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舅母特地叫人給你挑了匹溫馴的馬,」木仁指了指一旁的棕馬,「你去繞個幾圈,熟悉熟悉。」
再溫馴的馬對她來說都沒半點意義,因為她這輩子除了在遊樂園裡騎過一次迷你馬,還是被人牽著走的經驗外,根本沒有其他自己騎馬的經驗。
她的目光瞄了一旁的曹月一眼。
曹月立刻上前,小聲的叮嚀,「娘娘,記得上身直立,坐穩馬背,輕踢馬腹,這是小走,要快跑時,身子微傾,雙腿要夾緊馬。」
「我明白,只是——」韓秀芝也跟者壓低了自己的聲音,「我還有一個問題。」
「娘娘請說?」
「我要怎麼上馬?」
曹月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連上馬都不會還妄想跟人比試?
「娘娘,小的覺得娘娘還是去歇著吧。」曹月實在覺得不自量力也得有個程度。
「不行!」韓秀芝杏眼一睜,「你也看到,眼前這陣仗已經騎虎難下,說什麼也不能把王爺拱手讓人,得拚一拚!」
曹月在心中歎了口氣,真不知道王爺為何要將他留下來,跟在王爺身邊,雖然悶了些,但至少王爺不會出亂子。
他無奈的蹲下身子,雙手交迭,示意韓秀芝踩著他的雙手上馬。
韓秀芝吸了口氣,搖搖晃晃的花了好一番功夫,很不容易才穩穩坐在馬背上,她低頭感激的看了曹月一眼,心中有點怯意,但臉上的表情比她實際的情緒鎮定許多。
她一抬頭就看到高娃公主一臉取笑的看著她。「瞧你這像什麼樣子。」她得意揚揚的將頭一甩,「讓你瞧瞧,什麼叫上馬!」
高娃公主在距離馬後的一段距離,以飛快的速度跑來,雙手在馬鞍上一撐,俐落的坐在馬背上。
她的精采表現贏來眾人一面倒的喝采,就連韓秀芝都不得不讚歎她的姿態優美,在騎馬這件事上,她跟高娃公主實在是幼兒園與大學生的程度,沒得比!
韓秀芝做個深呼吸,強迫自己鬆開嘴角擠出笑容,昂首挺胸的伸出手跟曹月要韁繩,「給我吧!」
曹月遲疑,心頭七上八下的將韁繩交給她,「娘娘,請牢記緊握韁繩,不管如何繩子都別放。」
只要不放繩子,至少不會被馬甩出去。韓秀芝瞭解的點頭,腳輕敲了下馬腹,馬便走動了起來。
冷靜、冷靜,騎馬而已!她用意志力控制自己的神情,曹月在一旁緊跟著,有個突發狀況也好應變。
走了一回,情況還行,韓秀芝暗吁了口氣。
原本在後頭看好戲的高娃公主,突然一夾馬腹,飛馳而過,手上的馬鞭還故意甩了一下韓秀芝座騎的後臀。
韓秀芝座下的馬噴著鼻息,被高娃公主一抽,立刻向前衝。
她驚呼一聲,曹月連忙用力拉住馬匹,忍不住不快的神情,看著遠去的高娃公主。
「娘娘,」穩住馬匹之後,曹月急著問:「您沒事吧?」
韓秀芝心知肚明高娃的故意,她壓下驚魂未定的情緒,輕搖了搖頭,目光看向高娃公主飛馳而去的身影,地上的草都因她的疾速而拉出一條優美的長線。突然遠遠的有一人一馬從另一方向而來,那個身影——她的情緒立刻如波濤般瞬間激動起來。
曹月抬頭望去,也注意到由遠而近的一人一馬,「是王爺!」他著實鬆了好大一口氣,原本還擔心今日娘娘若有個萬一,沒法子跟王爺交代,現在可好,王爺來了,自會掌控全局。
韓秀芝這才明白高娃公主是因為看到了曹振軒的身影才迫不及待的迎上前去。
她心中多希望自己也能像高娃公主一樣奔向他,但一想到自己的騎術,便很認命的在原地等待。
曹振軒一進部落便聽到高娃公主與韓秀芝比試之事,他的心一陣著急,立刻策馬疾速如飛的趕到西邊的大草原。
「表哥!」高娃見了他興奮的叫道。
曹振軒毫不理會直接與她錯身,她因興奮而微紅的臉頓時有些難堪。他轉眼來到韓秀芝跟前,猛然一拉韁繩,黑色駿馬長嘶一聲,前蹄騰空,停了下來。
韓秀芝看著熟悉的五官,眼圈忍不住泛紅,唇邊帶者一抹溫柔的笑,「王爺真是好騎術。」
曹振軒靜靜的看她,見她一切安好,擔憂的情緒才終於放下。
「你實在太放肆!」他的口氣有一抹壓抑的怒氣。
她雙眼亮閃閃的盯著他。「確實放肆!」她大方的承認,他回來了,這對她來說才是最重要的。
瞧她一點都沒有內疚的神情,他的長臂一伸,直接一把將她從馬背上拉起,抓到自己的馬上來。
她的雙手緊抱著他,聞著他身上熟悉的味道,也顧不得其他,抬起頭就在他臉上用力的親了好幾下。
他被她突如其來的動作弄得微楞,更被她的熱情弄得快要喘不過氣,才要開口,她卻用嘴封住了他,週遭的一切都消失在兩人的感官世界之外,就算隔了數層衣服,仍能感覺到彼此的心跳似乎合而為一。
他的心中有著騰騰的激動,雖然懷抱佳人怒氣微散,但還是有些不快。「還沒跟你算帳!」
「王爺,別氣。」她甜甜一笑,窩在他的懷裡撒嬌,「是公主的提議,我拒絕不了。」
曹振軒目光嚴厲的看著騎馬來到身旁的高娃公主。
她倔強的揚起下巴,看著抱在一起的兩人,忌妒的紅了眼,不帶一絲退縮的啐道:「不過就是場比試,有什麼了不得?」
曹振軒冷冷一哼,這種比試,高娃公主就算贏了也是勝之不武,但向來驕縱的她看來是壓根不在乎。
「王爺,」韓秀芝才懶得理會高娃公主,她雙頰酡紅,眸子晶亮,拉了拉曹振軒的衣角,「你是專程來接我的嗎?」
「我只是來接三皇兄。」他沒好氣的說。一直渴盼見到她,卻沒料到等著他的卻是這麼一場驚嚇,若再遲些時候,她可能真大膽的跟高娃公主比試了。
韓秀芝一笑,知道他說的是違心之論,「別生氣了,人家知道錯了,這麼久不見,我們不要把時間浪費在生氣上頭,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