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麼還跟對方有聯絡?而且兩人看起來不像仇人,她竟然還對對方展露和善笑顏!
王雋怔愕的站在餐廳靠門口處,望著裡頭那桌靠窗相對而坐的兩人,雙眼都冒火了。
他看見胡瑞茵先朝對方牽唇一笑,一雙手交握置在桌面,神色似有些焦慮,有些窘迫。
她向對方不知說了什麼,李侑宏隨即點點頭,還伸手握住她置在桌面的柔荑,大掌朝她手背溫柔的拍了拍。
眼前畫面,教王雋瞬間醋火中燒,抬起腿,大步朝兩人所在桌位走去。
「茵茵,你這是在做什麼!」顧不得是在人多的餐廳,他臉色難看的對她喝道。
胡瑞茵驚了下,他怎麼知道她在這裡?
「你氣我,故意不接電話,故意請假避不見面就算了,為什麼還故意找上前男友?你拜託他什麼?想用同樣方式讓我難堪?」王雋瞬間醋意橫生,不免想法極端。
「你說……什麼?」胡瑞茵怔怔地瞅著他。
他怎麼莫名其妙又對她大動肝火?
過去就算他嚴重卡劇情,遇上寫作低潮,也不曾見他暴躁到找她發洩脾氣。至於她跟他才要開始就出現問題的感情事,她現下無心面對,她另有更擔心的事要處理。
「你就算不相信我那晚對艾薇兒是無心之過,就算想懲罰我因醉酒犯錯,也不該用最糟的方式,找上前男友求歡,要讓我難堪!」王雋因為太過氣惱,不禁口不擇言。
他當然不認為她會為了報復他,真的跟前男友上床,但他以為她特地找上前男友,且面有難色請托對方,是要對方跟她演出戲,讓他撞見他們親密而氣惱難堪,要他也經歷她那晚撞見他擁吻前女友的難堪心境。
即使是演戲,他也絕不容許別的男人碰她,與她假裝親密,萬一李侑宏心存不軌,豈不就假戲真做了!
光幻想,他就腦門發熱,渾身血脈沸騰,氣得想揮拳揍眼前這個敢點頭答應她要求的男人。
從沒想過他會有醋火中燒的一天,令他喪失理智。
「你到底在胡扯什麼?」胡瑞茵緊皺著眉頭,對他莫須有的指控又氣又怒。
「不管你有多氣我,都不准你作踐自己!跟我走。」王雋一把扣住她的手臂,將她拉起身,急著要將她帶離開。
啪!一聲響亮的巴掌聲,讓被打的王雋極為錯愕,在場的李侑宏也是一臉驚愕。
胡瑞茵揚起手憤而甩了王雋一巴掌,同時用力扯開被他扣住的另一隻手臂。
「你簡直不可理喻!」她雙手提拳,氣得發抖。
他一再惡言羞辱她,令她忍無可忍,這才失去理智對他動手。
她轉身要離開有他在的地方,離去前,朝座位上一臉愕然的李侑宏道:「抱歉,我再跟你聯絡。」隨即匆匆朝門口而去。
王雋想追上她,但聽到她竟向前男友道歉,還言明會再跟對方聯絡,他決定先處理掉這個情敵。
無視一邊臉龐熱辣發麻,他轉而怒瞪著李侑宏,口氣嚴厲地警告道:「你敢答應她的要求,敢再碰她一根頭髮,我絕對把你打到三天下不了床!」
李侑宏因他的話,神情更錯愣,小心翼翼地探問,「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
眼前這男人一身戾氣,看起來很危險,與他數個月前所見,感覺很不同。
「瑞茵拜託我,請認識的權威醫師替她父親動手術,我不該答應她的要求嗎?」李侑宏緩緩道出前女友請托的事。
當胡瑞茵主動打電話給他時他也頗意外,一聽她約他吃飯,說要當面談一件重要的事,他內心不免忐忑,雖已過去數個月,對於在感情上背叛她,他心裡還是對她有愧。
不料她一見到他,竟一臉焦慮且有些困窘的拜託他關說,對於先前兩人感情恩怨完全放下,只擔心自己父親病情,且為了表示請托的誠意,才沒只透過電話說明,而是約他見面,請他吃飯詳談。
「你說什麼?!」王雋聽到這與他假想狀況截然不同的直相,不由得大駭。
「前兩日她父親身體不適就醫,進一步檢查,是大腸癌二期,要動手術後再化療,她知道我與某大醫院外科權威醫師交情甚篤,特地拜託我幫忙,盡快安排他父親轉院並動手術。
如果不是為了她父親,以她的個性,她不可能再主動找我,甚至放下過去的不愉快,低聲下氣懇求我務必幫忙到底。」李侑宏看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王雋,不疾不徐道出原委。
王雋聽完,腦袋宛如遭到雷劈。
他竟然……嚴重誤會她找前男友吃飯目的!
該死!他竟失去理智、口不擇言說出一堆傷她的話,難怪她會氣憤難當賞他巴掌。
而她父親重症,她完全沒想先告知他一聲,在她眼裡,他已變成局外人了嗎?
此刻,他恨不得時間倒轉,能抹去他衝動暴怒下對她的指控。
「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誤會那麼大,你跟瑞茵是不是……」李侑宏不免再度懷疑王雋跟胡瑞茵早就有曖昧。
「在你劈腿傷害茵茵之前,我跟她關係單純、清清白白。」王雋連忙強調申明,「是你不懂得珍惜她,才讓我有機會發現她的魅力。我是喜歡上她,她如今也對我有意思,就算你後悔想挽回她也來不及了。」
他一雙眼直視著李侑宏,直言宣告與胡瑞茵已互有情意,儘管兩人發生誤會而陷入僵局,他也要嚇阻可能的情敵。
「我傷害過她,當然不可能跟她有任何重來的機會,但你剛才的態度,我實在感覺不出來你想珍惜她。」李侑宏迎上他的視線,不客氣地吐糟道。
王雋頓時一臉困窘,無話可以反駁,過了好一會兒他才道:「我……會好好向她道歉,澄清誤會。」
他轉身,要返回電視台大樓,務必盡快向胡瑞茵認錯才行。
才走兩步,他又回頭,看著李侑宏。「這一頓,我請。茵茵父親的事,就拜託你了。」他朝對方鞠躬,一改先前暴怒態度,對他恭謹請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