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俏皮小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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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頁

 

  「小姐,有沒有人找過你拍電影或當模特兒?」倚月回過神之後,這是每一個浮上她腦海的問題。

  美女浮出一絲微笑,虛榮心顯然受到強烈的讚譽。「你是誰?」

  同樣的問題,再次提出來的口吻比第一回緩和許多。

  為了廣結善緣,並達到敦親陸鄰的功效,倚月的紅唇咧出圓弧的示好線條。「你好,我叫蘇倚月。」

  「蘇?」野性美女的楊柳般黛眉擰成死結。「就我所知,附近姓蘇的人家已經在兩年前搬到南投市。」

  「我和那個蘇家沒有關係。」她甩掉指尖的狗狗口水。

  「那麼蘇為仁與你有什麼關係?」拒絕友善的警戒感躍回美女的容顏上。

  再一次的,倚月證明了自己的姓氏在齊家的地盤上有多少受到怨恨排擠。她不禁感到好奇,似乎在齊家地盤上出沒的每個人都聽過老頭子的惡名!既然齊霖不似酷愛東家長、西家短的麻雀,她著實弄不懂這幫死忠之士究竟如何聽說過蘇老頭的?

  「蘇大善人恰巧是我老爸。」她認命地招出自己的來歷。「我一直住在台北,半個多月前才和齊霖一起上山。」

  「齊霖帶你上來?」美女低嚷出無庸置疑的震驚。

  「很奇怪吧?」連她自己也無法提出合理的解釋。「你叫什麼名字?既然『奶媽』已經出現了,想必你的角色是『小姐』嘍!」

  「我聽不懂你在胡說什麼。」美女的臉色立刻放冷了。

  依照典型的通俗劇情,「奶媽」通常仗著有「小姐」撐腰,瓷意欺虐無辜乞憐的仇人之女。不過美女最好搞清楚情況,目前的事實證明「奶媽」並不像小說中描寫的那麼「奶」……她的意思是,齊媽媽已經接受她的招降了,美女最好另找靠山來撐腰。

  「汪!」大浩拒絕被人類忽視。

  哈哈,找一隻笨狗來唬誰呀?

  「聽不聽得懂無所謂,重要的是,以後咱們最好和睦相處,以免讓齊媽媽難做人。」倚月不痛不癢的告訴她。

  「齊霖帶你回家做什麼?幫僕嗎?」美女隱約意識到危機感。她也說不出來自己究竟在防備些什麼,但向來陽盛陰衰的山區出現另一名姿色還算過得去的年輕俏女郎,她總覺得自己的存在地位受到威脅。

  對方高姿態的說話態度立刻激怒了倚月。

  「錯,他打算擔任我的臨時監護人。」她胡說一通。「怎麼,齊霖沒告訴你嗎?這也難怪,他的個性本來就不喜歡把切身的私事拿出去四處向『不熟』的朋友宣揚。」

  女性受到強敵環伺的本能促使她展開直覺的反擊。

  美女暗恨得牙癢癢的。

  「以前與他聊天的時候,他明明告訴我比較喜歡我們自己生養的小孩,倒不曉得他有替人作嫁的嗜好。」美女特意強調「我們」兩字。

  「只能說我和他一見投緣吧!他才肯為我犧牲奉獻這麼多。」倚月虛偽地笑了笑。「時間不早了,咱們下次見面再聊吧!齊媽媽交代我一定要回去吃點心,她特地為我做了幾道港式茶點,唉,真是太感激了。」

  若要比賽拉關係、套交情,她向來不輸任何人,即使「美女仇敵」與齊家有八拜之交也一樣。

  「大浩,要不要一起來?齊媽媽的鹵白菜保證讓你流口水。」臨走前,她不忘順道誘拐人家的愛犬。

  「唔──」大浩的精神全來了,垂涎兮兮的舌頭吊在嘴巴外。

  「大浩!」美女的顏面登時掛不住。好個忠心耿耿的狗東西,一鍋白菜就能讓它變節。

  「喂,別責怪它,非戰之罪。」她睥睨新結交的仇敵一眼。

  好啦!廣結善緣的計劃失敗,犯不著拿自己的熱臉去貼人家的冷屁股,她大小姐走人是也!

  「再見。」她擺擺手,自顧自走向來時路。

  「慢著!」美女阻住她的腳步。

  「閣下有何高見?」如果她打算發出戰貼,小女子蘇倚月隨時候教。

  「我只是想請你幫我傳個口信。」儘管美女極力保持端莊自然的儀表,嘴角斜撇的淺笑卻透露了她的示威性。「麻煩告訴齊霖,今天晚上我等他一起吃飯,我準備了他最喜歡的紅油抄手。」

  倚月滿心不是滋味。這女人連齊霖喜好的菜色都知道,言下之意又曖昧兮兮的,想必他們的關係不單純。

  去他的類人猿!

  她為全世界的女人感到悲哀,居然落魄到連進化不完全的原始人也搶著要。

  「你的留言我一定會帶到,不過,請你事先做好心理準備──」她故意吊一下胃口。「齊霖今晚可能沒空。」

  「你又知道了?」美女不服輸。

  「當然嘍!」黏蜜可人的甜笑躍上她臉蛋。「他每天晚上都必須幫我補習,因此只好犧牲其他無關緊要的約會嘍!容我代他向你道歉。」

  BYE BYE!

  為了防止自己的「疆土」和「權益」受到損害,從今晚開始,她決定夜夜替類人猿講解高中數學。

  類人猿溜了。

  平時,無論齊霖白天在茶園或工廠裡如何忙碌,傍晚一定會回家陪她和齊媽媽吃飯,但今夜她們餓著肚皮苦候到八點半,大門口依然靜悄悄的。

  倚月心想,類人猿八成連胃部機能也退化到舊石器時期──出門捕獲不到獵物,就乾脆餓肚子。

  不過……他會不會是被她嚇壞了?有可能,近來幾天在晚飯過後,她老硬拖著他進書房研究XYZ和李白、杜甫之類的高深學問,八成讓他膽顫心驚良久,一逮著機會就外宿不歸營。

  即使如此,他也應該拔通電話回來啊!

  鈴──鈴──

  電話鈴響時,倚月遠在廚房偷捏炸香腸扔進五臟廟,連忙抹掉嘴角油膩膩的犯罪證據。

  「應該是齊霖打回來的。」齊母自言自語地摸向電話機。

  「我接!我接!」她橫衝直撞地衝進客廳,大有「你敢搶在我前頭拿起話筒,就給我死」的斷腕決心。「喂,齊霖,你怎麼還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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