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奶奶還沒醒嗎?」門外忽然傳來池少霆的聲音。
「還沒。」回答的人是迎夏。
「我醒了。」江夕荷趕緊出聲道,以免被外頭的兩人當成豬。
房外的池少霆聞聲推門而入。
「醒了。」他一臉精神奕奕、神清氣爽的對她微笑道。
江夕荷暗暗嫉妒他的好精神,好體力。「什麼時候了?」她問他。
「差一刻就午時了。」
「快時了?你怎麼不叫我?」江夕荷整個傻眼,這大概是她穿越重生兩世以來第一回睡這麼晚——當然,生病時不算。
「叫你做什麼?家中沒長輩,又不需要敬茶、見親戚。」池少霆在床邊坐了下來,伸手溫柔的將她散亂在頰邊的髮絲拔到她耳後,柔聲問她,「身子還好吧?」
江夕荷的臉瞬間就紅了起來,她嬌瞋他一眼,故意道:「不好。」
「怎麼了?是不是昨晚我太粗魯,力氣用得太大了?我看看。」池少霆著急的說道,說著就要手扒下她裹在身上的被子。
「我開玩笑的,你別亂來。」江夕荷趕緊出聲制止他。
池少霆僅停頓了一下,便又繼續與她拔河,一邊拉扯著她身上的被子,一邊說,「迎夏說你從未睡這麼晚過,只有在身子不舒服生病的時候才會這樣。你讓我看看,好讓我安心。」
一頓,他又補了一句,「你都是我媳婦兒了,有什麼不能讓我看的?」
「昨晚是昨晚,現在是現在。」江夕荷抵死不鬆手。
「昨晚和現在你都是我媳婦兒。」
「昨晚天是黑的,現在是亮的。」
「昨晚房裡也點了燈。」
「點了燈房裡還是昏暗的。」
池少霆終於停下與她拔河的手,哭笑不得的看著她,「所以你是因為害羞才不讓我看?」
江夕荷瞪他一眼,不服氣的反問他道:「大白天的要你脫光衣服給別人看你不會害羞嗎?」
「我為什麼要脫光衣服給別人看?況且,我對你來說是別人嗎?」池少霆瞇眼道。
「我只是舉例說明,讓你將心比心?」
「我是你的誰?」池少靂將臉逼近她問道,非常在意自己的名分。
「是我的夫君,我的相公,行嗎?」江夕荷迅速投降答道,對他愈來愈靠近的俊臉很沒抵抗力,心臟又撲通撲通的狂跳了起來。
可是池少霆卻沒有因為她的投降認輸而停止逼近,迫得她不得不往後縮去,直到撐不住又躺平在床上為止,而這或許才是他逼近她的真正目的,因為下一刻他的唇已覆在她唇上,溫柔繾綣的深吻著她。
不一會兒,江夕荷便被他吻得暈頭轉向,氣喘唬噓,不知今夕是何夕。
池少霆拚命壓抑體內血脈債張的喧囂,抬起頭來額頭抵著她的額頭。他凝視著她情迷氤氳的雙眼,沙啞的低語道:「妖精。」
江夕荷眨了眨眼才慢慢聽明白他的意思。
「這次我沒有挑逗你,也沒有誘惑你。」她開口啞聲為自己辯駁。
池少霆嘴角微挑,又低頭在她唇上吻了一下,這才坐起身來,溫柔卻認真的詢問她,「身子真的很不舒服嗎?如果真不舒服,今天就別起床了,好好的在床上休息一天。」
「沒這麼嚴重,我剛才真的是開玩笑的。」江夕荷坐起身道。「不過我想洗個澡,可以嗎?」
「當然可以,我讓去準備熱水。」池少霆說著便迅速起身走到房門外去交代這事,然後在過了一會兒之後又親自為她端來盥洗用的東西。
「你別為我忙這種事。」江夕荷有些不好意思,心裡又覺得甜蜜蜜的。
「忙什麼?不就是把迎夏準備好的東西端進來而已。」池少霆不以為然。「你先漱洗一下再吃點東西。你的丫鬟沒想到你會想洗澡,所以沒有準備太多熱水,還需要再花點時間燒水。」
說完,他又轉身走出房間,過了一會兒,又替她端來早膳——不,應該說是午膳比較恰當。
江夕荷看他這樣為她忙裡忙外的,只覺得心裡熱熱的,對他的喜歡愈來越多,愈來愈多。
「你別忙了,你應該也還沒吃午飯吧?坐下來和我一起吃。」她對他說。
「這是你的早飯,不是午飯,快點吃,不然一會兒又要吃午飯了。」池少霆對她說。
「我又不是豬,早飯才剛吃完接著又吃午飯。」江夕荷哭笑不得。「我這餐叫早午餐,早飯和午飯一起吃,下一餐吃的就是晚飯了。」
「你太瘦了,只能多吃不能少吃。」池少霆霸道的說。
「我哪裡瘦了?」江夕荷覺得自己現在的身材挺好的,除了還在發育的胸部小了點外,其它部分都穠纖合度。
她的問題讓池少霆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了她胸口上。
「你在看哪裡?」江夕荷哼了哼。「我這不是瘦,是還在發育成長中,是未完成——不對!」她倏然停了下來,然後慢慢地瞇起雙眼緊盯著他問道:「你怎麼知道有胖瘦的差別?你見過胖的、瘦的,還是全都見過?」一頓,她乾脆直接問道:「你是不是有相好的姑娘?」
池少霆瞬間臉都黑了一半,他蹙眉輕斥道:「胡說八道什麼?」
「那你怎會知胖瘦之別?」江夕荷追根究底。
見她一臉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模樣,池少霆只好回答她,「你忘了我幾歲了嗎?我又不是十三、四歲,該經歷過的事都經歷過了,又怎會不知道?」
江夕荷愣了一下,突然想起這世道裡的通房丫頭。池少霆自小生長在京城,父親又是太子少傅,加上生母娘家不缺錢,家裡肯定不缺丫鬟奴僕之類的,他房裡沒幾個漂亮的大丫鬟才怪。
「哼哼哼。」她故意連哼三聲。
「這是什麼意思?」池少霆不解的看著她。
「你房裡有幾個通房丫頭,自己說。哼!」
「你這是在吃醋嗎?」池少霆哭笑不得。
「別岔開話題,快說。」
「你這是打算與我翻舊帳了?」池少霆挑了挑眉頭,「我以為咱們約定的一生一世一雙人是咱們在成親之後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