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靖棠聞言氣憤交加,盯著她的眼神更多了分心疼,他拿出涼膏抹在紅腫之處,動作輕柔無比。
宋岑雅看在眼裡,甜沁入心,知道他真的很關心她。
手擦好藥了,賀靖棠接著要替她洗腳,宋岑雅嚇了一跳,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快速的拉起裙擺,忍不住瞪了大眼,「等、等一下,我裙子裡沒有被叮……」
賀靖棠依然故我的往上拉,眼見就要春光外洩了,宋岑雅火了,抬高腿踢他,「賀靖棠,你這個色狼!」
他哈哈大笑,還抱住她的腳。
「你笑什麼!」宋岑雅瞪他,氣得又想再踢,可腳被他抱住掙脫不了,而且,她也無法真的狠下心踢他。
賀靖棠笑得暢快,放下她雙腿,對著她歎口氣,「馨雨,你現在看起來精神好多了,這樣比較像你。」
宋岑雅一愣,這才知道他是故意逗她生氣的,心裡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甜。
笑鬧完,賀靖棠終於做起正經事,將她的腳丫子捧在手心上,為她洗淨擦拭。
宋岑雅看到他如此呵護她,一顆心不由得悸動,同時也有著想哭的感覺,她的生命裡,有哪個男人這麼愛護她,在她遇到危險的時候來救她?
宋岑雅想起在她家境富裕時,討好她的那些大男孩們,還有在公司裡,對她有好感的同事們,都沒有一個比得上他,就在他打開倉庫帶給她光亮,喊了她名字的那一刻,她發現她的心就屬於他了。 賀靖棠發現她在看他,揶揄的看了回去,還曖昧的朝她眨眨眼,令宋岑雅害臊的別開眼。
「不是說很想見我嗎?那麼就看著我。」賀靖棠用著強勢的口吻道。
「我才沒有很想見你。」宋岑雅否認,她的心臟怦怦跳著,可惡的發現他愈看愈迷人了。
賀靖棠看出她的口是心非,知道這不只是他自作多情,要是以往,他會繼續逗著她玩,跟她玩曖昧遊戲,但今天經歷過這些,他忽然失了耐心,不想再玩下去了,他想馬上確定他們的關係。
「馨雨,留下來吧。」他雙眸凝視著她,直言道。
宋岑雅錯愕。
賀靖棠笑得溫柔,「聽不懂嗎?等所有事結束後,為我留下來,我不要我們之間只是交易關係,永遠留在我身邊吧。」
她感到暈眩,傻傻望著他,以為自己聽錯了。
賀靖棠深情款款的道:「馨雨,我是認真的,等我的復仇告一段落後,我會讓你成為這個家的主母,為我生兒育女。」
宋岑雅微張唇,狂喜在她心中炸開。
「都聽傻了嗎?我可是第一次對女人心動、對女人表白,你該覺得很榮幸。」
賀靖棠輕笑著,吻了吻她的額頭。
接著,他吻了她的左臉頰,「馨雨,我會保護你,我不會再讓洪氏那女人傷害你,你不用害怕。」他又吻了她的右臉頰,「再等我一段時間,我一定會扳倒她,從她手上拿到回魂鏡給你的。」
宋岑雅感受著他綿綿密密的愛意,心幾乎都要融化了。
她曾經試圖要抗拒他的魅力,努力了一次又一次,但無論她怎麼忍,最終還是迷上了他,愛上了他,將心獻給他。
可「回魂鏡」三個字又將她打回現實當中。
「馨雨,為我留下來。」這次,賀靖棠吻了她的唇,釋放出他強烈的愛意。
宋岑雅的唇熱著,充斥著他的味道,教她的心更熱烈的怦怦跳著。
她也愛著這個男人,可是怎麼辦呢,該怎麼辦才好?
她該怎麼對他說,他們是不可能的,她不可能留下,只要一拿到回魂鏡,她就必須要離開他……
「可惡,我一定要把他趕走!那傢伙果然是不懷好意!」洪氏回到她的院落後,懷恨的來來回回走著。
楊總管聽聞到賀靖棠救出宋岑雅時鬆一口氣,但見洪氏如此焦慮,他勸著她道:「冷靜點,或許那孩子沒什麼意思,他只是想幫商行做點事……」
洪氏怒吼道:「你怎麼都為那個人說話!他回來就是要跟靖弘爭位的,他已經找上莊老,有幾個族中長老也向著他,為他說話了!他私下還搞了小動作,削了靖弘顏面一頓,提議賣什麼暖暖包和吃到飽的火鍋,把靖弘的風頭搶光了,現在所有人都認為靖弘無能,而他比靖弘能幹!」
楊總管頓了住,幽幽一歎。「這本來就是他的位置……」
「住口!」洪氏惱怒道,一張臉扭曲著,「當家之位是靖弘的!老爺到死心裡都只有那女人,連死都要跟她葬在一起,他置我於何地?就連那只傳媳之寶也不願給我,所以靖弘該得到的東西,我不會讓,絕不會讓!」
「玉梅……」楊總管看她至今仍想不開,被心結束縛著,無奈的喃出她的閨名。
「別再勸我了!」洪氏愈想愈氣,槌打起他的胸,「可惡,為什麼他沒有在五年前的意外裡死去,為什麼他還要活著回來,為什麼——」
楊總管任由她洩恨,對她無比包容。
在人前,他們是主僕,人後,兩人是結識二十多年的舊友,交情匪淺。
「要是他可以真的死掉就好了,就沒有人跟靖弘搶了……」洪氏忍不住惡意的詛咒。
楊總管聽到她這大膽的言詞,瞠大雙眼,流露出相當無奈且痛苦的眼神……
第8章(1)
在那之後的幾天,賀靖棠和洪氏等人的關係達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完全是撕破了臉。
在商行裡氣氛更差,賀靖棠和賀靖弘各自有擁護者,壁壘分明的分成兩派對立,賀靖弘更將他視為威脅,處處壓制他,不讓他隨心所欲做事,賀靖棠在心裡暗忖著,他們母子肯定很快會有動作,想出什麼卑鄙的法子將他趕出慶鑫堂。
賀靖棠也怕洪氏會再度找上宋岑雅開刀,特別找了幾個得力護衛保護她,這些人是他從北方聘來的護衛兼探子,他們私下替他辦事,也替他和大老們傳遞消息。
「唉……」
已經一月天了,屋外依然飄著細雪,宋岑雅托著臉腮對著窗外看,不知歎了第幾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