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變成這樣?她跟玉琪的感情不是很好嗎,為什麼她會做出這種陷害她的事情來呢?她一直將玉琪當成自己的親姊妹啊!
她口乾舌燥、手心冒汗,無意識的舔了舔自己乾燥的唇瓣,完全不曉得該如何面對這樣的狀況。
韓驥之盯著她的眼微微閃爍了下,她那不經意顯露出來的小動作,該死的挑起他體內深沉的慾望。
是的,即使分開好些年了,在看不到她、觸碰不到她的地方,他依舊對她難以忘情,就算有其它的女人主動黏過來,使出再誘惑人的手段,都無法挑起他任何興趣與心動。
他花了好些時候才看清這一點,既然他的心已經作出決定,那他就不需再多走冤枉路,直接將倪蓓沛追到手就是。
不過追她顯然不是易事,他可沒忘記數年前她賞自己一個耳光的慘痛經歷,每當想起山坡上親吻她時的甜蜜,相對的也會憶起當時臉頰被她甩巴掌的熱辣感。
對她,他勢在必得,只不過得多花點時間和技巧。
打定主意後,他開始進行找她的動作,只是效果不太顯著,花了近兩年的時間都查不到她的下落。
不過或許是連老天爺都幫他,就在他苦思該以何種方式尋找她之際,她的室友竟然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工作,還欠了公司一筆帳就跑了,更巧的是,她還笨笨的當了那女人借貸的連帶保證人。
這個情況對她來說是個極差的遭遇,可對他而言卻是個最佳的機會,現在那個壞女人不見蹤影,他恰好就有理由找上她,不容她拒絕及逃避。
雖然陳玉琪擺明了誆騙她,可他不得不承認,他相當感謝陳玉琪的壞心眼,然而也無法原諒她的惡行——與陳玉琪借貸的錢財無關,而是陳玉琪竟膽敢欺負他中意的女人,就得有付出代價的心理準備。
「等、請你等一下。」她穩住虛軟的雙腿,擠出吃奶的力氣故作鎮定地說:「你好歹讓我回家確認,她是不是還住在我那裡,我才能——」
「事實上她已經很多天沒回租屋處了。」韓驥之的眼角抽搐了下,無情的打碎她最後的一線希望。「你應該知道我的個性,要不是確定已經找不到她,我也不會冒冒失失的找上你。」
這小女人未免太看輕他了吧?五十萬對她來說或許不是小數目,可對他而言不過是九牛一毛,幾乎沒有任何感覺,他可以當作沒那回事,睜隻眼閉只眼就過去了,可偏偏這事兒扯上她,這分明是老天爺賜給他的絕佳良機,他自然得好好把握,非得趁此機會好好和她攪和一番不可。
倪蓓沛閉了閉眼,以她對韓驥之的瞭解,他確實不是會隨便誣賴別人的男人,那麼就是她被情同姊妹的室友陳玉琪給背叛了。
「所以現在你變成我的債主了?」她無力的垂下雙肩,全身因絕望而發冷。
韓驥之凝著她,面無表情的點了下頭。
「是嗎?」她弔詭的笑了,可那笑比哭還難看。「那你希望我怎麼做?我知道欠債還錢天公地道,但醜話說在前頭,我沒有錢可以還你。」
雖然北上工作多年,但她工作的薪水幾乎全寄回老家供弟妹唸書和家庭開支,身邊根本沒有多餘的存款,也算是個「月光族」——每個月都把薪資花光的族類,現在要她到哪裡變出錢來還給他?
就算他肯讓自己每個月攤還部分金額好了,那老家的開銷該怎麼辦?弟妹未完成的學業又該怎麼辦?她越想越心灰,眼淚差點沒掉下來。
韓驥之緊凝著她難過的秀顏,心中泛起不捨。
他當然清楚她的經濟狀況,因為在找上她之前,他就已經先行調查過她的近況,包括她的交友狀態和經濟條件,也曉得她幾乎將所有收入全寄回台東老家,所以他現在的行為等同於趁火打劫。
即使如此卑劣,他仍不得不狠下心來逼迫她,只因他不想再次錯過她。
當年他不得不離開台灣出國深造,這次是老天爺給他的一次機會,倘若錯過這次機會,上天一定不會大發慈悲再給他另一次機會,因此這次無論如何他都要好好把握才行。
他白了她一眼,沒好氣地說:「我有說要你還錢嗎?」他要錢做什麼?他自己多得是,他要的只有她。
「啊?」她傻眼,以為自己聽錯了。「可是玉琪欠你錢,而我是她的連帶保證人,你就是為了這個才來找我的不是嗎?」
「原則上是如此,但我並沒有要求你代償那筆錢。」再喝一口飲料,相較於她的緊繃,韓驥之顯得十足氣定神閒。
「……」倪蓓沛好無力,搞不懂他到底想做什麼。「欠你錢又不要我還,那你現在到底要我怎麼做?」
「這個嘛……依我們之間的交情,我想用這張借貸契約請你幫我一個忙。」他慢條斯理的由抽屜裡拿出一張單據,招搖的在她面前晃了晃。
瞪著他手上的單據,她不明所以的輕問:「什麼忙?」
好幾十萬的債務,幫他一點忙就可以抵銷嗎?
她隱隱有種不妙的預感。
「因為一個特殊理由,我想請你假扮我的女朋友。」
第2章(1)
瞪著鏡子裡的熊貓眼,倪蓓沛簡直是欲哭無淚。
昨晚讓韓驥之送她回家後,她第一件事就是衝到陳玉琪的房間前猛敲門,敲了近兩分鐘後她確定房裡沒人,便又急急忙忙跑到樓上房東的住處,向房東太太說明原委,並向她借了玉琪房間的鑰匙,然後回到租屋處打開玉琪的房間,這才終於相信自己真的被背叛了。
玉琪把私人物品全都搬走了,房裡只剩下房東隨屋一起租賃的簡單傢俱;她失神的跌坐在地,忍不住悲從中來,坐在地上嗚嗚哭了起來。
她還真是識人不清,將豺狼當成好朋友,才會落得替人背債的下場,如今變成她積欠韓驥之五十萬,叫她要拿什麼來還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