來了。」
「娘!我餓了。」
「娘,開飯了嗎?」
三郎、四郎、五郎,分別是十一歲、九歲、六歲,再加上兩個小的千嬌、百媚,在霜明、霜真、霜月後,蕭景峰和李景兒生了五個孩子,一共八個孩子,兒女繞膝。
不過沒有二郎,二郎是蕭景峰。
而蕭家老宅那幾個極品親戚很好打發,李景兒直接在臥龍村置地兩百畝,揚言若他們不來打擾,這兩百畝的出產便歸他們所有,否則她直接捐給村子,供貧寒人家所需。
為了那兩百畝,蕭家人再也沒有出現過。
看著喊餓的孩子們,李景兒覺得自己現在很幸福,心滿意足了。
【全書完】
後記
怪天氣 寄秋
現在的天氣呀!真是越變越怪。
在幾年前,天氣若轉涼是一天低個幾度,讓人感覺不到氣候的轉變,等有一天忽然覺得該穿上外套了,才知道換季了。
而最近這兩、三年是直接降溫,前一天還三十六度C的高溫,不吹冷氣無法入眠,誰知一早起來,窗戶一開……
哇!冷颼颼的空氣一下子灌進來,穿著短袖的手臂涼得起雞皮疙瘩,北風呼呼的直吹。
而秋很倒霉,感冒了。
不發燒,就是拚命的咳,咳到喉糖吃不停。
稍微好一點後又開始鼻塞、流鼻水。
看過衛生紙搞完鼻涕丟滿地的廣告吧!秋用了一個塑膠袋專門裝秋的「水餃皮」,滿滿一袋。
幸好到了第三天好多了,不鼻塞,咳嗽變少,不過偶爾還要擤兩下,但秋很感恩了,沒有頭昏腦脹的毛病。
秋沒看醫生,好像沒什麼用,自體療愈呀!
秋風很討厭,秋住的地方一到入秋風聲蕭蕭,風一來,秋的花果就遭殃了,秋的花被吹得光禿禿,只剩枝幹。
上個月種了棵辣椒很可愛,開了很多小白花,結了綠色小果實,慢慢地變紅,秋正要摘下來加菜,可是被風吹了一夜後整個蔫了,綠葉變老葉,稀稀疏疏。
嗚呼哀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