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醫妻獨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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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頁

 

  春闈結朿後,還要半個月才發榜,秦肅兒索性把惠仁堂交給吉安,自己陪著倪詠娘和孩子們遊山玩水,吃遍京城大小館子,有時還找了戲班子到王府唱戲,甚至陪倪詠娘回娘家,她這個東道主做得不亦樂乎。

  三月初三,春暖花開,禮部發榜了,出乎蕭凌雪意料之外,看起來愣頭青一個的白守軒竟然考了頭名,他不免緊張起來,這臭小子將來不會入翰林吧?

  所謂好的不靈壞的靈,十日後,白守軒竟在殿試被欽點為狀元郎,成了天子門生,蕭凌雪百思不解,他皇兄怎麼就看中了白守軒這個愣小子?

  一甲狀元授官翰林院修撰,白守軒肯定要在京城安家了,蕭凌雪對這結果擺了好幾天的冷臉。

  不管如何,事已成定局,倪詠娘歡天喜地的在京城買了座四進的宅子給白守軒安頓,白守誠得知消息也從宜州趕來京城歡聚,各方道賀接連不斷,一商家出了個狀元,白家上下的激動自是不可言喻。

  待白家人返回宜州時,白守軒也到翰林走馬上任,時序已入夏,這是秦肅兒一年四季裡最怕的季節。

  冬有用不完的煤,屋子裡地龍燒得暖暖的,不夠可以多加炭盆,她所到之處都處於溫暖的氛圍裡,還有各種手爐、腳爐、暖足瓶,不會凍著,蕭凌雪訂做了好幾件狐白給她,均是以狐和貂腋下最為輕暖的皮毛所製,非常珍貴,有錢也買不到,讓她整個寒冬都過得暖呼呼的。

  可是夏天就不同了,即便如今王府裡有源源不絕的冰可供她用,她也不能成天拿冰當飯吃,再者,她也不喜歡使喚下人對著冰搧風讓她消暑,太不人道了,再加上古代沒有短袖短褲,即便是夏衫還是一層又一層,也不能剪短頭髮,十分難熬。

  蕭凌雪提議讓她去盛州避暑,盛州是大雲翹氣候最為舒爽之地,夏天去那兒能感受到秋天的氣息,這提議是不錯,只是她不樂意,要離開他整整三個月吶!他官職在身,又不能離開京城,她一個人在盛洲涼快有什麼意思?所以終究沒有成行,倒是她讓多兒裁了幾件衣裳的袖子。剪短做成七分袖,只露出小半截手腕,她在屋裡穿時,能涼快一些些,也不致招來傷風敗俗的批評。

  不過蕭凌雪對她的七分袖頗有微詞——

  「你說你家鄉那裡的姑娘都露胳膊露腿?實在叫人難以相信,姑娘家如此衣不蔽體,妥當嗎?」

  秦肅兒反駁道:「誰說露胳膊露腿就是衣不蔽體?我畫給你看。」

  她畫了個身穿短袖短褲、短裙的娃娃,看得蕭凌雪頻頻皺眉。「不成體統。」

  她笑了笑。「知道你會這麼說。」

  她呀,想在古代發展服飾大業是不可能的,首先就過不了蕭凌雪那一關,還是本分地發揚她的醫術就好。

  大周來的幾個太醫都學得很好,他們幾個由一開始看見開刀過程就嘔吐,到現在已經可以在手術時打下手了,她沒想到彭院正會派人過來習醫,她對他說的那番話似乎真的感應到他了,也不枉一趟大周行,蕭凌雪和她都差點喪了命。

  「爺……」凌寶進書房來,見秦肅兒也在,頓時噤聲。

  蕭凌雪看了他一眼。「何事?」

  今日他休沐,肅肅的字寫得實在不行,他說好了要教她習字。

  凌寶的眼神閃閃爍爍的。「有貴客在軍處閣等爺……」

  蕭凌雪蹙眉。「什麼人?」

  凌寶期期艾艾地道:「就是……挺重要的人,從邊關來的。」

  秦肅兒擱下毛筆笑道:「一聽就是在說謊。」

  凌寶乍現一絲慌亂。「王、王妃……」

  「怕是什麼不能讓我知道的人吧?」她起身伸了個懶腰,對蕭凌雪笑了笑,不以為意地道:「小阿飛,你去看看吧,我去睡個回籠覺,晚上去宮裡陪母后用膳,可好?」

  蕭凌雪點了點頭,目送她離開。

  秦肅兒一走遠,凌寶便馬上關了門,壓低聲音道:「爺,不好了,穆郡主真的沒死回來了,還上門來要見爺,大總管也慌了,這會兒先請郡主到仰星閣等等,也已封了下面人的嘴,不許他們胡說,您快去看看吧!」

  仰星閣是離主院上房最遠的地方,王妃尋常不會去那裡,也就是說,主子和穆郡主在那裡見面被王妃娘娘堵個正著的機率是微乎其微。

  蕭凌雪一句話都沒多問,疾步往仰星閣而去。

  一路上,他的思緒紛亂。

  如此作風實在不像他認識的穆越彤,她是想給他一個驚喜還是給他一個驚嚇?既是回到了京城,一定知道皇上賜婚之事也知道他娶妻了,既然如此,她唐突登門的理由是什麼?

  穆王府那邊知道她回來了嗎?若是穆王爺已見到了女兒,沒理由不向皇上稟告,而若是他皇兄知道了,也不可能不知會他,所以極大的可能是,穆王府那兒並不知道她回來了,她先到翼親王府來找他,想到最後,蕭凌雪不耐煩用走的,幾個起落,來到了仰星閣。

  小巧的兩居樓樓宇臨湖而築,他一眼見到了站在湖畔的穆越彤,修長身影,雪青色春衫,但比起過去消瘦了許多,顯得弱不禁風。

  和風緩緩掃過,四周的樹葉被風的吹得沙沙作響。

  他大步朝她走過去。

  第十六章 二度和離(1)

  「穆越彤!這是怎麼回事?」

  聽到擲地有聲的質問,穆越彤回過身來,她朝大步而來的蕭凌雪微微一笑,彷彿她不曾消失過。「見到我回來,你不高興嗎?」

  「你沒死,我自然高興,但你如此突兀的出現,我卻高興不起來。」蕭凌雪定睛看著眼前的女子,莫名感到陌生,他記憶中的穆越彤總是英姿颯爽,不會出現此等柔弱的笑容。

  「怎麼,怕我打擾了你們如膠似漆的夫妻生活嗎?」她笑著調侃道:「心如鋼鐵、雷厲風行的翼親王,我真沒想到你會是一個寵妻狂人,觀察了幾日,我發現你對秦肅兒是捧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十分疼惜,寵愛有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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